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浴福洗浴會所旁邊有家快餐店,店里的一個角落位置,兩面都是玻璃墻,可以把香浴福的人流盡收眼底。杜子健昨天一天都坐在那個位置。他找了兩個線人去搜查“特殊服務”,發(fā)現(xiàn)里面的情況頗為復雜。
“據(jù)線人查探,要找到‘特殊服務’,需要找多人介紹和轉介紹才行?!倍抛咏≌驹跁h桌前,對旁邊的杜子健和吳湉湉說:“這也使得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門道。而一旦介紹成功,還要預先支付高額的定金和服務費才能預約到‘小姐’。可以說,他們一天只做幾單生意,但一單生意的收益卻是其他地方的幾十倍。”
林峰補充道:“而且這樣也能有效避免被掃黃組查到?!?p> 杜子健說:“沒錯。這也是為何他們能一直秘密經營下去的原因之一?!?p> 吳湉湉不屑地看著杜子健,“老大,你昨天一天就查到了這個?”
杜子健沒好氣地說:“別著急啊。你們知道嗎?他們這個業(yè)務中間有一段時間突然告停,后來沒多久又重新開始了?!?p> “為何?被人舉報了?”吳湉湉問。
杜子健點點頭,“是的,被人匿名舉報了。不過掃黃組去了以后什么都沒查到,最后不了了之了。待風聲過去后,香浴福的董事會決定再次啟動‘特殊服務’項目。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默默無聞的大堂經理蔣自強竟然第一個站起來表示反對,原因是會所已經被有關部門盯上了,不能再涉險啟動此項目了?!?p> 林峰沉聲道:“但最后還是啟動了?!?p> “是的。不但啟動了,而且比之前更加昌盛。那些中介為了賺取高額的傭金,招攬客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腿硕嗔?,‘小姐’卻沒有增加,這就導致很多時候一位‘小姐’一晚上至少要招待三位客人。這個時候蔣自強又一次站了出來,讓董事會撤掉那些唯利是圖的中介,以免服務人員工作太累?!倍抛咏≌f完后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幾口。
吳湉湉低聲說:“看不出來,那個蔣自強的人品還不錯。”
林峰問:“蔣自強為何對這件事如此介意?”
杜子健笑道:“因為他就是‘小姐’的兒子,而且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p> “什么?”林峰和吳湉湉齊聲問道。
“蔣雯霞女士年輕時候就是干這一行的,一直到蔣自強上了大學才轉行去做別的工作?!倍抛咏〗忉尩?。
吳湉湉驚嘆道:“我的天!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林峰拿起筆,在自己的時間脈絡圖上又標上了蔣自強,只不過除了和目擊證人蔣雯霞的關系外,找不到任何其他和死者有關聯(lián)的地方。
杜子健轉頭對林峰說:“說說你昨天的收獲吧?!?p> 林峰點點頭,把昨天會見薛澤恩的過程大致講了一遍,“在薛澤恩那里,我基本上沒有什么收獲。”
杜子健微微搖搖頭,“并非沒有收獲。至少他承認自己認識死者馮衛(wèi)東,甚至還有些暗地交易存在。薛澤恩為人圓滑世故,做事也嚴絲合縫。俗話說紙是包不住火的,他的謊言只要有一個地方被識破,便會滿盤皆輸。”
吳湉湉對杜子健豎大拇指,說:“老大,真是佩服您的真知灼見。昨天下午來了三名男子,分別帶來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優(yōu)盤,報案的說辭也大致相同,而優(yōu)盤里存著一段有關薛澤恩的視頻?!?p> 杜子健拍案而起,“竟有這種事?”
隨后吳湉湉和林峰一起把三名男子報案的全過程講述了一遍,包括三人要賞金的事情也說了。杜子健聽罷,笑道:“這個馮衛(wèi)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死了都不放過薛澤恩?!?p> 吳湉湉唉聲道:“可惜的是,三個優(yōu)盤里存的是同一段視頻的三個片段,似乎還少了關鍵的那一部分。”
“找!今天一定要找到!”杜子健說,“那三個來送優(yōu)盤的男士每人給兩千的賞金。湉湉你去幫我弄張懸賞金申請表。散會?!?p> 吳湉湉大喊道:“老大,我的工作還沒匯報呢!”
剛拿起文件準備離開的杜子健轉頭看著吳湉湉,才想起來吳湉湉昨天還做了別的事情,有些尷尬地說:“你說吧?!?p> 吳湉湉神秘地說:“我昨天在監(jiān)控視頻里看到了殺人犯的全部動作。”
杜子健將手中的文件又拍回桌面,“什么?”
吳湉湉非常滿意杜子健的反應,繼續(xù)說道:“兇手一身黑衣,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夜里十二點的時候從公園東南方向的建筑工地出來,去了兇殺案發(fā)生的樹叢里,一直蹲在里面,直到凌晨一點左右馮衛(wèi)東路過樹叢,兇手起身沖了過去,拿起手中的磚頭,砸在了馮衛(wèi)東頭上。在砸了數(shù)十次之后,便把馮衛(wèi)東拖進樹叢里,進行下一步動作?!?p> 編輯
“兇手的樣子能看清嗎?”杜子健問道。
“當然看不清,”吳湉湉看傻子一樣看著杜子健,“兇手在殺死馮衛(wèi)東之后,提著磚頭去了工地,隨后便消失無蹤了?!?p> 杜子健拳頭緊握,咬著牙說道:“這個兇手真會找兇器啊。工地每天都施工,磚頭很快便會被砌到墻里,我們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了?!?p> 林峰淡淡地說:“但還是要去找的?!?p> 杜子健說:“當然,必須要去找。即使只有萬分之一找到的可能性,也要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