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么?”
昕玥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姚芊芊為啥突然提醒她這些。
姚芊芊撇嘴,說前天護國公府不是舉辦百花宴嘛,東王府的明郡主明明送了回帖過來說不會參加,她也就沒再多請一次。
昨天東王府也臨時辦了個賞花宴,派人請了她和詩詩過去,想著反正也沒事做,兩人便去了。
去到東王府才知道明郡主大肆宣揚說姚家百花宴沒請她,她不計前嫌反請姚家姐妹。
姚芊芊和詩詩有多生氣自是不用說,玉郡主還譏諷她們自甘墮落,和昕玥這樣的妖孽為伍。
兩人于是和那些人吵了起來,最后不歡而散。
姚芊芊怕有人故意傳昕玥的是非,才提醒昕玥不要往心里去。
昕玥哈哈一笑,說自古以來只有超凡出類拔萃者才被嫉妒之人稱之為妖孽,她只當她們在贊美自己。
姚芊芊,“……”
回到望月居,昕玥便叫來秦媽媽。
她原本想著給秦媽媽多一些時間,再慢慢從她身上挖掘太后的事情。
可眼下連蕭赫都出現(xiàn)了,說明事情的發(fā)展比她想象中的要快。
雖然她還沒有和太后正面過招,但她隱隱感覺到,這樣的日子不遠了。
只能盡快得到想要的信息,以防后患。
“姑娘可是累著了?”
秦媽媽過來,看到昕玥臉色不是太好,便關(guān)心了幾句。
昕玥搖搖頭,問道,“最近可有兩個女兒的消息?”
秦媽媽嘆氣,“近幾天老奴多方打聽,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p> 昕玥奇怪,兩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總會留下點蛛絲馬跡才對。
她叫來付風付雷,讓秦媽媽把情況和他一說,兩人也覺得不對勁。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不說,進宮出宮,進城出城總會有蹤跡可尋。
秦媽媽說她都做了最壞的打算,跑去京都所有能管人命案的府衙詢問,看看女兒是不是已經(jīng)遭遇不測。
衙役見她可憐,倒也把近一年的無頭命案翻閱了一遍,亦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一些枉死的人最終也都有人來認領(lǐng)了尸體。
目前停在義莊的幾具尸體也都是男尸。
衙役還幫她去了城門查問,最終也只是發(fā)現(xiàn)了她小女兒一年多前進城的記錄,未有出城的記錄,說明人應(yīng)該還是在京都城里。
可秦媽媽早先在京都各個角落乞討了那么久,加上后來發(fā)生縱馬一事,動靜鬧得不小,要是兩個女兒留在京都并且還活著的情況下,平日總會出門走動,也該聽說此事來認上一認。
但就是什么音訊都沒有。
昕玥想了想,有一條線索秦媽媽似乎漏掉了。
就是秦大姑娘是否已經(jīng)出宮,還有出宮的日子是什么時候,這件事她并未核實。
搞不好秦大姑娘并未出宮,又把秦二姑娘給帶進宮里去了,宮規(guī)森嚴,不能隨意出來,不知曉外面的事情也實屬正常。
秦媽媽聞言面有難色,道這輩子她是不想再靠近那宮門一分半寸了,自然不愿去宮門查問什么。
且之前大女兒的來信說得很篤定,到了出宮的年紀是斷然不會再留下的。
昕玥只好讓付雷跑一趟宮里的相關(guān)部門,核實秦大姑娘出宮的線索。
接著她把屋里的其他人都打發(fā)了出去,開誠布公地和秦媽媽道出自己如今已被太后盯上的實情。
而先前望月居被賊人光顧,沒準就是太后的意思。
秦媽媽聽了自是大吃一驚。
她不明白沈府和太后之間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太后怎么會對沈府貿(mào)然出手。
昕玥一時間解釋不了其中的緣由,畢竟還要靠秦媽媽幫忙,才能慢慢抽絲剝繭。
只能說可能是因為楚珩的關(guān)系。
“秦媽媽若是相信我,就把你所知道的太后的事情據(jù)實告知,若你不想在人前暴露身份,我絕不會拿你的性命開玩笑?!?p> 昕玥望著秦媽媽眼神中透著真誠。
秦媽媽搖搖頭又點點頭,“姑娘的品性老奴自是信得過的,只是老奴已出宮多年,當初也僅在太后跟前當過幾年差,還只是個二等宮女,沒怎么近身伺候,就怕知道的東西不多,幫不到姑娘?!?p> 昕玥也明白時間久遠,一個人的脾性或者會產(chǎn)生變化,但不管再什么變,心性總是不會輕易改變。
尤其是太后這樣行事做派極為獨斷之人。
“沒事,照實說了便可?!标揩h鼓勵道。
秦媽媽緩緩點頭,“那姑娘想知道些什么,便問吧!”
昕玥一時也不知道要從何問起,便讓秦媽媽說說自己的經(jīng)歷,要是碰上感興趣的事再問。
秦媽媽思索了一會兒,開始將她這一生的經(jīng)歷娓娓道來。
她是七歲那年,家鄉(xiāng)澇了洪災,家中顆粒無收,爹娘怕養(yǎng)不活她兄妹兩個,就把她賣了換續(xù)命錢。
幾經(jīng)輾轉(zhuǎn)她又被賣到了宮里,成了先太皇太后宮里的一名灑掃小宮女。
她當時覺得宮里生活挺好,有飯吃有衣穿,雖然常被年長的宮人苛待,但總好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只要循規(guī)蹈矩的熬到年滿二十五歲,便能外放出宮回家。
她心眼不多,干活也實在,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一入宮門深似海,每天就只是沒心沒肺的當差過日子。
直到十三歲那年,親眼看到身邊的宮人為了上位抖機靈,惹了先太后不快被活活杖斃。
她這才開始慢慢琢磨周圍人的心性,更加謹小慎微。
漸漸的,她在二十歲那年,熬到了二等宮女的位置。
也是那一年,先皇繼位,當時的裴皇后也就是現(xiàn)今太后從東宮入主皇后殿。
她本以為再順利熬上幾年就自由了,卻被先太后指派到裴皇后宮里當差。
當時她是晴天霹靂,想著估計難逃一死于宮里了。
和她一起過去皇后殿的幾個宮女,隔三差五的就莫名死掉一個,最后竟只剩下她自己,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自己樣貌平平而逃過一劫。
裴皇后心思深沉,極少開懷,因為屢次滑胎而性情逐漸暴虐。
那兩年因不小心觸怒裴皇后而被杖斃的宮女不在少數(shù)。
“滑胎?傳聞不是太后多年不育,最后僅得長公主一個才寶貝非常的嗎?”
昕玥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