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賽花住的,是一個有些年份的老小區(qū)了。
但那部已經(jīng)用了十幾年的三菱電梯,卻記錄著這個小區(qū)曾經(jīng)的輝煌。
金城最早擁有電梯的小區(qū),并且電梯選的是當(dāng)時比較高檔的扶桑貨。
只是人生有落幕,輝煌留不住。
現(xiàn)在那部電梯干起活兒來,就像個呼哧帶喘的老人,狹小的轎廂,隨著電梯的啟動,頭頂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異響。人在里面,就像是坐著山路上的拖拉機,一顛一顛的。
李賽花習(xí)慣了電梯的抖動,但還是裝作緊張,纏上了辛安。隨著轎廂抖動的節(jié)奏,兩個身體有意無意的蹭著,母老虎趁機踮起腳尖,去啃辛安的脖子,老女人的口水帶著腥臭的味道,熏得辛安直想吐。
“姐,你趕緊回吧,別被劉主任看到了,那我可就死定了。”
“怕啥,有姐罩著呢,誰敢動你?!?p> 看辛安似乎還不放心,李賽花只能實話實說,“那老東西已經(jīng)一個月都沒回來了?!?p> 說著,李賽花把辛安拉到房間里,也不開燈,反手就把門給鎖上。
“現(xiàn)在,誰也別想打擾我們了?!?p> “姐,那你說,老羅倒了以后,劉主任是不是就可以留在公司總部了。”
“管他呢,你還怕他敢動你不成,姐一句話的事,他就老實了。”
“那他手下的那個小姑娘?!?p> “哎呀,你讓姐爽了,姐保證讓你爽。以你的條件,她那種小妖精還不是手到擒來。對了,除非你不行……”
說著,母老虎就給辛安來了個餓虎撲食,那兇狠的氣勢嚇得辛安頭皮發(fā)麻,
“娘的,本打算睡了劉建宇的老婆的,出一口惡氣的,怎么現(xiàn)在感覺自己是羊入虎口?!?p> 他一邊掙扎著,一邊繼續(xù)打聽,
“那小妮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劉主任的手里了,感覺她倒是挺聽劉主任話的?!?p> “哎呀,你有完沒完了,怎么,有姐現(xiàn)在陪你還不夠嗎,一直就惦記那個小妖精。那個小妖精有啥好的,一看就是那種桃花眼,離了男人活不下去。男人沾了也肯定倒霉。老劉是她的上司,她當(dāng)然巴不得送上門了。”
這句話刺到了辛安的痛處,他開始下手撕扯李賽花的衣服來,這種粗暴的感覺,刺激得李賽花渾身肥肉直顫,卻不經(jīng)意間打了一個酒肉飽嗝。
呃~,帶著巨龍咆哮的氣勢,噴到辛安臉上一股腥臭的熱浪。
“嘔~”辛安再也把持不住,整個胃仿佛都在扒著他的嗓子眼往外鉆。
他一把推開李賽花,沖到衛(wèi)生間里,對著馬桶開始哇哇的狂吐起來。
李賽花撇了撇嘴,“看著人高馬大的,咋就這么點酒量呢?早知道不灌他那么多了?!?p> 廁所里嘔吐的動靜漸漸平息,可是遲遲不見辛安出來。
李賽花躺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把自己剝的只剩一件內(nèi)衣,可等了半天,廁所里安靜的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你掉馬桶里了?”她不滿的喊了幾聲,最后實在忍不住,推開廁所門進去查看,
嚯!一股子酸臭的氣味兒,熏得整個廁所進不了人。
馬桶,洗漱臺上全是辛安的嘔吐物,而那個狗熊一樣的年輕人,蜷縮在地上,死死的抱著那個馬桶,就像是抱著自己的親人一樣,睡著了。
“又是個廢物!”李賽花氣的大罵一句,轉(zhuǎn)身回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李賽花從睡夢中醒來,這才想起那個臭小子不會還在抱著馬桶啃吧。
可是廁所里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了,那個肇事者也已經(jīng)不見了。
李賽花忍不住搔了搔亂蓬蓬的頭發(fā),不會吧?太久沒有人來耕她這塊地了,宿醉后的腦袋還有些痛,昨晚莫不是做了個夢?
