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也跟著看到這局面了,整個德云上下全是官員。
從第一排坐著的紫袍衣服的官員,一看那就是三品上的啊,那不得都是宰相。
官員排的是整整齊齊,紫袍后的是朱色的、再后是綠色的,小官員是青色的都得在二樓三樓站著,坐都不敢坐。
“喂、喂、德隆,要不今日我就算了,你自己上吧,這陣勢我可沒遇到過?!庇谇χ5侣≌f道。
感情這陣勢裕德隆遇到過一樣,裕德隆也沒遇到過啊,多少人的場面裕德隆都不擔心,可這感覺開人大一樣,不,這是我要來大唐當皇帝啊,我這怎么上去說相聲,我是上去頒布法令還是上去喊眾愛卿辛苦了。
“千哥,這你可不能走,老爺子還在后面呢,你走,我就報告去?!痹5侣∧哪茏層谇щx開,要麻煩也得拉上于千一起啊,自己一個人多孤單。
于千都站立不住了,這上去這場面是要造反還是怎的,這不上去裕德隆還去打小報告,老爹也是,我好好在馬場弄點小矮馬怎么了,偏要來這說什么相聲,這叫什么事。
“那你這讓我上去我可說不出話來?!庇谇дf道。
“不用你說多少,要不你上去唱個歌?”裕德隆說道。
“我不會呀,哪會什么歌,就會哼幾個洛陽民謠。”于千說道。
“洛陽民謠好啊,我都沒聽過,要不趁現(xiàn)在,還沒上臺,你先給我哼兩句聽聽,看看行不行?!痹5侣≌f道,確實沒聽過什么洛陽民謠,以前就聽過河洛大鼓,這時候唐朝也沒有啊。
裕德隆還在以為洛陽民謠是河洛大鼓形式的,就聽于千說道:“那我可先試試了,我小聲哼幾句,你看行不行,我怕到時候那些官員說我們?nèi)装??!?p> “沒事,你快來兩句我聽聽?!痹5侣≌f道。
于千清了清嗓子,低聲唱道;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經(jīng)愛上我,就請你吻我的嘴?!?p> 裕德隆一臉差異看著于千,說道:“千哥,你確定這是洛陽民謠,不是崔建唱的?!?p> “崔建是誰,這就是洛陽民謠啊,我小時候就會?!庇谇д?jīng)經(jīng)說道。
“這個民謠不會叫假行僧吧?”裕德隆問道。
“不不不,這個是真行僧,不是假行僧。”于千搖頭道。
裕德隆是一臉的便秘,但也只能跟著于千點點頭,說道:“這個不錯,就唱這個。”
“然后呢,這可跟我們要說的那個‘怯洗澡’不搭茬啊?!庇谇柕?。
“沒事,不說‘怯洗澡’了,這場面隨機應變吧,大不了我請出天后賞賜的刀,這幫官員應該不敢怎樣?!痹5侣≌f道。
所有的官員在臺下是正襟危坐,昨天鬧翻了天,現(xiàn)在都以為裕德隆是個什么大人物,居然太子妃的弟弟砍了一條胳膊都能安然無恙,今天得過來瞧個真著。
一大早官員就讓自家小廝過來探風,探風的聽說一兩銀子可以來聽裕德隆相聲,基本都為主子買了票,至于相聲是什么,幾乎官員們都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相聲是什么,但聽說是裕德隆要發(fā)話的意思。
所以今日幾乎所有官員都到場了,看看裕德隆要出什么指示,是不是背后有天皇和天后的旨意。
裕德隆哪里曉得昨日夜里這幫家伙因為自己差點炸翻了天,不過不管你是誰吧,你買票了來聽相聲了,那都是衣食父母,總不能老讓你在那等著,一直等到結(jié)束時間吧。
其實現(xiàn)在大唐基本所有人對相聲還是沒人概念,如果裕德隆真讓他們等到結(jié)束他們估計也以為相聲就是這樣。
不過裕德隆還是不會做這種自毀相聲的事的,今日哪怕是登基也得說相聲啊。
帶上于千,我登基了封他當皇后。
裕德隆是帶上了于千,走上了舞臺。
所有官員刷的一下,全看過來了,沒有掌聲沒有吶喊聲更加沒有上來送禮的,一個個把眼睛掙大了,就這么直勾勾盯著。
“各位大人,不是,各位觀眾,也不能這么叫各位,諸位都把官服穿到我這來了,我不叫大人也不對,反正不論各位如何到我這德云樓齊聚一堂吧,今天將由我裕德隆和于千給諸位說幾段相聲。”
裕德隆說的很尷尬,全場那是個鴉雀無聲啊,一個個哪像是來聽相聲的,倒像是來聽圣旨的。
“要不我們哥兩給諸位唱幾句先?”裕德隆說道。
