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除了荒蕪,鳩戮蹲在惟一的一堆兒帶著倒刺的荊棘叢上,看著前面已經(jīng)在荒漠中走了四五天的一大兩小倆人,又看看正無聊的打哈欠的孤十三,揉揉自己的臉“先生,您是多無聊啊,居然這樣的跑過來看挑事兒,熱鬧兒,跟梢兒,如今又跟著人在這大荒漠里面一圈一圈兒的轉(zhuǎn)磨。有那個我寧愿接著去鬼哨天險再打一遍?!?p> 孤十三折扇打在鳩戮的腦袋上“你個小笨蛋,這個多有意思啊?!?p> “有意思嗎?鳩戮一腦袋的問號兒?!?p> “沒意思嗎?”孤十三表示,自己不明白鳩戮的腦袋,微微的搖頭,繼續(xù)的站在那兒,看著又第三圈繞回來的燁洛以及哪兩個小銀杏子。
“先生,現(xiàn)在可以很確定,您啊,就是無聊透頂了。要不我怎么沒看出來先生這里哪兒那么好玩兒啊,就那么一大兩小的瞎轉(zhuǎn)悠找不著道兒?!兵F戮盤膝坐下,底下的荒漠沙子燙屁股啊,燙屁股,雖然荊棘叢上可能扎屁股,但是只要自己小心點(diǎn)兒,那就要比燙屁股來的更好。
是的,孤十三帶著小鳩戮一路的從客棧開始跟著來到了荒漠,并且看著那個極度路癡的燁洛在荒漠之中轉(zhuǎn)向,繞著圈兒的,從這兒過去,一會兒就又從另外的一個方向回來,真是要多呆萌就有多呆萌啊,誰能想象,誰能相信,號稱天庭第一戰(zhàn)神的鳳燁洛鳳凰大人居然是一個路癡呢,不過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這小子別的地方都沒有事兒,只有碰到一個地方,他一準(zhǔn)兒就迷路,那就是荒漠,越是荒漠越迷路,越是荒漠他就越會從原地轉(zhuǎn)圈兒,而且都不帶自己知道的。之前甚至有過一碼事兒,那就是去一片神奇的荒漠里面平叛,結(jié)果他迷路了而不自知,人就直接的迷路進(jìn)了敵人的心臟部位,一頓的干仗一頓的抽抽兒,戰(zhàn)勝了,敵軍被擒住,但是回去,他帶著一串兒的手下壓著一串兒的戰(zhàn)俘,愣是在荒漠中轉(zhuǎn)了好多圈兒,最后拿著武器逼著那面兒走人家都不帶動彈的,說他虐待俘虜。最后還是一個副將看著他們將軍總也不回來,愣是帶著一撥人兒在荒漠之中廣泛撒網(wǎng)給弄了回去。
那個時候,那個戰(zhàn)敗的國王是怎么說的來著,好像是‘我不相信你說的優(yōu)待俘虜了,我看你現(xiàn)在的家架勢就是為了累死我的族人,虧你還長了一個人模狗樣呢,咋心這么黑呢?!?dāng)這個國王知道燁洛是路癡之后,他很錯愕的看著燁洛“你是如何找到我們駐扎的地方的?!?p> “很難嗎?不是走著走著就到了嘛!”燁洛的回答,直接的氣吐血一個國王,死活不服氣兒。
而那個副將找到燁洛的第一句話是什么來著?孤十三微微的側(cè)頭,哦,想起來了,貌似是說“將軍啊,小人可找到您了,您說您找不到方向,怎么不告訴小將呢,小將一定給您安排向?qū)О?,肯定不讓您在荒漠里亂轉(zhuǎn)悠啊?!?p> 想玩了,孤十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鳩戮都不想做任何的反映了,還怎么做反應(yīng)啊,他們家先生肯定是又有啥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了。微微的動動屁股,底下的一個尖刺兒只要是一個坐的不舒服,就會扎屁屁。
“鳩戮?!?p> 孤十三猛然叫了一聲,正在悄悄地挪屁屁的鳩戮立刻就僵直著不敢動了,大腿根兒直接的扎上了一根兒尖刺。疼的嗷嗚一聲,蹦下去。一只小手兒揉著自己被扎的地方,齜牙咧嘴的看著孤十三“爺,您有啥事兒吩咐?”
