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是真真正正家里頭公司被臟東西看上了來找我辦事的人，我觀其面相無異，全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毛小病，我觀其反應(yīng)無異，倒似真誠心誠意請我。
但是尋常人又何來這般正常？越是顯得正常就越是反常，在這個節(jié)骨眼找上門來的人，還是有關(guān)脫離世俗界的事兒，他沒有一點害怕反常便是最大的缺陷。
“那我剛剛表現(xiàn)豈非適得其反？”
若我裝成與秦聞君口中形象不一，他是不是就會認為我名不副實？當(dāng)我是個江湖騙子？開車尾隨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可無心人怕有心者，別人有心算計，我又怎可提前知曉秦家與之相關(guān)？
思索無果我隨意找了個地兒砸吧了一頓，邊吃我就邊在想方才眼中怪異，從墨紙鳶反應(yīng)來看她察覺不到細微，只我一人感受得到深切，再三推測道境要成，詭目賦我超然手段，是我機緣，不免為踏入新世界的一種途徑。
另說那曲澤遠家世顯赫，先前從未有過接觸，在這節(jié)骨眼上我不得不防。
“不如先去找秦家問個清楚，既是秦聞君舉薦，那便去尋她?！?p> 實際上對于姓曲的家族公司更為了解的人是秦忠年，但他所在意之事應(yīng)該為生意場，秦聞君更為在意曲澤遠為人。
自上回去過一趟秦家之后，我便熟門熟路了許多，不過我在聯(lián)系秦忠年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因為上次遇到的事情便決定暫時住在靠近城市中心的地方，他們在那有一家民居比較接近煙火氣，人氣旺的地方總歸是讓人心安些。
這般做法是對的，那種豪宅別墅大多建立在人少之處，雖然察覺不到異樣，但人們長久以往還是會生人勿近，只是我到了半路又得折返回去，無奈之下順便帶了些東西，就像是尋常人去拜訪時候手上都要帶些禮物。
聯(lián)系秦忠年的時候我說是來看看夫人和小姐恢復(fù)的如何，他還挺高興，可能是因為沒想到干這行還包售后服務(wù)，還會不請自來親自上門，見到我還特意穿了體面的服裝，顯得極其熱情，我慶幸他見到我沒覺得我晦氣，把禮物遞給他的時候還互相推搡了一把，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有點像個尋常百姓人家了。
我們在客廳里互相寒暄了兩句，從他口中得知夫人恢復(fù)不錯，只是有點怕水，好像是遺留了些那個時候中邪的記憶，好在身體無恙，秦聞君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好像并沒有經(jīng)歷過那一切。
我心想你那個女兒對這些行當(dāng)好奇的緊，你可得看好了，要不然一個不慎貼進去想要脫身可就難了，她不是跟沒事人一樣，她是壓根沒多少害怕，還有點過于興奮。
秦夫人聽聞我到來也是盛裝迎接，我觀其年輕樣貌俏麗，膚色紅潤有光，不知道是化了妝還是涂了影，有些消瘦樣，我將隨身帶的灶王土撒在杯水中，告訴秦夫人喝了這杯灶王土摻和的水身體就能無恙了，她照我囑咐一杯水咕嚕下肚連連道謝，我擺手客氣一番，見時機差不多于是開口問道。
“那個秦小姐……”
“哦，你找小君啊，小君還在樓上，我這就去叫她?！鼻胤蛉酥v話帶著一股子當(dāng)?shù)匾羟?，讓我聽起來就像是上個世紀的富家太太，如此想來她長相也有幾分相似，敲不準黃老就是看中了這般風(fēng)韻。
“奇怪噻，剛剛不是還在家的嗎？怎么叫不聽了？”
秦夫人急促敲了敲房門，嘴上喊著秦聞君的小名，隔著兩層樓都能夠聽得見。
“老秦，小君沒有出去噻？”
“沒看見啊。”秦忠年也起身去找，用力掰了掰門把手，刺耳的吭哧聲卡在中間，我一聽就知道房門被人從里頭鎖上了。
