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利益最大化
和吳謙簽完合同，黑叔回到家，一臉郁郁之色。
“你是咋了？這么大一塊餡餅掉咱頭上，你咋還不高興呢？”
黑叔老婆不解，她聽白靈芝說，吳謙說一不二，一口唾沫一個丁，不像那種會坑人的。
黑叔探口氣說：“餡餅是餡餅，可吃的時候總要給人分一口，你樂意??？”
他把合同丟給媳婦，“你自己看，姓吳的可不是個會吃虧的主?！?p> “我瞅瞅?！?p> 黑叔老婆認真看起了合同，不一會她就拍桌罵了起來：“這小子，之前沒說轉(zhuǎn)讓費、冠名費啊！”
“怎么沒說？”
黑叔嗨了一聲，把吳謙說服他的話講了出來。
“攢夠三百萬后，老村長盒飯就是黑叔您的；但這么一個生意，您得給我點轉(zhuǎn)讓費吧？我也不多要，看在您幫我大忙的份上，給我三百萬，咱都寫合同里。”
“噢！您拿不出這么多，行吧……誰讓我心善呢，您往外賣牌子，一個地點最多三到五個牌子，一個牌子收人三千塊錢的冠名費，這份錢歸我，三百萬轉(zhuǎn)讓費我就不要黑叔你的了?！?p> 黑叔學著吳謙當時的腔調(diào)，恨得咬牙切齒。
黑叔老婆不忿地問：“你就答應了？不給他簽啊，現(xiàn)在是他求著咱才對。”
“當我傻?。俊?p> 黑叔沒好氣地說：“嘗試過了，人是一舉兩得?！?p> 吳謙當時是這樣說的：“可以去隔壁市聯(lián)系塑料廠，也就幾步路的事兒，做起來并不麻煩。”
“之所以找到黑叔你，純粹是攢夠錢后不想花心思在這上面?！?p> 吳謙向黑叔坦白：“有了第一桶金，我想干點房地產(chǎn)、互聯(lián)網(wǎng)啥的，志不在此?！?p> “這人野心挺大！”
黑叔老婆下結(jié)論說，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沒在提轉(zhuǎn)讓費、冠名費的事兒了。
黑叔一臉不高興地說：“我當時就你這樣想的，覺得人飛池中物，跟我談轉(zhuǎn)讓費、冠名費就是在商言商，可回來的路上，我想明白了，那小子是擺出了不跟咱計較的架勢，其實目的不過是讓我順理成章接受他的轉(zhuǎn)讓費、冠名費等條件?。 ?p> 他最終總結(jié)到：“我精明不過這小子?！?p> “那是！你干了那么多年盒飯，也沒想到自選快餐這法；人別看年輕，點子夠多，還管用?！?p> 黑叔老婆也承認了吳謙的腦子，的確是做生意這塊料。
“不過，把冠名費給這小子，咱也不虧，一天十萬塊凈收益啊……想想都帶勁！”
黑叔眼放奇光，拉著老婆回臥室了。
吳謙拿著合同回到大王莊，把合同所在保險箱內(nèi)，自己一個人躺在兩張桌子拼成的簡易床上，笑著盤算。
老村長盒飯是只下蛋雞，油水不多，重在持久，拱手給人，也得利益最大化。
吳謙相當于用一份合同解決兩大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塑料餐盒的問題，直接破解掉了王海洋和田廠長對他的封鎖，短期內(nèi)不再會被卡脖子。
第二個問題是攢夠第一桶金后老村長盒飯該何去何從？
吳謙不會繼續(xù)花心思在老村長盒飯上，這生意有天花板，日收十萬頂破天了，且這個數(shù)字會隨著市場競爭逐漸下降，最終應該能穩(wěn)定在日收三五萬上。
這個數(shù)字的收益，還不足以滿足吳謙的胃口。
他選擇把老村長盒飯交給黑叔，也是瞅準了黑叔這人做生意的本事。
有黑叔經(jīng)營這一塊，薛強、白靈芝、小軍等下崗職工都能持續(xù)干這一行，吳謙自己也能源源不斷地拿到冠名費。
一個牌子賣三千塊，聽上去不多，可要把這個數(shù)字乘以一百、五百、一千呢？
吳謙給黑叔要的轉(zhuǎn)讓費三百萬，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龍丘市是個人口兩三百萬的地級市，大大小小的工地、居民區(qū)加起來能有幾千個，但老村長盒飯不可能都吃下，市場、競爭、法律都不會允許，最多吃下三分之一，已經(jīng)很恐怖了。
吳謙按兩三百個賣飯點算，一個點發(fā)三到五個牌子，那就能賣一千多個牌子，一個牌子三千塊，妥妥的三百萬。
至于誤差？吳謙不愿意去想。
上下浮動不到百萬的誤差，讓他一個身家五十億的老總預判，還不夠麻煩的呢！
吳謙眼下最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盯緊教育局家屬院的那個女人，如何抓到田廠長和她偷情的證據(jù)。
“實在不行，要做一回狗仔了！”
吳謙考慮著細節(jié)，漸漸睡著，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嚕聲。
第二天一早，吳謙給劉鐵橋等人開門，留下足夠的材料費，拿走四萬塊。
準備騎著摩托車走的時候，被趕早來謝吳謙的小軍夫婦攔住。
“多謝你了啊吳謙，瞧我現(xiàn)在，真的就比昨個臉色好多了?！?p> 小軍摸著自己的臉，臉上洋溢著重獲新生的笑。
孫芷柔帶著孩子也來了，她也登著一輛三輪車，準備一起賣盒飯。
“小孫，過些天，我想給春瑩開個服裝店，到時候想你去給她幫忙?！?p> 吳謙提了一嘴，“眼下不急，你們先干著，一天不少掙吧？”
“嗯嗯，昨個小軍掙了九百塊，今天俺倆一起來，一天就能掙三千六?！?p> 孫芷柔眼里放光，滿眼希冀，沒太把吳謙說的服裝店的事兒放心上。
吳謙注意到倆人來拉盒飯，孩子也帶來了，沒說什么，這個年代就這樣，好多家長工作時候都帶著孩子，不然孩子在家沒人看，更危險。
“行吧，我還有事，你們倆有困難和老劉說，我先走一步哈！”
“行行，你忙你忙。”
目送吳謙騎著摩托車卷起土龍消失，孫芷柔羨慕地說：“咱家啥時候也能買輛摩托車?！?p> “用不了多久，十天半個月的事?！?p> 小軍鉆了鉆拳頭，和老婆孫芷柔把三輪車停好，讓孩子自己在附近玩兒，倆人進屋給劉鐵橋、張巧玲等人幫忙，有說有笑。
吳謙離開大王莊后，先去建行存錢，然后拐去了教育局家屬院，假裝自己是來追美女的單身漢，拎著煙酒花生豆和看門大爺侃大山。
“我跟你說小吳，就這小區(qū)，別說人了，就算是條狗，你說出長啥樣，我都能給你叫出名來說出地址！”
“這么牛的嗎大爺？我咋不信呢！”
吳謙拱火，故意激將，描述出了田廠長的姘頭的外貿(mào)特征。
看門大爺一拍大腿，“你說許娜??！這妞我知道，她還是一個人，真有眼光啊小子！”
許娜！
吳謙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開始借機打聽這人的信息。
從看門大爺這，吳謙得知：許娜是剛畢業(yè)兩年的大學生，被分配到了市二中當英語老師。
一個中學英語老師，她是怎么和田廠長那種人攪合到一起的呢？
吳謙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