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夜的槐林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紗,氤氳的霧氣有幾分陰森。
顧簡被綁來的地方,就是安扎在這片槐林中,一個叫地煞的組織。
與顧簡的SAX組織略有不同,地煞更像是一個地下殺手組織。
SAX交易信息和秘密,有時候也會尋人尋物。地煞則全是特殊行動組織。
汪承彎著腰站在顧簡面前,滿臉堆笑,態(tài)度謙恭。
“簡爺,今天這事兒,純屬是個誤會,他們都是眼拙,才會把你綁過來,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們?!?p> “好好教訓(xùn)?”顧簡懶散地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皮。
“怎么個教訓(xùn)法?是把他們手剁了,還是腿砍了?”
汪承的臉色一僵,接著賠笑,“也沒有這么嚴重吧?”
他回頭瞪了方才那幾個人。要是這次任務(wù)他稍微過問一句,就不至于把顧簡這個祖宗請到這兒來了。
平日里,最怕的就是這個活祖宗有事沒事召見自己。
幾個下屬不知道怎么回事,各個面面相覷。
“這個顧簡什么來歷?怎么老大這么怕她?”一個帶著黑色耳麥的男人勾頭問旁邊的人。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綁了不該綁的人?!?p> 顧簡穿的是黑色的連帽衫,寬松的衣服下,襯托得她的臉格外白嫩。
但她的臉色,卻又極為狠厲。
“誰讓你們綁的我?”顧簡動了動薄唇,問他。
汪承身材高大,五官硬朗,是一個十足的干練精悍模樣。但現(xiàn)在在顧簡面前,卻唯唯諾諾的像一個小媳婦兒。
“簡爺,你也知道,我們這都是拿錢做事的,從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從不打探雇主身份,這是道上的規(guī)矩?!?p> 顧簡伸出一根小指刮了刮耳朵,不耐煩的樣子。
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她最愛守規(guī)矩,但守的都是自己定的規(guī)矩。
她攤開手掌,伸到汪承面前,顯然要破他的道上規(guī)矩:“少說廢話,U盤拿來?!?p> “不是簡爺,你這個月都第三次查我們交易U盤了,我們好歹也要有些……”
顧簡一個冷冷的眼神丟過去。
汪承愣是把“隱私”兩個字給吞了回去。
他轉(zhuǎn)身,招呼下面的人把U盤拿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遞給顧簡,領(lǐng)她進了屋子,找到一臺電腦。
顧簡默不吭聲地插上U盤,打開交易郵件,雖然是匿名的,但她還是把IP地址追蹤出來。
雖然費了點時間,但這些對于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汪承候在門外,其他小弟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大哥,這個顧簡,到底是什么人???”黑耳麥又忍不住開口問。
“什么人?是我不能招惹的人!早知道你們綁的是她,我是一百個也不會讓你們?nèi)?!?p> 汪承冷哼一聲,抬腳在黑耳麥屁股上踹了一腳。都賴這群笨蛋,出任務(wù)前沒提醒他看資料!
要說起汪承為何這么忌憚顧簡,那是因為要還恩。
這地煞是個混黑的,而顧簡帶的SAX是個黑白兩沾的。
當年地煞手下的人做事沒擦干凈屁股,被仇家尋上門,要不是顧簡憑著刁鉆的黑客技術(shù),把那仇家的老底全部揭完,讓他們自顧不暇,這地煞早就完蛋了。
而這個顧簡,那能是白掏力氣的主嗎?她有的是辦法拿捏這個汪承,讓他死心塌地叫自己一聲簡爺。
看完資料,顧簡痞痞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冷冽不屑。
原來是又是鄒子密這個臭小子。
她起身,懶懶地伸了個腰,不小心扯到肩膀,一陣酸痛蔓延開來。
那個Devil還真是對她下死手啊。
汪承一見顧簡站起來,立馬又屁顛屁顛地趕了過去,“簡爺,查出來是誰了嗎?”
“嗯”
顧簡把U盤丟給他,“鄒子密?!?p> “鄒子密?就是陸家大夫人娘家弟弟媳婦兒的侄子?”
顧簡不由得對他翻了個白眼,“繞口令呢”
“我這不是好奇嗎,真的是他啊?”汪承見顧簡一直在揉肩膀,立馬狗腿地走過去替她捶背捏肩。
“嗯”
本來顧簡對這個鄒子密并沒有太大的惡意,鬧兩場,打兩架對于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但他若真是硬要往槍口上撞,她就沒辦法了。只好回他一份大禮。
“那個瞎眼的,竟然連簡爺都敢綁,真是不知死活,還好沒傷著您,要不然我心里真是過不去?!?p> “怎么沒傷著?”顧簡悠悠地開口,“沒看見我脖子后面和肩膀的傷嗎?”
汪承:……感覺大事不妙。
“都是老交情了,我也不想為難你,我剛才看到鄒子密開的價了,五十萬。沒想到我一條命才值五十萬啊?!?p> 汪承的手一抖,心里開始滴血了。這是要他的錢啊……
“那簡爺覺得……”
“醫(yī)藥費,精神損失費,來回車費,加在一起,我也不收你多,五十五萬就好。”
汪承差點一口血卡死自己。
他就賺了五十萬,還倒貼五萬進去,而且,這他媽來回車費怎么也能算在他頭上?。?p> “簡爺,我覺得……”
“嗯?”顧簡抬了抬眼皮望他,汪承咽了口唾沫,勉強擠出笑,“我覺得可以。”
顧簡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天黑了,找個房間我睡一會兒,天亮再走?!?p> “……好”并不想留她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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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嶼在戎海并沒有呆很久,處理完事情,就立馬折返。
只是一路奔波,他的臉色越發(fā)蒼白,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讓他時不時地有窒息感。
文昭見他太累,身體又虛弱地很,就一直沒打擾他,安靜地開著車,加大油門,盡可能早些趕回去。
陸修嶼閉著眼靠在背椅上,纖長的睫毛像一片鴉羽,薄削的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
瞇了半路,阿莫的電話打了過來。
“二爺,我今天查你的另一個手機,發(fā)現(xiàn)有人黑了你的號。”
陸修嶼有兩部手機,一部是陸家人給的,聯(lián)系人就陸家人,阿莫和顧遲幾個人。
那一部純粹是一個擺設(shè)。
還有一部,就是他手里的這個,里面的聯(lián)系人,都是最為親密的人。
“有人用你的號碼約顧遲去了江寒區(qū),我暫時還沒有查出是誰做的。估計,是有人要對顧遲下手?!?p> 陸修嶼的睫毛顫了顫,對顧遲下手?
他身上確實有諸多疑點,但是會是誰打著陸修嶼的名義去謀害顧遲?
“我知道了,醫(yī)院那邊你盯緊點,我去江寒看看。”
“好”
掛了電話,陸修嶼抬眼望向文昭。
“前面路口右轉(zhuǎn),去江寒,陸家灣?!?p>
孫愛學(xué)
前期的二爺還是挺溫柔的撒~ 后面的話,可能就會比較暗黑,病嬌一點,希望大家不要嫌棄他~ 陸修嶼:誰嫌棄,就鯊誰,反正我心眼兒壞。 顧簡: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