我感到異常，也跟著走了上去，來到房門前，房門上貼了些吉祥如意的樣式花剪，我透過上邊的貓眼看了好半晌，然后決定另尋途徑。
“路先生，聞君她……”
我此時站在這容不得他們不多想，但是也幸好我在這，我找下樓去從秦聞君對下的房間窗戶往外爬，這幾層樓高的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還在我承受的范圍里頭，我順著水管道和抽風(fēng)機外架往上爬，推開秦聞君房間原本就半開的窗戶，跳了進去。
房間內(nèi)昏暗，借助路邊的燈光隱約瞧得見閨房暖床和梳妝臺，隔簾后是浴室，我跳進來的時候響起一聲短暫驚呼，有東西被打翻的前奏，被人及時收拾住了，我往前走了幾步，就快要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身后的衣櫥柜子突然緩緩打開，嘎吱作響。
“哼哼，嗯，這位公子，別走啊，人家在這等了你幾百年，好孤單寂寞啊……”
我的脖子上探出潔白無瑕玉手環(huán)繞，溫潤冰涼肌膚細膩，還飄著淡淡青葉香，就像是剛剛用藥皂浸泡過藥浴的年輕女子身體具有的攝人味道，嬌媚耳畔，讓人忍不住一個激靈。
“鬼不會客氣到叫我公子，更不會帶著體溫?！?p> 甚至還帶著女兒香。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回頭輕推，伸出手指點了下她光潔的眉間額頭。本以為是做個提醒讓她不要胡鬧，誰知她突然如遭電擊渾身一顫，嬌呼出聲直直向后倒去。
我只好趕忙牽住她的手，不料地板潮濕腳下滑溜，反倒被她帶得跟著摔了下去，我二人重重摔在軟綿綿的床榻之上，臉貼著臉身子貼著身子，待我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覺她還穿著件輕薄素衣。
“秦，秦小姐。”氣氛一時間尷尬到難以呼吸，我瞧見她臉迅速紅潤，莫名其妙打了聲招呼。
“路，路先生。你，你能……”秦聞君瞪大了雙眼看著我，有幾分像黃鶴對我生氣時候的模樣。
我趕緊從她身上爬起，背轉(zhuǎn)過身，后面?zhèn)鱽硎帐暗穆曇簟?p> “小君，你在里面嗎？路先生，里面有沒有事??？”門外傳來秦忠年夫婦著急的聲音。
“啊！我沒事，我沒事，剛剛我洗澡去了。是路先生從窗戶進來嚇到我了。”秦聞君趕忙回復(fù)。
“沒事就好，剛不是叫你快點？別讓路先生看了笑話?！鼻刂夷瓴挥傻盟闪丝跉?。
“好。我跟路先生說幾句話，待會就來?！?p> 我愣在原地，不明所以，這是要找我算賬？可她也沒跟秦家人透露方才窘境。
門外傳來漸漸遠去的交談聲，我既然與秦家過過命，那他們也就對我放心，畢竟在他們眼中我這樣的人都將世俗欲望當(dāng)作糞土，即便要錢那也是為了破財消災(zāi)給他們換取平安。
我不敢放松，深吸一口氣：“秦小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只是那種玩笑還是少開的好?！?p> “咳咳，沒事，那是個意外。我只是聽說你要來，所以故意在里面躲著，想要整蠱一下你，看看你會不會害怕，哈哈?！?p> “聽說你加入山城守相了？”秦聞君突然開口。
我沒料到她消息如此靈通：“你如何得知？”
“保密！”秦聞君穿上了寬厚的棕褐色風(fēng)衣走到我面前，發(fā)梢因為意外有些凌亂，那股青葉香直撲而來?！拔艺f讓你帶我這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你認真的？這個行業(yè)艱險異常，還要看天賦，整日與那些個臟東西打交道，跟你看的恐怖片和冒險故事相差甚遠。就像一場隱形于世俗界的戰(zhàn)爭，既然是戰(zhàn)爭，那就免不了殘酷和犧牲?！蔽矣牣愑谒膱猿郑疽詾樯洗芜^后她早就打消了念頭。
秦聞君將我拉到床邊，把纖細雙手搭在我的肩上，讓我坐在床邊，自己穿著雙不知名的動畫片白色粉嫩小貓形象棉拖鞋背著手走來走去，小貓的臉上還系著蝴蝶結(jié)。