全場依舊鴉雀無聲,動也不動,裕德隆心中這個悶啊,這叫什么事啊,你們都啞巴了嗎,倒是開個口啊,這樣多尷尬,我說是不說啊,你們到底來聽啥來了。
一個個如同僵尸一般就那么干坐著。
裕德隆眉頭都皺起來了,一咬牙一跺腳,對于千說道:“千哥,去,到后臺取我的儀刀過來。”
“我不唱兩句了?”于千疑惑道。
“下回再唱嗎,今兒表演個狠的?!痹5侣≌f道。
于千倒是聽話,到后臺去取儀刀。
裕德隆一個人在臺上沒等取刀來就開說了:“列位,今日我不知道你們?yōu)楹蝸泶?,也不想知道,但有一點,來了不管我說不說,列位,那票錢可不退,一經(jīng)售出概不退換,以后這八個字會貼在我德云樓外頭?!?p> 裕德隆是一邊說一邊環(huán)看各大官員,老的少的都有,白胡子的黑胡子的都是,但就是一個個帶著一張死人臉,擺明是要來聽旨,不是來聽相聲的,既然這樣,那好,我裕德隆滿足你們。
于千這時候也把天后武則天賞賜給裕德隆的儀刀拿了上來。
裕德隆接過儀刀噌的一聲就拔出來了。
這時候的官員有反應了,一個個身子都有點向后傾斜,怕啊,裕德隆誰都敢砍啊,不會跳下來砍人吧,那可太可怕了。
不過跟官員想的不一樣,裕德隆可沒有下去砍觀眾的習慣。
裕德隆拔出刀后,平舉起來。
“傳天后口諭……”裕德隆義正言辭鏗鏘有力字正腔圓說道。
啪啪啪……所有官員都起來了,一個個跪在地上,真的是一副聽旨的樣子。
于千在一邊都看傻了,裕德隆你真敢啊,假傳天后的旨意你是張口就來啊,拿把刀一舉就能說出來,是不是到廟里拿炷香你都能直接幫玉帝宣旨了。
裕德隆可不在乎,雖然也怕武則天,但眼前先應付過去再說,總不能今天被這一幫來意不明的官員給整的下不了臺吧,要整也是我來整他們啊。
“天后口諭,所有大唐官員,到德云樓聽相聲,不可著官服?!?p> 裕德隆舉著武則天賞賜的儀刀,說了這一句,等于是以后不再讓穿著官服的進來他德云樓聽相聲了。
這句過后,裕德隆繼續(xù)說道:“但凡進德云樓聽相聲,沒有品階、高低之別,沒有官員與百姓之分,不論達高貴人不論是平頭百姓,只要進了德云樓聽相聲,皆為平等;只有臺上的相聲演員與臺下聽相聲的觀眾?!?p> 裕德隆說完,見官員依舊跪在地上,趕緊張大嗓門,喊道:“欽此!”
“臣等遵天后旨意。”官員們齊聲說道。
于千在一邊憋著,這你們都信啊,明顯就裕德隆在瞎說啊,這都聽不出來,還當真了,還是滿朝文武都啊,我個天天遛鳥的人都聽出不可能是天后說出這種話的;什么進德云樓不能穿官服,什么進來都平等,聞所未聞的啊,這都能信。
于千突然覺得自己也能混個宰相當當。
這些官員你說他們信嗎,有的也真信,有的也跟著信,差不多也都全信了,裕德隆說的啊,還拿著天后給的儀刀說的,能有假,這要是假的我們就去倒立吃屎。
裕德隆也高興啊,大家原來是這么捧場啊。
只見所有官員開始脫衣服了,一個個就剩下內(nèi)衣,接著又排列有序開始離場。
裕德隆就在臺上看著,感覺這場相聲太容易了,這就幾百兩了。
官員們紛紛在外坐上自己的馬車回去離去,一個個出了德云樓也都是把衣服披上,天后說了,在德云樓里面別穿官服,出來就行了啊。
你說武則天知道如何,確實武則天很快就知道了裕德隆這事,但裕德隆也沒說什么出格的話,對她來說無所謂的東西,反正裕德隆在自己眼皮底下鬧不上天;裕德隆可以打她牌子,但打了她牌子,以后但凡有點事情要他辦,那可就由不得他不從了;武則天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裕德隆在德云樓里是樂開了花,這就搞定了,早說啊,早說你們是要來跪拜我,我早從了你們了。
何必一個個綁著個臉,死了爹還是死了娘了,原來是來找虐一下,這種事情天天來我都可以,明天我還繼續(xù)賣票,你們繼續(xù)來,我再發(fā)個圣旨,讓你們給我掃地擦桌子。
后天也可以繼續(xù),一天我換一條旨意,一年三百六十多天每天都能不一樣。
這錢也太容易了,大唐朝就是好啊,多好的官員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