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不屈,永不為奴!
——秦陽在妖神打算收他為神奴時所喊。
此話被很多人都聽見了,亦然流傳開來。
只是有幾人當(dāng)真,有幾人踐行,那不得而知。
誰不想活著。
聽著街頭這一個個傳聞,某個紫裙女子一陣慌神,她眼角默默流下兩行清淚,回身去找紫狼。
至于這又是一個怎樣的故事,暫且不知。
……
一處輝煌宮殿內(nèi),有個白裙女子坐在桌旁,手托起側(cè)臉,在那發(fā)呆。
琴姬為什么去那里,還帶走了人?
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
應(yīng)該不會。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能記得自己才有鬼。
負(fù)心倒沒有,他還是很負(fù)責(zé)的。
可惜人不聽勸,非要走,不然也不會重傷成那樣。
真是捉摸不透,死得那么真。
“云妃,你怎么看?”她扭頭看向身側(cè)坐著同樣發(fā)呆的白裙女子,溫婉俏麗,身材也就比自己差一丟丟。
“我也不知?!痹棋⑽u頭道。
“這樣么?”她抿了下嘴唇,好奇問道:“當(dāng)時,是你們下的手,還是他下的?”
云妃“啊”了一聲:
“這個……陛、咳,皇后那邊動靜有點大,我們每次被撩得渾身發(fā)燙,陛下就溜了?!?p> 她不作細(xì)答。
“你這不行,一聽就容易露餡,還是得多排練排練?!边@位皇后好像覺得這很有意思。
云妃小聲說道:
“陛下……”
這位皇后瞪了她一眼,言道:
“我是皇后?!?p> 云妃:……
兩個你都要,心里還藏著人,就沒見過這么不通情達(dá)理的。
“那個東西小婉破解出來沒有?”皇后兼陛下隨口問道。
“暫時只知道那是五人棋陣?!痹棋鸬?。
“為什么他不給我呢?”皇后話里有些酸溜溜。
“你困了他那么久,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币幌蚬郧傻脑棋谷豁斪炝恕?p> “誰叫他愛我愛的那么深。”
可惡!
竟然被她裝到了!
云妃默默攥緊了小拳頭。
……
星都,靈師協(xié)會。
這里的擇人比試正準(zhǔn)備的如火如荼。
去往山門的石階上,古大師穿上了自己的陣師袍,走路帶風(fēng),紅光滿面。
他心里有悲傷,所以去散了散心。
后邊有一個穿著七品陣師袍的青年男子在跟著走,他面容瘦削,略顯豐潤,眼眸明亮,腰背挺直,帶有些許堅毅和挺拔。
最近完成了不少委派的任務(wù),他去醉花樓只找七娘,都成了人家的主顧。
贖身不是只有錢就可以的。
培養(yǎng)一個天命高手需要耗費的資源和心血,不是錢所能衡量的。
要么加入醉花樓,要么你有實力或潛力讓對方拉攏,還有一種就是成為對方的唯一顧客。
來個上百年估計就有戲。
現(xiàn)在沒實力談這個都是耍流氓。
他心情不好。
七娘擅長開解人,自己在那也有家的感覺,就當(dāng)是回家看看。
于是,這師徒兩一拍即合,沒事就去醉花樓,古俊只找七娘,古大師則變換摸樣,最愛變成闊氣少爺,然后專找知性成熟的中年美婦。
古俊瞧著那年輕的樣子,總覺得自己是大哥。
古大師對此只是這么說:
“各論各的。”
這不,古俊努了努嘴,組織了一下語言:
“師尊,比試多長時間?”
“一場足矣?!惫糯髱熥匀恢肋@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實在是太失望了。
“古月,到時去不?”古俊暗中傳聲道。
“去!”古月大師義不容辭。
他隨即意識到不對,這小子在消遣自己。
“看打!”
古俊嘻嘻一笑,拔腿就跑。
……
中土。
龍靈秦月來到了那座山間小院落,秦哲交給了龍靈半滴金龍本源精血,而她們也知道秦陽隕落了,心里不安,自然而然。
至于另外一滴則是給了無憂大帝。
其內(nèi)牽扯甚廣,暫且不談。
龍靈得到這半滴金龍血時,并沒有太多的歡喜。
你要走,他親自送;
你要來,他歡笑迎。
他死肯定是死不了的,那就是一個禍害!
秦月莞爾一笑:
“的確是個禍害,他以前并不欠我們?!?p> “欠!”龍靈篤定道。
“好吧,我兩就在這住下,里面空落落的,門也沒關(guān)?!?p> 秦陽走過去輕推了一下門。
門打開了。
“住廂房?!饼堨`沒有拒絕。
說完,她就自己先進去了。
秦月收回目光,抬頭看向天邊,心里發(fā)出了一聲呢喃:
“聯(lián)系都斷了,你真的不在了嗎?”