她一本正經(jīng)地講：“戰(zhàn)爭當(dāng)然是免不了殘酷和犧牲的，但是就算是沒有經(jīng)歷過炮火和血腥洗禮過的年輕學(xué)生，也一樣可以參與到其中。像黑暗時期發(fā)起的學(xué)生工人運動，說明我們也有權(quán)利去和命運抗爭！我們也可以上到戰(zhàn)場上接受炮火的洗禮！每個將軍都從士兵做起，每個士兵不是生來就會打仗，都是要經(jīng)歷磨煉的嘛！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她一只手握拳豎在胸前義憤填膺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在心里猜測她這番說辭準備了多久肚子里還有沒有別的經(jīng)典名著可以供她來引經(jīng)據(jù)典。
為了引我入套還真是煞費苦心。
我沒有戳穿她：“黑暗時期發(fā)起的學(xué)生工人運動是大勢所趨，在他們的背后還有忠貞之士在支持，而且那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起事。倒是有不少學(xué)生覺得自己像是天下無敵的呂奉先和孤身是膽的常勝將軍，抱著滿腔熱忱前往戰(zhàn)場，但是不少人在炮火剛剛打響的那一刻就因為不習(xí)慣強烈的爆炸聲導(dǎo)致耳膜震破，轟天巨響中他們甚至聽不到自己哭爹喊娘的求救?！?p> “為相者不是你想的那般，我們不是光鮮亮麗的英雄。我們從頭到腳都沾染著惡臭、死氣和孤獨清冷，一切令尋常人反感的陰間事物都必須要去面對。如果不是心中存有執(zhí)念，被逼無奈，誰又愿意成日與孤魂野鬼怪力亂神打交道？”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守相之中我有父要尋，有母親要照顧，紙鳶執(zhí)著于追回記憶，黃庭雀心中存有上一代人的執(zhí)念，和俞相一樣都秉承師尊之志，龍家姐弟是為報恩情承家族，李家醫(yī)相四方探求長生藥……
說來即便是沒有入門的師桐都有庖廚一道追求，都有親姊要跟隨，而秦聞君二九年華當(dāng)值青春悸動，家中財富不計其數(shù)，身體康健精神正常，人間還有多少美好在等著她，想要冒險尋找刺激也不該踏出世俗的界定線。
我有些生氣，氣她擁有這么好的條件還不懂得好好珍惜，如果我是她，寧可一生安穩(wěn)渡過，不求達高顯令名。
可我終究不是她，她說：“我并不是想成為光鮮亮麗的英雄。每個人都會害怕，但總要有人抱著一腔熱血奔赴上戰(zhàn)場，這是我選擇的路，不，是我選擇的道！我都打聽過了，如果我是一點天賦都沒有的那種人，那我根本就碰不到你。之所以被鬼魂附體糾纏，是因為我原本就能夠察覺到這些事物。我天生就擁有觸摸那個世界的力量！”
我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她到底是從哪里得知這些定論的？若是她本身并不通靈，那么惡鬼便無法選擇操縱她，更無法借她的身體與我斗法，我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可我并不想告訴她。
從這一刻，或者說從我們第一次遇見的那一刻開始，我好像已經(jīng)和她結(jié)下了無法割斷的緣，也將她帶入了那個遠離世俗的世界。她和那個世界同樣產(chǎn)生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我不得不做出退讓：“你并沒有執(zhí)念，沒有執(zhí)念你就沒法過相。凡塵過相非常理論。在關(guān)鍵生死間刻，執(zhí)念可助你逾越鴻溝。”
