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雙腿哆嗦著,褲襠有些浸濕,看到花一一轉(zhuǎn)頭時,那人艱難的開著口:“花一一,你…你…你是和…什么東西在講話?”
花一一詫異,她回頭問金蟬:“怎么辦?”
“你且去,這交由本尊。”
花一一蹙眉,不知為何,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她聽得有些戲謔的口吻,但轉(zhuǎn)眼間,花一一便消失于無窮無盡的黑夜之中。
榕樹之上,金蟬居高臨下,那人卻正是剛?cè)胍箷r發(fā)酒癲的那人,傍晚間這醉漢酒后的亂語是字字入耳,它深知此人是來壞它好事來的,即如此,這到讓它覺得很久沒這么好玩了。
原來這酒癲人正是被風尚影樓開除的那名攝影師,名唐秋。
就在被風尚影樓開除的那一日,便對花一一記恨在心了,對于如今落寞的處境,他想著總得給她點懲罰,且須從她身上方能找回些平衡來。
不想因一時酒精麻痹,睡了過去,待醒來時卻看到眼前一幕,不及反應倒是嚇尿了浸濕了褲襠。唐秋驚恐,想拔腿就跑,雙腿卻好似釘了長釘般,抬不起腳。
金蟬俯視,它深怕這人會嚇破了膽而死去,便金光一閃,唐秋已被控。
既然你想要什么,那便成全你!
隨即聽得哀嚎一聲,喉嚨間也蹦出一聲呻嚀來,有些蕩漾,表情愉悅又夾著痛苦。
他極力的反抗著一股力量,雙手在半空中來回掙扎,越是靠近身旁的梧桐樹,那臉越是抽搐扭曲顯得極為排斥。
而另一處……
不似嚴冬寒風凜冽,卻在酷暑里總有種陰風陣陣的,讓人不寒而栗。
花一一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跑了很久很久,喘息聲不停。而全身也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她想應該是鬼差快到了,心中也突然恐懼了起來。但不敢逗留,也容不得害怕,花一一硬著頭皮,心中萬分焦急的繼續(xù)向前奔跑著。
撲!又摔了一跤,抬頭一看,總算,前面便是!
她怕錯過外圍任何一個角落,又怕驚動可能已在附近的鬼差,只能繞著醫(yī)院外不停的壓聲呼喚,尋找著。只是,夜半更深,四下無人,除了偶有的夏夜蟲鳴哪有什么回應。
她找尋未果,這才看向唯那醫(yī)院里獨有的光,那光昏昏沉沉,伴隨著陣陣陰風,正要踏入醫(yī)院去尋,忽地一股陰風急促,冷嘯而起,花一一抬手,那陰風著實瞇了眼。
待緩緩睜開眼來,看得醫(yī)院外在右后側(cè)的不遠處,有兩道青白光芒混合的青白光影,那光影若隱若現(xiàn),正由遠及近,左邊青白光影形似牛頭,右邊青白光影形似馬面。
花一一心中咯噔,這,牛頭馬面?
今兒個算是見到鬼了,果真,來的這么快,它們就在附近!必須搶先它們一步找到蔣悠然!
花一一欲沖進去,這時,一道白茫茫的小小光影正由醫(yī)院里飄忽出來,外面陰風越來越急促,很快的竟是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更是將那光影圍繞起來,欲向那牛頭馬面里飄忽過去,花一一看著那小小光影不禁潸然淚下,她知道那便是她那可憐的小女兒。
花一一連忙拿出安魂囊打開魂囊蓋捷足先登,口中念出赤金蟬所教的咒語:“即為生魂,莫待死魂,魂兮何處,安于魂囊,蔣悠然,收!”
咒語畢,那白芒光影迅速扭轉(zhuǎn)風向朝花一一而去,不過眨眼間便收于安魂囊中,花一一急忙將安魂囊蓋上,找了個黑不見五指的地躲了進去?;ㄒ灰桓袊@,卻也千鈞一發(fā),所幸!所幸!
花一一躲在角落偷偷看去,那青白光影一直在周邊徘徊,許是許久未抓到魂有些急了,馬面說道:“明明困住了那陰靈,陰風四起都將它包裹了起來,怎就不見蹤影?”
牛頭說:“別急,再找找?!?p> 花一一忍著呼吸不敢亂動,心道:別到這來,別到這來……
牛頭馬面繼續(xù)隨著陰風飄忽,飄到花一一三米開外,花一一嚇得閉緊了眼,身上的爆汗亦不知是因酷暑還是因為驚嚇而出,手中安魂囊緊緊藏身于后,不敢動彈。
牛頭馬面飄忽一陣后仍尋未果,終逐漸離去,聽得馬面又道:“唉!這要抓不回去怎的向冥王交差?”
牛頭道:“或許被它逃跑了呢?曾經(jīng)不就有過嘛,再去別處尋尋。”
馬面道:“可哪次不還是逃不了罰,只怕這次又難幸免?!?p> 終于,牛頭馬面越漸越遠,花一一才冒出了頭,她道:“對不起了,兩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