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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女生竟是我的頭號黑粉

008 耿直的微笑

  “天要黑了……”

  “喂……天已經(jīng)黑了……”

  “保安催了好幾次了……”

  “要不要我出去幫你買一套床具……”

  “野犬老師??!”

  “Rua??!”

  不知被這聲音打擾了多少次后,李言才恍然抬頭。

  桌前放著盒裝酸奶和水壺。

  前面的林珊璞正回身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

  教室內(nèi)早沒了其他人,教室外倒是有一個保安,很不耐煩的樣子。

  窗外昏黑,原來這么久以來的光源都是頭頂?shù)陌谉霟簟?p>  “幾點(diǎn)了……”李言啞著嗓子呆問道。

  “八點(diǎn)二十。”門口的保安拍了拍門,“再不走真要聯(lián)系你們班主任了?!?p>  “這就走,這就走?!绷稚鸿泵Π矒崃艘幌?,然后將灌滿的水壺推給了李言,“溫水都換過三次了……不敢打擾你?!?p>  李言拿起水壺,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瞪著眼睛干巴巴說道,“故事有了,我要回家寫下來……”

  “你先緩緩,我?guī)湍闶帐皶??!绷稚鸿壁s緊起身幫呆滯的李言整理起來,嘴里小聲嘟囔道,“周末的作業(yè)幫你寫好了……你回頭再補(bǔ)吧……”

  “啊?!?p>  這個女人是天使嗎???

  不對,是個壞女人。

  她阻止我學(xué)習(xí)。

  ……

  一路上,李言都在大談《劇本殺》的構(gòu)思,林珊璞只是唔唔點(diǎn)頭,不時呼應(yīng)一下。

  直至走到家門口,李言才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提什么意見,也沒表示是否有興趣。

  “所以……這個挺無聊的?”李言低著頭掏出鑰匙,不太自信地問道。

  “不無聊不無聊,只是我沒聽太懂。”林珊璞站在自家門前用力比劃起來,“你說了好多好多詞……好多事情,我不知道它們怎么串在一起的,不知道故事是怎么演繹出來的……是我太笨了沒想像力唔唔……”

  “應(yīng)該是我表達(dá)的問題?!崩钛詳Q著鎖眼道。

  “總之,快寫下來吧野犬老師!”林珊璞揮了揮拳頭,“我去準(zhǔn)備晚飯。”

  “不用管我,你休息吧,我這一干不知道要幾點(diǎn)了?!?p>  李言說著,推門一吼。

  “鍵來!!”

  ……

  人在全情投入一件事的時候,往往會失去對時間的感知。

  當(dāng)李言因為低血糖暈頭轉(zhuǎn)向推開鍵盤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他癱坐在電腦前,從手指到腦髓都是一種麻木的狀態(tài)。

  屏幕右下角顯示,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diǎn)了。

  還好是周六的凌晨兩點(diǎn),不是周日。

  他虛弱無力地操作鼠標(biāo),點(diǎn)開字?jǐn)?shù)統(tǒng)計。

  5776字。

  哇,創(chuàng)造了一口氣碼字的新紀(jì)錄。

  雖然連晚飯都沒吃,說話的力氣都要沒了……

  但是爽爆了。

  李言傻笑著仰靠在椅背上。

  人活著最大的享受,就是出于興趣去做一件事,必須是全情投入,用盡渾身解數(shù)剛好完成。

  寫作也好,畫畫也好,演奏也好,下棋也好,那啥也好,都是這樣的。

  當(dāng)然,這也是他頻繁太監(jiān)的原因。

  一旦沒興趣了,無聊了,也就無法全投入了。

  一旦用盡渾身解數(shù),依然無法讓故事變得更有趣,也就無以為繼了。

  到那時,寫作就只會是枯燥的工作了。

  反正都是枯燥,不如把時間投入收益更穩(wěn)定的學(xué)習(xí)中去。

  不過比起其他娛樂,寫作還有一重額外的快樂,那就是收獲他人的肯定。

  看到作品被他人欣賞的時候,才是寫作享受的最高潮。

  說得騷氣一些,知音難覓。

  能在廣闊的世界中,遇到一群欣賞自己的人,感受到那些遙遠(yuǎn)而又相似的靈魂,這樣的幸福簡直稱得上奢侈了。

  只是這一次。

  李言并不確定要發(fā)表。

  無論是經(jīng)驗還是直覺都告訴他,這個故事寫不長。

  精彩的只是第一輪游戲罷了,如果還要編下去,趣味性和激情都會快速衰減。

  到時候,第14次太監(jiān),怕是又要讓更多讀者傷心了。

  但就讓作品這么躺尸在硬盤里,難免又很遺憾。

  不如偷偷給林珊璞看看,聽聽她的意見?

  反正就坑她一個人,壞女人就該欺負(fù)欺負(fù)嘛。

  李言忙扶著椅托起身。

  眼看都要走到門口,看到窗外幾乎全部關(guān)燈睡覺的住宅樓他才想起來,已經(jīng)夜里兩點(diǎn)了。

  算了算了,明天再欺負(fù)她吧,她也怪不容易的。

  “咚咚咚……”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

  這個節(jié)奏……

  李言咽了口吐沫。

  莫名地期待起來。

  提了口氣,輕輕打開門。

  門前,廊燈依舊。

  林珊璞還是圍著那個貓貓圍裙,不過正在側(cè)身回家。

  “寫完了嗎?”林珊璞驚喜回身,“12點(diǎn)以后,我每隔半個小時輕輕敲一次,還怕你睡著了呢?!?p>  與上次不同,這次她用一個餐盤托著兩個大碗,一碗是煮好的白面條,一碗是牛肉湯。

  李言光聞著肉香就扛不住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向了牛肉湯上漂著的油辣子。

  “這么講究的,還分開裝?!?p>  “沒辦法啊,不知道你什么時候?qū)懲?,放在一起就坨了?!绷稚鸿闭f著端盤進(jìn)屋,小心翼翼地跳起梅花樁,跳了兩三步才想起來回頭囑咐,“幫我關(guān)門?!?p>  “哦?!崩钛宰咧亮旨议T前,拉起門把手,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突然一個抖擻,機(jī)警扭頭,“帶鑰匙了?”

  “帶了。”林珊璞不知道為什么,就很生氣,“不用你提醒?!?p>  “那就好,我這兒地方小?!?p>  李言送上了耿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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