我心想,難道這是他們的工具或者食物?
要真是食物就好了,但愿他們是個素食主義者。
我越看越覺得他們?nèi)齻€長得是個人模樣,只是在森里里呆久了,任由毛發(fā)亂長,才長成這渾身黑毛的樣子。那他們是怎么來的呢?不可能生下來就在這森林里吧,他們又為什么不出去呢?
我甚至都嘗試著想和他們用語言溝通,這想法有些怪異,更有些像是病急亂投醫(yī)。因?yàn)槲也铧c(diǎn)忘了,我現(xiàn)在說不出話來。
這時,大鳥醒了過來,發(fā)出聲音,聽得出來,他本來是想作哎呦聲的,可發(fā)出一半,就覺得聲音不受控制,隨即滿臉驚愕,看了看那野人,又看了看我,立即掙扎起來,喉嚨里還有‘嗯嗯’的聲音。
小方醒轉(zhuǎn)過來,她倒是比較平靜。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
我故意用喉嚨發(fā)出怪響,想吸引野人注意,也想看看他們是否會說話。誰知他們對我不聞不問,只是盯著那株怪異的植物。這植物只是長得奇特些,但在這大森林里又算的了什么?我不明白他們?yōu)楹我绱酥匾曔@東西。
而且他們抓住我們是想干什么?如果是想殺死入侵者,為什么不趁我們昏迷的時候動手呢?反而是將我們困了起來。又或者說,他們喜歡吃一些活肉?打算等餓了之后再下手?
終于,那野人有了動作,他忽然回到洞穴里,走路的步伐十分穩(wěn)定而且符合人體學(xué),再出來時,手上已拿了一件東西。
待我看清這東西是何物時,立馬又慌張起來,只見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由骨頭打造的東西,有些像是肋骨,又有些像是腿骨,也不知道是人還是野獸的。但這件東西的作用我是知道的,它的邊緣被磨得很薄,雖然不算鋒利,但要想割開人的皮膚不算太難。
我心想難道他要動手了?
但他卻沒沖著我們來,只是俯下身子,用手中自制的工具,挖著一塊較為濕潤的土,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卻又見他挖了一會,用手抓出一條一米長的蛇,這條蛇的尾巴被他抓住,蛇頭卻席卷上他的手。
這條蛇身上至少三種顏色,而且蛇頭是三角形的,屬于毒蛇。但這野人,卻絲毫不怕他的噬咬,也不知是不是長著長毛的緣故,毒蛇咬不進(jìn)去。
我心想這會捉住毒蛇莫非是要折磨我們?
很快我的擔(dān)心就去掉了。只見他把蛇摁在地上,用手中類似于匕首的骨頭,兩下就把這條蛇斬成三截。帶著蛇頭的那一截猶在緩緩而動。十分恐怖。
野人又一把拿起三截蛇身,遞到樹皮遮蓋下的植物上,用手一攥,蛇的血液被擠了出來,流到了插著植物的地上。我十分好奇,這是他的習(xí)慣?還是他特意為之?
等他將蛇血擠的的差不多,又把三截蛇身扔到地上。
那兩個體型稍小的野人將身子和蛇尾拿了,留下蛇頭那一截給他。
接下來,這三人作出了讓我們十分惡心的舉動,他們直接將蛇塞進(jìn)了嘴里,開始咀嚼起來,發(fā)出吃蠶豆的聲音,蛇的血液與五臟里的津液順著他們的嘴邊往下流,他們伸出舌頭舔了,嘴里還沒完全咽下猶在蠕動的蛇身。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進(jìn)食方法,這不是野人是什么?但我聞到的煙火氣又是怎么回事?他們既然喜歡生食,何必生火?
吃完后,他的眼神在我們四人身上逐一掃過,當(dāng)我和他眼神相會之時,我試圖看出他眼睛里表達(dá)的任何東西,但除了看見一雙空洞的眼睛與眼角的灰垢外,再看不出別的東西,他也根本沒被我犀利的眼神所震懾住。
他將目光落在大鳥身上。似乎是選中而來大鳥,向著他走進(jìn)。朝著他發(fā)出怪聲,按我的理解,加上觀察他的面部表情,那應(yīng)該是笑聲。而且他的面目神情雖然顯得有些癡傻,但卻十分兇悍。
大鳥自知不妙啊,瞪大眼睛,氣紅了臉看著他,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的話,大鳥現(xiàn)在都能盯死這只野人。
此時我的位置,離那矮的野人較近,眼見那大野人要對大鳥下手。我忽地一下從地上竄起,藤蔓四散而開。先是將插在地上那株棍形植物拔起,接著一把扣住離我近的那只小野人,用植物上的尖頭對準(zhǔn)了他的脖子。這三只野人根本就沒有料到,加上反應(yīng)也有些慢,被我輕易得了手。
那小野人個頭矮一些,我正好能將他的脖子緊緊扣住,但他又臟又惡臭的毛發(fā)蹭到我的臉上,讓我有些難受干嘔。我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在掙扎,但掙扎的力度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就跟普通人差不多,這讓我有些意外。我也是情急之下的辦法,想用這小野人威脅那個大的,卻不知有沒有用?
小何大鳥小方三人見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脫開了藤蔓的束縛,都十分驚喜。
但我卻顧不上和他們說話,那一大一小兩個野人,顯得很氣憤,眼睛瞪著我,臉上布滿彪悍之意。
我也不知他們能否聽懂,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把那三人放開?!蔽掖藭r一手扣住懷里人質(zhì),一手拿著那株植物,沒有多余的動作,但那大野人竟朝小何三人看了看。
我瞬間明白,這野人是能聽懂話的。這讓我更增添了信心,若他真是野獸的話,我又該如何跟他傳遞信息呢?如果他能說話,那就更好了。
那倆野人雖然十分惱火,卻沒有動作,顯然我的方法奏了效。這讓我心里暗喜。我又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
說話間微微晃動了一下手里的植物,卻見那野人沒被毛發(fā)蓋住的臉部竟露出了些許著急之意。我越來越好奇,手上拿的是什么東西?我用余光看向這植物,近距離看去也沒覺的有何稱奇,只是本來插在土里的部分有一些不長的根須。
我無意間忽然看到那本來應(yīng)該在地上鮮紅的蛇血,竟然消失不見了,就像是那地上從來沒有灑出過血一樣。這讓我十分驚訝。
但我此時不想去研究這些東西,只想讓我得伙伴逃出生天。
那野人眼睛似乎并不在我懷里的人質(zhì)身上,卻一味的盯著我手里拿的植物。而且滿臉焦急。嘴里也嗚嗚亂吼。到了此時,我可以斷定這野人必定是不會說話的,否則他如此心急,怎能不開口呢?
那會兒,情況緊急,我臉上的表情也一定不好看,
那野人投鼠忌器,聽懂了我的話,走到大鳥身邊用手里的東西藤蔓割斷。我終于有些放松了,心想,這野人的確智商不高,要不然他完全可以用大鳥來威脅我,那時,被動的就是我了。
大鳥一被松開,就吐露了一句并不文雅的話,問候了野人生理上的上一代人。
接著又將小何和小方全都松開來,站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