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硬接那壯碩男子的三箭是因為朱琦在明處,那男子在暗處,有心算無心,朱琦作出反應(yīng)時,那箭已經(jīng)到了臉前方寸之地,只來得及打飛一根,剩下兩根箭只能硬接,而現(xiàn)在這男子就在朱琦面前朝著朱琦射出了三箭,與其說是對著朱琦又發(fā)起了攻擊,倒不如說是泄憤一樣的玩笑之舉。
朱琦不慌不忙的躲開了壯碩男子射來的箭羽,知道自己可能戳到了別人的傷心處,便又開口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我也聽過一個神話傳說,說是后羿射出九箭,將上古的太陽射下了九個,而你剛才說是三箭,我覺得可能有所不同,才這樣問你,你千萬別想多了?!?p> 那壯碩男子見朱琦輕輕松松的躲過了自己射出去的箭,也不繼續(xù),回頭與那黑衣人嘟囔了一番,回頭對朱琦說道:“我家公子無意冒犯閣下,我等乃是白蓮教教徒,我家公子三個時辰前曾在光州城外見閣下以一敵百,把那光州守軍悉數(shù)殺完,對閣下的武藝頗為佩服,敢問閣下可曾聽聞我白蓮教?”
白蓮教啊,白蓮教進入劇情這么早嗎,這可是給老八洗腦的好東西,但是自己已經(jīng)給老八制定了目標,但是也不知道當初白蓮改名為明教老八有沒有從中借力,此次或許是埋下種子的好機會。
朱琦摸了摸下巴,說道:“倒是未曾聽聞,只不過方才你們兩個看到我動手了?”
朱琦瞇起了眼睛,扯了扯嘴角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那壯碩男子看著朱琦的姿態(tài),全身肌肉隆起,將那黑衣人護在身后,左手舉起了那把牛角巨弓,客客氣氣的說道:“閣下莫要誤會,我乃是白蓮教左護法,我等皆是與當今朝廷為敵,只不過看閣下武藝非同凡響,惺惺相惜,想問一聲閣下是否要加入我白蓮教,共舉大事?!?p> 朱琦哈哈一笑:“這樣說不就明白了,我還以為你們白蓮教是那光州養(yǎng)的鷹犬,你這樣說來我們就是朋友了嘛!”
那壯碩男子見朱琦口中對白蓮教并不尊重,眼中閃過一陣鋒芒,但是卻是沒有爆發(fā)出來,回頭看了那黑衣人一眼,作揖道:“閣下所言甚是,我名為連彬,乃是當今白蓮教教主義子,亦是白蓮教左護法,我身后這人,乃是我手下一位二品殺手韓束,剛才所言句句屬實,閣下方才所說我們乃是朋友,不知道閣下是否有意加入我白蓮教?”
朱琦將棍子樹在地上,走上前去,攬著那黑衣人,笑著說道:“加入的事以后再說,走,我?guī)銈內(nèi)ヒ娨娢业艿??!?p> 那黑衣人被朱琦攬著,看起來頗為別扭,像是要掙脫的樣子,但是聽朱琦說道要去見朱琦的弟弟,倒是也溫順下來,被朱琦攬著走了起來。
朱琦經(jīng)過鐵棍時順手將棍子拿在手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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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八被冷意從睡夢中強行拖拽了起來,抬頭一看,已經(jīng)不見了朱琦的身影,便向盤坐在地上的圓為投去了疑惑的眼神,圓為見朱重八醒來看向自己,便朝朱重八搖了搖頭,朱重八放下心來,但是也是再也睡不過去了,便起身到門口坐著,朝著還是一片漆黑的門外望去。
這黑夜倒像是一片綢緞,重重疊疊往人身上壓去,雖然感覺不到重量,但是也快讓人喘不過氣來。
腳步聲傳來,朱重八回頭看了眼并沒有起身的圓為,朱重八笑了起來,深深地喘了口氣,清涼的空氣在肺里穿梭著,整個身體也變的輕盈了起來。
朱琦攬著一人撕破這厚厚的綢緞走了過來。
...
朱琦攬著名為韓束的黑衣人走回了破落屋子,見朱重八站在門口,嘴角不由得彎曲了起來,走到朱重八身前,說道:“老八,看看二哥給你帶回來了什么好東西?!?p> 韓束:???
朱重八卻是沒接話,說道:“二哥你沒事吧,沒受傷吧?!?p> 朱琦心中一暖,放開韓束,打了朱重八胸口一拳,笑道:“都說了你二哥我武功蓋世,怎么會受傷,你真是把你二哥看扁了?!?p> “好痛啊二哥?!?p> 看著朱重八一臉欠扁的笑,朱琦將朱重八一腳踢了進去,卻仍是回頭攬住韓束,回頭對跟在后面的連彬說道:“就是這里,我們進去再說?!?p> 朱琦說完便走了進去,見圓為抬起頭看過來,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便攬著韓束坐在了朱重八旁邊,連彬看見這里倒是還有幾人,只有那一個和尚有些許武藝,還要兩個并無多少習武痕跡的普通人,身上也放松下來,坐在了韓束旁邊。
“你去對面?!敝扃D(zhuǎn)頭對連彬說道,右臂也用了少許力道。
連彬:???
雖然不情不愿,連彬看了韓束一眼,倒也老老實實的坐了過去。
綢緞重新鋪了下來,地上的灰燼一點火星也沒有,遙遠不知所蹤的地方傳來了模模糊糊的雞鳴聲,清風將斷斷續(xù)續(xù)的水滴聲緩緩的帶到了這個許久無人居住的破落屋子里。
“你說你們是白蓮教,剛才我也沒有問,你怎么證明你們是白蓮教呢?”朱琦望著在黑夜中并不清晰的連彬的雙手問道。
連彬雙手突然緊握,看了一眼朱琦還攬著韓束的右臂,想了想朝朱琦拋了一枚令牌過來,說道:“此物乃是我白蓮教護法令牌,假如閣下不知,想必這位高僧是知道的,只需給其一觀便知真假?!?p> 朱琦接過令牌,把玩了一會,朝著圓為扔了過去。
圓為接過細細看了一會,說道:“此物應(yīng)該是真的?!?p> 說完圓為將令牌扔回了朱琦,朝著連彬雙手合十道:“老衲乃是皇覺寺方丈圓為,聽聞白蓮教多行正義之事,此番得見,倒也是三生有幸。”
連彬聽圓為說完也是朝圓為作揖道:“原來是圓為方丈,久仰久仰,之前倒是在下唐突了,白蓮教行事倒也是替天行道,只求還天下一個正義太平,有此虛名,也是受之有愧?!?p> 朱琦聽著這兩個人竟然還互相吹捧起來,一陣牙疼,連忙打斷,說道:“你們倆倒也是沒必要這樣,只不過我想問您一個問題?!?p> 連彬聽朱琦竟然有問題,心中一動,正襟危坐,說道:“不知閣下有什么問題,在下必當言無不盡?!?p> “我想問一下,你們白蓮教現(xiàn)在有什么預(yù)言之類的嗎?”
連彬聽到朱琦竟然問這種偏門問題,不由得也是想了想,朱琦旁邊的韓束倒是接過話來,用一股嘶啞的聲音說道:“白蓮教預(yù)言,明王出世,普度眾生?!?p> “明王出世啊!”
朱琦的臉上泛起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