“去,給爺辦個事兒?!惫率焓至嘀F戮的耳朵,聲音小小的對著鳩戮吩咐著接下來要怎么做。
點(diǎn)點(diǎn)小腦袋,鳩戮站在燁洛的必經(jīng)之路,開始等著他。也不知道孤十三是怎么做到的,一棵大樹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而鳩戮就正正好好的坐在一根兒樹杈上??蓱z兮兮的看著孤十三,許是被小狗兒的眼神兒給看的,又或許是感覺到那個人回來了,吊著鳩戮后頸的樹枝松開了,吧唧一聲,鳩戮差點(diǎn)兒從樹上掉下去,蹲在樹枝上,揉著被卡的生疼的大腿里子,深深地感染,他們家先生的心啊,真是比什么都難以捉摸,他真是太難太難了啊。
遠(yuǎn)遠(yuǎn)地,從山坡上走下來三個人影,一個大的冷著臉繼續(xù)的走著,而后面的那倆小孩兒,正在那兒巴巴兒地吵吵兒著,一個說什么這里好眼熟啊,另外的一個說什么這里眼熟個屁嘞,這里漫天的都是黃沙,上哪兒眼熟去啊。眼熟個什么啊。
最后這倆就進(jìn)行到是你瞎還是他瞎的階段。就差都動手了。
突然,一陣風(fēng)吹來,帶來花兒的香味,上人看向香味的由來,在前面,一棵大樹,開著妖艷的大紅花兒,而一根樹杈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小男生,十八九歲的年紀(jì),頭上戴著斗笠,腰間掛著一根兒短笛,樹上拴著一只青牛,牛正趴在漫天的黃沙之上。前面放著一點(diǎn)兒荊棘的葉子。慢悠悠的吃著。而少年,手里拿著一片樹葉,慢慢的吹著,一段悠揚(yáng)的小調(diào)兒從口中傳出來,聽得兩個正在吵架的小樹精張大了嘴巴。
燁洛則是松了一口氣,終于是見到了人啊,看來是沒有找錯方向,帶著兩個小樹精走到樹下,抬頭看向樹上的少年。樹上的少年也是盯著那仨人,眼睛的余光還不忘撇兩眼笑的十分開心,十分花枝亂顫的孤十三,爺?shù)膼喝の栋?。真是坑手下啊,一把眼淚霹靂吧啦啊。
同時他也在著急,真的很著急很著急啊,自己就會這么一首曲子啊,先生也就教了這么一首曲子啊,再不制止自己的話,那可就真的得從頭再吹了啊,那可就丟人了。
聽著聲音終止,樹上的小孩兒從口中摘下來葉子,燁洛這才雙手成拳,一拱手。“這位小哥,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可知五仗部落在什么方向?”
“這里是十里荒坡,五仗部落在那個方向,不過五仗部落已經(jīng)在十幾年前被滅了部族,現(xiàn)在那里比這里還要荒蕪,雖有荒草,卻無人煙?!毙∩倌陱臉渖媳南聛?,伸手解開捆在樹上的黃牛身上的繩子,人嘿呦一下蹦上了牛背上,向著他剛剛指的方向的相反的方向走去。
人從大到小,從清晰到虛無,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而鳩戮依舊是騎在牛背上,站在孤十三的身側(cè)“先生,我表演的怎么樣?”
“假,假的不能再假了?!惫率囊恍?,果然,燁洛手錘了一下大樹,看著果然是化成虛影的大樹,并沒有按照著剛剛鳩戮指的方向走,反而是向著少年剛剛消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