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一被鬧鐘弄起后便開始起床洗漱,宿舍里外一言不發(fā),在與井霞方憶同去買早點時,快到一家包子鋪的時候,眼風里突然有那道心跳如麻的身影,她腳步一滯,拉著方憶道:“我突然想起,逄白今天是給我?guī)Я嗽琰c來的,我先回去了?!?p> 西魅恰巧轉頭往右側一看,露出了兩塊牙白,那牙白的笑如垂柳飄蕩,花一一心發(fā)慌掉頭就走,西魅見狀頓時喊道:“一一……一一……!”
居然連著叫了幾遍都不見反應,西魅望著那似倉皇出逃的樣子微微發(fā)愣,他心道:明明看到我了,掉頭就走?
不當如此,在這以后花一一是分外注意西魅的身影動向。當西魅每一次還尚未發(fā)覺花一一,而花一一又遠遠看到西魅時,她拐角就不見人影,一句話是能躲就躲。即使是他找對她上了門,她也都盡其敷衍,反倒是對逄白更是日益密切,幾乎是形影不離,然而形影不離自然也離不開蔣荏婲這一頭了。
在這上班的地方,所有人除了花一一便是蔣荏婲與逄白走的親近,一個女孩逮著機會便要纏著自己的男友,這卻是任誰的心里也都免不了的疙瘩,又何況對方還是蔣荏婲,自然而然花一一與蔣荏婲也終于吵上了一嘴。
日復一日,又是一日,到了晚上九點時廠人才下班這間隙,花一一趁著未看到西魅,便讓逄白在興榮大鐵門口等著自己,自己則匆匆忙忙的趕回宿舍去換上一件厚外套,只是卻躲得了西魅這位初一,卻躲不了蔣荏婲這位十五。蔣荏婲見到鐵門口的逄白后又是捷足先登的想要拉著逄白去風極網(wǎng)咖,而逄白不愿,倆人便拉扯了一番。
逄白道:“不行,我在等一一,她沒看到我會生氣的?!?p> 蔣荏婲扯著逄白胳膊不放手,作嗲嗲道:“逄白哥哥,哪有那么就會生氣的呀!要是我,我可不會!她就是小氣,逄白哥哥,你就陪我去嘛!我們只是去上網(wǎng)又不干嘛!”
“那你想干嘛呢?”正是身后橫眉冷對的花一一,此刻正套上一件白色鴨絨服,與逄白身上的黑色鴨絨服正是一對情侶服。
倆人回頭,逄白脫口而出:“一一!”
花一一抬眼看去,譏諷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就這樣拉拉扯扯!”
蔣荏婲揚眉:“哼!當然是逄白哥哥??!”
花一一:“呵!叫的還挺甜!也夠難為你的,難怪那么肥,所以臉皮才那么厚!”
蔣荏婲氣急敗壞的失了嗲音,大聲喊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小胖妞!”
“啊……!”
蔣荏婲瘋了似的伸手向花一一抓來,花一一閃身錯過,道:“這就氣急敗壞了,你天天勾搭著別人男朋友,你臉皮厚難道不是你那肥肉撐出來的嗎?”
“你!哼……”當下蔣荏婲紅了眼眶,嚶嚶嚶的哭了出來。
逄白眉目微微皺了起來:“一一,嘴巴別那么毒,你看都把人家弄哭了?!?p> 花一一面有不悅,說道:“怎么了?你這就心疼了?”
有人護著,蔣荏婲更有膽沖的就上前,滿臉委屈,趁機說著前幾天蔣承允被派出所扣留的事,帶著哭泣的嗓音又發(fā)出嬌弱的嗓音:“一一姐,你就是小氣,前幾天我哥被派出所扣留的事還沒說呢!你明明跟那漁米香的小老板有交情,您只要開個金口我哥就沒事了,可是你說不認識我哥哥!害的我哥哥好一陣苦哇……嗚嗚嗚……”
花一一冷笑:“那是他活該!本性難移!”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陣嘲諷:“我那最愛的西魅哥哥也在呢!你怎么就不找他說去!”