秦聞君雙手撐著床坐在我的身邊：“也許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是我相信我能夠找到心中的執(zhí)念。你要不要也試著相信我，在未來某一刻我們彼此會一起戰(zhàn)斗，面對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世界?！?p> 她的話充斥著年輕氣盛的語氣，但我偏偏沒辦法反駁。
她的天賦，她與生俱來的體質(zhì)注定她會與相師這個行當(dāng)掛鉤。
“西晉建平太守郭瑗之子郭璞所著《葬經(jīng)》為世人所認可風(fēng)水開宗著作，無數(shù)道徒稱郭璞為神州風(fēng)水鼻祖。其實在此之前已有先人立世?！蔽肄D(zhuǎn)過身和她面對面說道。
“沒聽說過。既然還有人比他先一步解開秘密，為什么叫他鼻祖？”秦聞君一臉好奇問道。
“后人在玄武湖旁找到了郭璞的衣冠冢郭公墩，出土了兩件文物，其中一件便是《葬經(jīng)》。那也是唯一已存的、可以給世人所公開的風(fēng)水著作。不少家族姓氏傳承都擁有更為深邃專項的文字圖畫等形式記載，甚至于甲骨文時期的記載都能延續(xù)至今，只不過個別世人胡亂注釋，舉辦活動所著如小兒看圖說話，導(dǎo)致世人誤解。當(dāng)然，無論是家族還是公家收藏，這些秘密他們會不約而同選擇保守?！?p>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普通人難以接觸到那個層面的原因？我們接觸不到傳承記載，單靠現(xiàn)代認知常識具備的條件，很難下手?！?p> 我插嘴道：“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p> “什么原因？你是說天賦？與生俱來可以接觸到那個世界的天賦？”秦聞君好像坐在講臺下的學(xué)生，而我就是講臺上的老師，但我只想告訴她關(guān)鍵時刻如何抉擇。
“對。天賦也可稱之為靈性，道家術(shù)法既可用現(xiàn)代科學(xué)解釋，也可將其歸納為玄學(xué)，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盡數(shù)歸納為玄學(xué)。單單一個玄字，便是無數(shù)人追求一生都無能為力的道意?！?p> “現(xiàn)在與你論道還太過遙遠?！对峤?jīng)》有云‘氣乘風(fēng)則散，界水則止?！馑际菦]有水而有風(fēng)的話氣就會散，沒有風(fēng)而有水的話氣就會停留。其中得水之地為上乘，藏風(fēng)之地為次等，正所謂藏風(fēng)聚水為風(fēng)水寶地就是這么個道理。但是我們不一樣，或者說我們這個行當(dāng)要時常逆道而行?！?p> 秦聞君詢問：“如何是逆道而行？為什么要逆道而行？”
“因為藏風(fēng)聚水所為的是氣，生氣。長生境下，生氣為尊，生氣是萬物生長發(fā)育之氣，你也可以理解為一種煥發(fā)生命力的元素，它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力量，也是我們對抗惡鬼陰靈的力量?！?p> “但同時它一樣可以為惡鬼陰靈提供力量，甚至吞噬生氣還可以增長境界?！?p> 秦聞君恍然大悟：“哦！所以正常來講藏風(fēng)納水沒有問題，但在面對那些個臟東西的時候就要注意運用，免得被它們所利用。那么在面對它們的時候我們需要的是……”
“通風(fēng)順水！”她似乎很開心自己找到了答案。
“對，沒錯，所以你下次再次遇見鬼怪的時候記住要怎么跑了沒？”
一陣尷尬的沉默，安靜的房間能夠隱約聽到外邊傳來的汽車鳴笛聲。
“為什么我見到它們就要跑？難道不是該教我一些防身術(shù)嗎？比如怎么畫符箓??？怎么運用道具??？怎么哐哧哐哧用我的刀光劍影真氣外放把它給滅了的本事嗎？”秦聞君滿臉不屑和委屈。
我覺得我應(yīng)該讓龍家大少爺龍空帶著身后的巨劍龍陽來教她怎么畫符箓怎么用道具怎么哐哧哐哧揮舞巨劍大刀甩出劍氣刀光追著惡鬼陰靈砍來砍去。
