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長公主繼續(xù)解決通勤問題
月痕接到“長公主”的指示,立刻帶著手下去城中各處埋伏了。
院子里就剩下石媛孤零零一個人。地上的雪已經(jīng)化了不少,只有一塊塊已經(jīng)被凍得結(jié)實了的臟兮兮的雪塊還頑強地抵御著冬日暖陽的侵蝕。
“要享受的時候變窮了,要打工的時候路堵了,要玩雪的時候雪化了。人生新三大悲哀。”她盯著那些雪塊有些出神。
淺酌從背后叫她一聲,把她嚇了一跳。
“怎么了?”石媛還未意識到,她的肚子就先一步做出了表示——“咕咕”。
“長公主……該用晚膳了,寧安王殿下一直在等您?!睖\酌先頓了一頓,將某種可能會惹惱“長公主”的聲音咽回肚子里。
石媛走出幾步,便走到了下午皇甫銘玹和列玉練習的地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她偏過頭,有些無奈地看向淺酌:“淺酌,你今日怎么也和他們一起胡鬧?本宮平日的印象里這種事只有佳釀會做得出來。”
聽到“長公主”的問話,淺酌抱歉地低下了頭:“回長公主,奴婢們今日也是想讓寧安王殿下打起精神一些?!?p> “此話怎講?”石媛略皺了皺眉,一時間覺得皇甫銘玹受了很大的委屈。
原來,午膳后皇甫銘玹倚在府門邊曬太陽,幾個路過的世家子弟看見了,就在議論他,順帶還說了皇甫銘瑛幾句?;矢︺懌t氣得就要上去和他們比試。
“咳,就他還和別人比試?”石媛之前有見過一次皇甫銘玹練功,想到那場面她就像看喜劇一樣。
“怎么?我怎么就不能比試了?”皇甫銘玹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目光幽怨地望著自己的姐姐。
石媛輕咳了兩聲:“咳咳,所以你贏了嗎?”
“贏了我還需要拉著列玉大哥陪我練嗎?我決定了,起碼要練到列玉大哥的一半?yún)柡?。”皇甫銘玹說起這個居然還有點理直氣壯。
石媛被噎得沒話說,干脆就拽著他進去吃飯。皇甫銘玹在她的手里突然就變得乖了許多。自從上次拉住步柔以后,她已經(jīng)發(fā)覺了自己大力的能力。
天色完全暗下來了,黑暗中立刻就有什么東西開始活動了。
流言這種東西傳播起來總像長了翅膀一樣,就算是在通訊并不發(fā)達的時期,照樣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讓人們都知曉。
自從今晨發(fā)生了那樣的怪事之后,禁軍除了親歷的綠營士兵以外,紅營、藍營等營的士兵也都緊張得要命。
不過現(xiàn)在還是前一天的晚上,士兵們相對還比較放松,有的聊聊自己妻子孩子,有的分享一下自己從營帳里帶出來的食物,等等。
正聊到興頭上,一陣像是短蕭的聲音在都城的上空盤桓起來。由于這聲音不成曲調(diào),反而更給人一種鬼哭狼嚎的感覺。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一個士兵停下自己的高談闊論,森森地問了一句同伴。
“什么......什么聲音?”另一個本來還在期待他精彩故事的士兵忽然就被嚇住了一樣,瞳孔猛縮,聲音顫抖得一會有聲音一會沒聲音。
像是配合著他們的恐慌程度一般,幾道黑影從他們眼前掠過。
“哇!”
這些黑影盯準了害怕的那些人,不斷靠近,不斷在他們身邊發(fā)出危險的“警告”。這些人呼叫得就越發(fā)厲害了,連帶著原本并不沒有那么當回事的人也跟著瑟縮起來。
“林敞,外面怎么這樣吵?”崔肅原本都打算休息了,結(jié)果被外面的聲音吵得頭疼。于是他從房中走出來,將自己的副將兼管家給喊了出來。
林敞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但對他來說,這些都不比大將軍一聲點名來得駭人。
“大將軍,估計又是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出沒,把禁軍那群雜兵給嚇壞了?!绷殖▉淼酱廾C身邊,小心翼翼地匯報著自己的猜測。
崔肅回過頭,打量著這位跟了自己七八年的副將:“你也覺得那些是不干凈的東西?”
聽到大將軍這話,林敞還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忙,連忙搖頭:“自然不會是那些,這種東西八成是有人裝神弄鬼?!?p> 正說著,一道不知死活的黑影從大將軍府的上空劃過。
崔肅一抬手,袖中飛出的的鉤索暗器便絆住了那黑影。他向后一抽,那黑影失去重心,從房頂?shù)诹嗽褐小?p> “什么人?”
見那人跌下來,林敞立刻把劍抵了上去。他用另一只手撤去那人的面罩,卻發(fā)現(xiàn)是個女人。
崔肅只看了一眼,就有種熟悉感迎面而來。
林敞倒是比較眼尖,他發(fā)現(xiàn)那女子腰間掛著一塊銀質(zhì)小腰牌,順手便拽了下來。
“大將軍您看?!?p> 崔肅接過腰牌,只湊在燈火下略略看了一眼,他便明白過來。
“放了?!彼幻嫦铝?,一面收回了纏在那女子腳踝處的鉤索。
那女子剛剛摔得不輕,好不容易才撐起自己來。好在她腿腳沒什么大礙,起身后立刻躍上房檐,不多時便消失無蹤了。
“大將軍,她究竟是什么人?像這種惹事惹到咱們府上的人,還從來沒人就這么放了的?!绷殖◤臎]見過這景象,忍不住絮絮叨叨了半天。
然而,再多的話只要大將軍看上一眼,他立刻就可以收住。
“是你不需要知道的身份,出去也不要聲張今晚見到的事。如果他們自己再有什么失誤,那便是她‘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贝廾C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突然睡意全無。
整座京城鬧騰了一個晚上,待早上石媛出門的時候,守在路口的士兵已經(jīng)挨在一起睡著了。
“寧瀾的軍法管得還挺松啊,守個門就這樣睡在路中間都沒人管?”
邊吐槽著,石媛邊從兩個人身邊繞過。
出了這道關(guān)卡,她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可是,俗話說“樂極生悲”,這句就是沒錯的。石媛剛走到私塾邊,就看到黑壓壓一片人堵在私塾門口。
不用說她也知道,又是一群為了國史爭論的家長。
“這種東西聽聽就好了,你們這么較真干嘛?我都不氣,你說你們有什么好氣的?”石媛就躲在旁邊小樓的柱子后面,看戲一般悠閑。
直到看到宋塾師從馬車上下來,她忽然想起還有時間這么回事。于是她著急忙慌地跑到私塾門口,想要假裝家長們混進去。
“這位便是我們的國史塾師,黃塾師?!?p> 望著說話人的方向,石媛的眼前立刻浮現(xiàn)了自己血濺三尺的景象。
雨臥山
打工的路有多難,只有打工人心里最清楚。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