手機上卻突然接到消息,
“花姐,真對不起。酒量不行,把你家都給弄臟了,我收拾了一下。身上太臟了,先回去洗漱了?!?p> 哼!李賽花既惱火又沮喪,下次一定要先和這小子把事辦了,再提喝酒的事。
突然,她對著梳妝鏡里的自己微笑起來,
“這么貌美如花的女人,只守著劉建宇,還真是太便宜那個慫貨了。從今天起,老娘也要學(xué)會享受青春,享受生活?!?p> 辛安慶幸自己尚未完全喪失理智。要不,自己想打聽的事情沒有打聽出來,還差點把清白給奉獻了出去。
奉獻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也要是何繼秀那樣秀外慧中的漂亮女人吧。
陳露也不錯,可惜她是兄弟的女人,從蘇志軍那論,又該喊她一聲嫂子。雖然沒拜過關(guān)公,但是對嫂子下手,多少還是有些心理障礙的。
但李賽花這樣的女人,實在是讓人下不了嘴。要是真的連這樣的女人都不放過,辛安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罪孽深重,就連佛祖都不肯原諒吧。
沒想到最近和陳露挺心有靈犀的,一想到她,她還真就出現(xiàn)了。
下班的時候辛安剛走出大門,就見陳露正隔著車窗對他招手。
現(xiàn)在坐進這女人的車時,辛安習(xí)慣性的朝后排看了看。
“怕啥,沒人,你兄弟現(xiàn)在正在和林一諾熱戀呢。”
“陳姐你不生氣?”
“都說了,我希望他找個正經(jīng)女人結(jié)婚。”
陳露自己說的輕松,卻讓辛安莫名有些心酸,他無意間又看了看陳露眼角那些細紋,曾經(jīng)精致的女人,這段時間不太在意這些細節(jié)了。不知是因為周德利,還是因為趙杰,又或者,這兩個打擊都不小。
“陳姐,你是個好女人,我兄弟沒那個福氣……”
“你特么是主持人啊,動不動就喜歡煽情!”陳露伶牙俐齒不認輸,搞得辛安接不了話。
“老娘要真需要男人,也用不著你來施舍?!边@話底氣十足,從各方面來說,陳露都不像是會缺男人的女人。
“陳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好了,我不是和你扯這個事兒的。聽說老羅翻車了,這事兒你清楚不清楚?”
“聽說是他和你們部門的丁雪松算計客戶的錢來著,這次上頭應(yīng)該認真起來了?!?p> “嗯,按理說老羅有郭總經(jīng)理罩著,就算是何平想要對他下手,他也不會輕易認輸。前面他們都抬走兩個董事長了。大概這次,他們也是想以退為進吧?!?p> “只是這次,那個劉建宇應(yīng)該是鐵了心要和我們死磕了。而且……”辛安有點糾結(jié)下面的情報,該不該說。
“而且什么?大老爺們說個話怎么婆婆媽媽的?!?p> 陳露是個急性子,見不得辛安吞吞吐吐的樣子。
“而且,莫言蹊好像也站在他那一邊了?!?p> 陳露不屑,用手指插進辛安的發(fā)梢里,幫他理了理頭發(fā),
“你瞎想些啥呢?莫言蹊不是那樣的人?!?p> “你以前不是也不看好我們倆么?”
“那是我不了解人家莫言蹊。”
這個理由說服不了辛安,一是莫言蹊還在和他冷戰(zhàn)。二是陳露曾向辛安吹噓,見的人多了,一個人什么樣,她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說這叫相。
相由心生,相看的多了,也就能看到一個人的內(nèi)心了。
最后,陳露還額外叮囑一句,
“辛安,你要是相信姐,就聽姐一句話,現(xiàn)在形勢很復(fù)雜,你一定要能忍住,千萬別主動去招惹劉建宇?!?p> 但這反倒讓辛安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劉建宇已經(jīng)全面反攻,并且占據(jù)上風(fēng)了。
陳露看辛安的臉色不對,原本插在他頭發(fā)里的手掌滑落到了他的后脖頸上,朝著自己面前一帶,小雞啄米似的四唇相碰了一下,
“你不會覺得,連我都想做劉建宇的女人了吧。”
“不會,你可比莫言蹊聰明多了?!毙涟惨贿叢林炱?,一邊調(diào)侃陳露。氣的陳露恨不得再錘他兩拳。
辛安突然一臉嚴肅的補充一句,“陳姐要是需要,我愿意幫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