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自己弄出來的!”
星霖擰眉瞪著面前這個明顯在胡攪蠻纏的村長,“我根本沒動你們,你們的傷跟我沒關(guān)系!”
“你看?!?p> 少年指著村長身后一個男人身上的傷口,“他這明顯是刀傷?!?p> “我隨身連個尖銳的物體都沒有,怎么可能給他砍出刀傷來的?”
村長擰眉,回眸掃了一眼那人身上的刀傷。
他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這群蠢貨!
這么明顯的一道刀傷,怎么能擺在這么明顯的位置的?
村長白了那人一眼,然后笑瞇瞇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星霖的臉,“雖然你身上沒有刀……”
“但是小兄弟你有多厲害,我們還是見識過的?!?p> “你連撲克牌都能當(dāng)成暗器來用,都能把人的臉給刮花,把我們的壯漢身上割出這樣的傷口,也正?!?p> “對吧?”
村長的話,讓秦亦寒和蘇小離瞬間都擰起了眉頭。
星霖的撲克牌,昨天在進(jìn)村之前,已經(jīng)全都上交給蘇小離了。
因為蘇小離說小孩子不能賭博,星霖說他不賭博,所以賭氣把撲克牌都扔給她了。
那些撲克牌,現(xiàn)在還在程堯家?guī)坷?,裝在蘇小離的背包里。
星霖既然身上沒有帶著撲克牌,村長是怎么星霖能用撲克牌做暗器的?
想到這里,蘇小離猛地一怔。
一轉(zhuǎn)眸,她果然在身后的人群最后面,看到了程香平的父親程老三。
所以……
撲克牌的事情,肯定都是程香平說的。
想到這里,蘇小離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是程香平說的,那村長應(yīng)該在抓星霖之前已經(jīng)知道了星霖有多厲害。
明知道星霖是個危險人物,但他還是帶著這么多的村里人,去把星霖抓起來。
今天是因為星霖被秦子墨管教,所以沒有還手。
如果星霖還手了呢?
這些人會只像是現(xiàn)在這樣,受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傷嗎?
村長這是……在用全村壯丁的身體在開玩笑?
為什么啊?
“當(dāng)然是為了錢?!?p> 似乎是看穿了蘇小離的疑惑,秦亦寒冷冷地勾唇笑了起來。
男人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雙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如帝王一般地俯瞰著村長和他身后的村民們,“我看在場的每個人,除了村長外,都長得老實巴交的……”
“既然是付出辛苦和汗水,腳踏實地賺錢的人,應(yīng)該不會覺得,我有錢,我就活該被騙吧?”
秦亦寒的兩句話,讓房間里瞬間沉寂了下來。
眾人沉默著,有幾個人已經(jīng)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半晌,其中有兩個人站了出來,“我身上的傷不是這位小兄弟打的,是我自己弄的?!?p> “對不起!”
“我也是!”
兩個人朝著秦亦寒道了聲抱歉之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撞到了門口的程堯,還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這位姓秦的是你們程堯家的親戚,我做這些事情真的不應(yīng)該,抱歉了!”
這兩個男人的話和他們的所作所為,像是一個炸彈,直接扔進(jìn)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的漣漪。
不斷有人從村長身后走出來,也不斷有人過來和秦亦寒和程堯道歉。
最后,村長身后的二十來個人,走得只剩下五六個了。
會計也拎著計算器要走,被村長拉了回來。
“哼,真是有出息!”
村長冷哼一聲,轉(zhuǎn)頭瞪了會計一眼,“他們走了就走了,剩下這些人,你好好算算,要多少錢!”
他們不要錢,他要!
會計為難地看了蘇小離一眼,“小離……”
“你是大學(xué)生,要不……你來算?”
蘇小離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從秦亦寒的身后走了出來。
“那……就我來算吧?!?p> “李叔,您和我說說,這些人養(yǎng)病要多少錢的預(yù)算來著?”
會計抿唇,伸出一根手指來,“一萬……”
話沒說完,被村長瞪了一眼,又改了口,“十……十萬……”
“十萬?”
一直在看熱鬧的程堯擰眉,“你們是想搶錢吧?”
“我們家南紓白血病治病才要三十萬?!?p> “你們這些人就破了個皮,沒傷筋動骨,就敢要十萬!?”
村長冷呵呵地笑了起來,“我們就是金貴,就是要十萬塊,怎么不行?”
說完,他冷冷地瞪了秦亦寒一眼,“誰讓你的人打傷了我們的人!”
秦亦寒冷笑一聲,“真的是他打的嗎?”
“當(dāng)然了!”
村長冷哼,“你說不是他打的,是我們自己弄的,有本事拿證據(jù)出來?。 ?p> “沒有證據(jù),那就是你的這個小兄弟打的,拿錢,沒的商量!”
秦亦寒冷漠地勾起唇,“你是真的覺得我沒有證據(jù)?”
“你有證據(jù)你拿出來啊!”
村長底氣不足地瞪了秦亦寒一眼,“反正沒有證據(jù),那就是你的人打傷的!”
秦亦寒淡漠地勾了勾唇。
他轉(zhuǎn)頭,淡淡地看了程堯一眼,“舅舅,把證據(jù)拿出來吧?!?p> 程堯一怔,沒想到秦亦寒會直接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男人擰了擰眉,“什么意思?”
“那個。”
秦亦寒的抬手指了指頭頂?shù)哪莻€一直在閃著紅光的東西,“不是監(jiān)控嗎?”
既然星霖被抓完之后,這些人身上還沒有傷,進(jìn)了程堯家的堂屋就有傷了。
那么按理說,監(jiān)控器應(yīng)該已經(jīng)拍下了這幾個人自己弄傷自己的全過程。
程堯頓了頓,經(jīng)過秦亦寒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家還有監(jiān)控這東西。
這監(jiān)控,是當(dāng)初蘇小離提議安裝的。
因為程南紓的身體一直不好,家里人不放心她自己在家,怕她一個人在家發(fā)病,所以才在家里安裝了這么一個監(jiān)控,隨時隨地能確保程南紓的安全。
不過,自從程南紓進(jìn)城治療,這監(jiān)控他就沒有再管過,差點(diǎn)就把這玩意忘了。
想到這里,程堯連忙打開手機(jī)里的監(jiān)控APP,將監(jiān)控的時間向后調(diào)整。
果然……
監(jiān)控下面,村長在奮力地勸說大家自殘:
“快點(diǎn)快點(diǎn),弄得傷口越大越好?!?p> “咱們訛這一次,可夠你們種地十年了!”
“這么好的機(jī)會,咱們可別錯過!”
……監(jiān)控畫面還沒播放完,村長就直接羞愧難當(dāng),直接甩了袖子走了。
村長走后,會計和另外幾個人,也都灰溜溜地走了。
沒多久,程家的院子就安靜了。
程堯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走到秦亦寒面前,“……秦二少?!?p> “謝謝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追究這些人……”
秦亦寒冷冷地勾唇笑了,“是看在小離的面子上。”
程堯連忙點(diǎn)頭,“是是是,是看在小離的面子上?!?p> 說完,他從衣兜里掏出來一份藥方遞給秦亦寒:“這幅藥,能徹底治好這小兄弟饞生雞血的毛病,您回去給他吃上兩個月,就根治了?!?p> 秦亦寒?dāng)Q眉,接過手里的藥方,眉頭緊鎖,“你怎么會有治療這種癮的藥?”
程堯頓了頓,“當(dāng)然是……也接觸過那個組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