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鶴芽瘋了
都說男人的喉結(jié)碰不得,俞筱眠其實一直挺好奇的。
雪孤崖要是醒著的,她或許還會猶豫下。
不過,這會兒他睡得跟死豬似的,她不趁機試試,簡直是天理不容。
唇貼上去,肌膚冰冰涼涼的,又動了動牙齒。
俞筱眠瞪著眼,仔細感受了半天,什么感覺也沒有。
她直起身,突然就覺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毛毛,熄燈?!?p> 冷硬的嗓音里滿是不爽,毛毛聽話的收起發(fā)散的光芒,縮回自己的角落。
一個合格的電燈泡,就要學(xué)會,該亮的時候亮,不該亮的時候麻溜熄滅。
夜涼如水,男人的肌膚卻是燙的,暖烘烘的獸皮被窩里,好聞的竹葉清香再次伴她入眠。
翌日,清晨。
俞筱眠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屋外的聲音也越來越吵雜。
她起床氣很重,微瞇著眼穿戴好,渾身郁氣的開了門。
下一秒,條件反射的伸腿。
“嘭——”
一道人影飛了出去。
俞筱眠瞌睡徹底醒了。
“怎么回事?”
她問聚集在一起的眾人。
眾人復(fù)雜的看看俞筱眠,再復(fù)雜的看看躺在地上的人影。
“她……”
龜叢的話剛出口,躺著的人就站了起來,雙手迅速變成鶴爪,然后快速朝俞筱眠沖去。
“你去死,你不配活著,你去死,死……”
“小心?!?p> 眾人大驚失色,離得最近的一個雄性身體動了動就要擋在俞筱眠前面。
這一刻,他們都忘記了,她不是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雌性。
只是本能的想要保護她。
不過鶴芽不知道是不是被激發(fā)了什么潛能,速度特別快,眨眼間爪子就伸到了俞筱眠脖子前,讓那個雄性跟本來不及擋下。
“啊——”
一聲慘叫響徹云霄。
卻不是俞筱眠的。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卻又立馬提起心。
一個貓族獸人站了出來,有些不忍心的看著被俞筱眠禁錮在手里一動不動的雌性。
“巫醫(yī)大人,鶴芽她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救救她?!?p> 這是鶴芽?
俞筱眠這才認真打量起手中的人。
頭發(fā)跟亂稻草似的,遮住了整張臉,裸露在外面的四肢坑坑洼洼,離得近了還能看見清晰的牙印。
“她怎么變成這樣了?”
貓齊眼中不忍更濃烈了,走上前直接跪在了俞筱眠面前。
“巫醫(yī)大人,鶴芽其實昨天就有些不對勁了,但她一個人待在屋子里,不肯見人,連晚飯都沒出來吃,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她就變成了這樣?!?p> 說著他悲切的落了淚,懇求俞筱眠:
“巫醫(yī)大人,求求您救救她吧,芽是個很善良的雌性,她不應(yīng)該就這樣死了?!?p> 善良嗎?不見得吧。
想起昨天見到的那個少女,俞筱眠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等等,少女……
俞筱眠看看貓齊三十出頭的面容,又看看鶴芽蒼老的跟五十歲大媽似的臉。
難道獸世也有高齡產(chǎn)婦和老少戀?
她默了默問:“鶴芽多少歲了?”
貓齊雖然奇怪,但還是據(jù)實說了:
“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應(yīng)該是二十三歲?!?p> 十年前,二十三歲……
現(xiàn)在,才三十三歲?
俞筱眠震驚了,“你確定?”
貓齊有點慌,還以為鶴芽沒救了,眼淚嘩啦嘩啦的就往下掉。
“巫醫(yī)大人,你救救芽,她不會死的對不對,她不會死的……”
俞筱眠被他哭的心煩,一個大男人哭的一點也不好看,不像她家孤崖,哭起來都是可可愛愛的令人著迷。
等下,她在想什么呢。
打住,打住。
簡直快被那個狗男人洗腦了。
果然是距離產(chǎn)生美嗎?
他醒著的時候她也沒這么想他。
哼,反正等他醒過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停!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又開始往黃色廢料轉(zhuǎn),她晃晃腦袋,趕緊不讓自己繼續(xù)想下去。
“你先起來,她沒事?!?p> 俞筱眠繞過跪在地上的男人,將鶴芽拎到空地上躺平。
先看了看她四肢上的傷,然后掀起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握住手腕把了下脈。
嘖嘖,這是誰干的,可真狠!
俞筱眠查看的時候,眾人都靜悄悄的沒有打擾,見她站起來一副檢查完的樣子,連忙圍上來。
“巫醫(yī)大人,芽怎么樣了?”
“她四肢上的傷都是皮外傷,敷點藥就能好?!?p> 俞筱眠沒等大家松口氣又道:
“不過,她大腦受到的刺激太強烈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治不好了?!?p> 貓齊沒明白,在他看來不死就是沒病了,于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治,治不好了,是什么意思?”
俞筱眠抬眸,目光沉沉的望向西邊,“治不好,就是她瘋了,以后都只能這樣了?!?p> 貓齊身體一軟,又跪了下去。
看著鶴芽傷痕累累的身體,想起她之前的瘋狂舉動,眾人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