聽得是西魅,蔣荏婲臉跨了下來,氣勢也弱了那么幾分,悻悻道:“我現(xiàn)在是在跟你說?!?p> 逄白卻也跟著質問起來:“一一,你怎么這樣做,這可不像你!”
而,若是換在花一一她真的年少時,她自己大抵會是一陣哀怨,可今時不同往日,覺得自己受委屈了那是一定會控制不住爆發(fā)出來的,這或許已然是一種想要保護自己的本能了,當下她心火直接冒出,喊道:“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她,不喜歡這對兄妹,你還跟ta們走的那么近,可見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p> 逄白道:“你瞧你,你又說的哪去了!”
“難道不是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她突然覺得或許那就是感情的卑微吧!像這種事無論是誰先出了惡語,它必定是吵一次傷一次的。如此,那這個退讓就讓自己來做吧!她緩緩地道:“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了,我也沒心情,你回去吧!我回宿舍?!?p> 說完轉身回頭就走,卻腳步一止,看到了不遠處佇立在地的西魅,頓時一顆心撲通上下噔噔的響。
逄白正欲追上:“一一,一一,表哥?”轉身之際卻也看到了此刻冰冷如霜的西魅。
蔣荏婲也連忙拉?。骸鞍Α贪赘绺?,一一姐她真的好兇哦!我都好怕她,??!是……是西魅哥哥啊!”蔣荏婲看到西魅后也是即害怕又歡喜,竟是拉著逄白胳膊直接躲在了其身后,探出個腦袋。
西魅透過花一一身后看著拉扯的倆人,眼中醞釀著兩簇怒火,半響才對她道:“這就是你甘愿拋棄自己,也要回來找的人?”
花一一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情侶吵架嘛!這…很正常的!”
西魅冷冷道:“你自己也說了,這人沒將你放在心上?!?p> 花一一蒼白又無力地解釋:“吵架嘛哪有不說氣話的!”
他向前一步,低聲怒吼著:“他若時時護著你,你也不會說氣話!”
逄白急道:“表哥,我……”
西魅不容置喙,當即打斷:“這是我最后一次允許你這樣叫!”
逄白道:“不行!你是一一表哥,我當然也得這樣叫了!”見他又對花一一道:“一一,你信我,我跟蔣荏婲是真的沒什么,你別生氣了好嗎?”
西魅閉上眼,內心激起了千層涌,眾人仿若置身于天寒地凍間,冰霜刺骨感在這寒風嗖嗖的大冬天更是鋪天蓋地的襲來,逄白不知一股危險的氣息已悄然而至。
他未睜開眼,右手攤開,凝聚著某股力量,緩緩吐出幾個字:“你想死嗎?”
花一一見著不妙,倒真怕西魅會發(fā)起狂來將逄白會怎么著,急忙對著逄白道:“逄白你要不先回去吧!我也不氣你了,我信你,你回去吧!”
逄白不知大禍臨頭,道:“我要走了,那你哥就更氣了!”
花一一真心急:“我說你怎么就這么倔呢!”
“花一一!”西魅睜開眼來,這口吻三分凄涼七分是痛!“你真怕我會要了他的命嗎?難怪你這些天躲著我,原來你的一顆心,都在憂心他!”
花一一越發(fā)慌亂:“西魅,你……你說什么呀?”
西魅步步緊逼:“你還要裝到幾時?”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花一一幾步上前握著西魅那已匯滿了力量,隨時都可要人∫性∫命的手,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只知道你要冷靜!”
“呵!你去死吧!”卻不是怒吼,反而是一聲低嚀后西魅將花一一推開在地,逄白被擊飛,當場血濺三尺,血噴灑在半空中,一場極快而短暫的血雨落下,逄白滾落在地滾了又滾,蔣荏婲一聲尖叫當場嚇暈了過去,又是一聲撲通!
“啊……??!”花一一傷心欲絕,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