“這是我要你記住的第一點。第二點比較平常，但是上限也很高?！蔽依^續(xù)我的說辭，不理會她的反駁。
“第二點是什么？”秦聞君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靠在我身邊。
“讀心。讀心在現(xiàn)代社會中被人們所津津樂道的有讀心術(shù)，在大學(xué)課程中設(shè)置有相關(guān)的心理學(xué)，無論是名牌大學(xué)還是專修醫(yī)學(xué)的院校大多都有這門學(xué)科的設(shè)立，與人交談中讀心也可以解釋為情商的體現(xiàn)?！?p> 道家元神煉，佛家心魔引，儒家清心墨寫等無一不是讀心專心手段?！拔乙銓W(xué)會讀心，不僅僅是擁有高情商的談話，了解人情世故之余還要學(xué)會讀他人的、鬼怪的乃至于自己的心。還要學(xué)會專心，讓自己處于靈魂精神都難以被動搖入侵的境界之中?！?p> “這聽起來好像又是叫我躲在一邊藏起來？而且聽起來好難的樣子?！鼻芈劸牭勉额^愣腦，剛洗好的頭發(fā)被她抓亂，隨意披散在肩頭上，青春靚麗，慵懶的面容別有一番風(fēng)韻。
我一時沉默，讀心一道可當(dāng)作為相者分支，雖然為相者多少會懂些元神煉之屬讀心專心之術(shù)，但是專精到一定境界便可看穿心，操控心，以話語眼神環(huán)境物件牽引，猶如置身棋盤，步步為營，招招是險，無所遁形，難度之高也非常人可解，就連我也自認未能摸清其精髓，讓秦聞君完全掌握只存想象。但不排除它是一種好手段，也是一種保命的手段。
我要教會她的是如何脫離險境，而不是如何應(yīng)敵。我不希望她迎敵而上。
何況若是現(xiàn)在就讓她知難而退，也不失為一招暗棋。置身在讀心一道上，也不一定要踏入我這個行當(dāng)之中。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讀心？我現(xiàn)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別到時候跑都不知道怎么跑?！鼻芈劸幸馓孜以挘覈@了口氣接過話茬。
“方才我與你母親交談，她對上回你們家中變故心有余悸，不像你這般沒心沒肺不知道害怕。所以我給了她灶王土服用，一是壓制除凈她體內(nèi)殘留邪性，二是我讀到了她的心，那灶王土也可以叫作定心丸?！?p> 她看著我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哦哦，就是哐哐一頓說用自己的身份去騙取人家的信任？對不對？這就像是渣男擺明自己家里很有錢然后對漂亮的女孩子說我會對你負責(zé)的我戒指都給你買好了就等著你對我投懷送抱啦！”
她的解釋不無道理，甚至還非常精辟，但為何聽起來如此怪異？這就是現(xiàn)在年輕人的相處方式嗎？所謂飽暖思**，渣男這名詞我倒是聽說過，只是不常見，有一回我接了個女子的單子就是要詛咒前男友不得好死，還有一回接到的單子是要我在其前女友的家中扮鬼嚇唬她，告訴她顧客才是他的真命天子，除此之外嫁給其他人的話這輩子都會厄運纏身。
我只好將兩個單子都退了回去，現(xiàn)在想來真是不論男女，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有所謂的“渣男”就一樣會有品行不端的女子。
我活動了下筋骨，開始切入正題：“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F(xiàn)在該我問你了?！?p>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曲澤遠的人，他自稱是什么曲務(wù)投資集團的公子哥，還是你們秦家的合作伙伴，和你也認識。聽他說你還將我介紹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