想了一陣,她搖頭失笑,這暫時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
嶺楊城。
單薄瘦弱的陳小戎依舊每天兩點一線,她氣色不好不差,每天忙來忙去,日子還算充實。
一想到那幾天美妙的旖旎,她的嘴角總會不由自主地帶起笑意。
忽然指腹傳來一陣刺痛,她愣了一下,若無其事般地繼續(xù)繡著衣裳,穿針連線,一絲不茍地把控著力度和距離。
不知道自己繡好了他的衣服,他會不會回來。
真是期待。
……
林傾城在這次事件中意外地融合了全部記憶,自己要是再強一點,他也就不會那般。
林家的另一位老祖林亦傾——化名林亦青——是她的護道者。
聽聞這個消息,她反倒猶豫了起來。
無他,自身力量不夠,不足以收復(fù)群龍無首的忘情天宮,哪怕創(chuàng)立者是雪心寒,也就是林傾城的前世。
也不算前世,她根本沒死,只是重傷。
這個問題可難倒她了,那些人實力不算弱,更是跟不少勢力有聯(lián)系,這是違反宮規(guī)的。
再加上宮主多年未現(xiàn),難免底下的人會起異心。
這是很多勢力所難以避免的。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她在和林莽下棋的時候說了這事,想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林莽就是林二爺。
這個壞老頭子一聽直接變換行裝,成了那個中土實力可比第一的糟老頭子,氣息氣質(zhì)截然不同,攝人心神。
“你看,我去露個頭不就行了?!彼χ馈?p> 林亦傾瞧著那賤兮兮的樣子,抬手扯下面紗,不加以掩飾地扯了扯嘴角道:
“原來你早出晚歸、多日失蹤是玩上癮了啊!”
“我——”林二爺愣住了。
他臉色一紅,支支吾吾道:
“這可不是我想干的,秦陽那小子壞主意一大堆,我被推上了風(fēng)頭,只能勉勉強強地干下去,連報酬都沒有?!?p> 他接著又補了一句:
“也就拿來了一副棋?!?p> “那他死了沒有?”林亦傾笑著問道。
“我覺得不大可能,你別看事情突然,后面都有他的影子在?!绷侄攲Υ丝吹煤芡?,其實全是秦哲來找他的時候告訴他的。
他的疑惑不比她少。
林亦傾知道對方指的是什么。
她若有所思道: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走了,這里就交給你吧?!?p> 說完,她就起身走回了屋子,關(guān)上了門,還關(guān)上了窗。
林二爺:……
你走這么快做什么。
“我又沒說不答應(yīng)?!?p> 他輕嘆一聲,收起棋盤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樣子當(dāng)然恢復(fù)了原本的花白短發(fā),笑容可掬。
“最近又有的忙咯!”
木楓那小子自稱殺戮之地高高手少門主,在那搞得風(fēng)生水起,也不知道出岔子了,他該怎么解決。
這不是他該考慮。
現(xiàn)在要緊的就是去極北之地逛一圈。
嚇嚇?biāo)麄儭?p> ……
正在準(zhǔn)備離開的林傾城又來到了許長老的洞府前。
由于提前打過招呼,她沒有過多等待就走進了對方的洞府之中,看似小巧,卻是內(nèi)有乾坤,光線充足,四季隨心。
她穿過石廊,來到了一個大廳,擺放簡潔,應(yīng)有盡有,
邊上的石臺栽有小花,柔和淡麗,花邊略顯枯萎,顯然無法精心照料。
往常都是花香淡雅,生機盎然。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香,以及淡淡的炸爐灰味,看來她也不好過。
探究她人的內(nèi)心不是她喜歡的事情。
林傾城略微掃了一圈,尋著感應(yīng),朝通往大廳外的門口走去,這里草綠花香,露珠壓彎了枝葉,滾落而下。
她清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笑意,轉(zhuǎn)眼卻見一個青衣女子在那竹子桌旁發(fā)呆,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也有些發(fā)黑。
“許長老,你這是在做什么?”她小聲問道。
許長老驚了一下,看見來人露出了笑顏:
“傾城來了,快坐?!?p> 她說著給對方倒水。
“謝謝。”林傾城坐了過來,雙手捧過水杯抿了一口,連水里都帶有灰味。
“前些日子我出去了卻了一些恩怨,特意弄成這樣。”許長老這么一說倒顯得有些刻意解釋的樣子。
不過對方出去的確是真,去也匆匆,回也匆匆。
“我要走了?!绷謨A城適時拋出了正題。
“走了?”許長老有些失落。
她旋即又笑道:
“有什么事隨時喊我。”
“估計我沒什么事?!绷謨A城沒有說下去。
對方單是這一天就炸了好幾爐丹藥。
“靜心也是修煉?!痹S長老微微笑道。
跟秦陽學(xué)的?
林傾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
“秦陽讓我……”
還沒說完,許長老就坐不住了,忙問道:
“什么話?”
“……”林傾城眨了眨眼睛,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清冷了、
都是秦陽害的。
她無奈道:
“原來感情真的會讓人變得年輕,富有活力。”
“原來你是在逗我?!痹S長老又坐了回去,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誰,清冷寡言一女孩某一天回來就變了一個人似的?!?p> “人總是這么奇怪?!绷謨A城笑著說了一句。
“陪我聊聊天,以后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痹S長老沒有過多的惆悵,只是感慨,“以后又要回歸一個人的生活,還真有點不適應(yīng)?!?p>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林傾城談起了八卦。
“就他那實力?”許長老搖了搖頭。
“那他怎么把你的魂都勾走了。”林傾城笑得有些促狹。
“你呢?”許長老不甘示弱地反問道。
林傾城似有其事道:
“年少不懂事遇見了他,一直都沒有逃離魔掌。”
許長老不信:
“若真是這樣,你也不會修無情道?!?p> “你怎么看出來的?”林傾城心懷好奇,打算讓她得瑟一下。
“我又不是只有靈臺境?!痹S長老笑著回了一句。
“那正好,我?guī)湍銈€忙?!?p> 許長老微微一愣,這話前后不搭,她是怎么說出來的。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她才凝——玄丹一境,喜歡折騰就讓她折騰唄。
她瞧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問道:
“你這是有什么要我?guī)兔Φ膯???p> 林傾城淺淺一笑:
“那肯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