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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茂安臉色一變,立馬伸手推旁邊的小桃:“趕快叫醫(yī)生!”
小桃馬不停蹄地叫來了醫(yī)生,很快馬奎就被推進(jìn)了搶救室,算他命大,命雖然保住了,但人卻陷入了昏迷。
一個重要的線索,就這樣暫時中斷了。
“這他娘的,剛剛還好好的,怎么說不行就不行了”時茂安氣得爆了粗。
馬奎的社會關(guān)系他們已經(jīng)排查過,是戎海村里的地痞頭子,平時帶著一群混混,干的就是小偷小摸的勾當(dāng)。但是,他們從來不在村子里動手,一向都是把手伸到鄰近幾個村。
兔子不吃窩邊草,說得就是他們這種人。
但這一次,村里謀殺,縱火,兩大案子并發(fā),可以說是人心惶惶,村里村外都心生恐懼,不可終日。
“時隊,你覺得胡三的案子,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嗎?”小桃湊近問。
時茂安臉臭的像是屎:“楚楚跟程桀前腳到警局做了筆錄,后腳倆家就被人放了火,你覺得這能沒關(guān)聯(lián)嗎?”
沒抓到犯人,反而打草驚蛇,這是行案大忌。
“回去再好好審審那幾個混混,一定要從他們嘴里撬出東西來。還有,找人看著顧遲他們?!?p> 如果真的是殺人滅口的話,保不準(zhǔn)他們還會找上顧遲,所以防范也要做到位。
可不能再添命案了!
不然,他是真的沒法向上面交差了。
中午,顧簡出去買飯,陸修嶼跟秦壯待在一起,沒有任何交流。
但是,秦壯總管不住自己珠色渾濁的眼去偷瞄陸修嶼,瞄的時候還不停地發(fā)出低低癡癡的笑聲。
真是惡心。
陸修嶼連半個眼神也沒分給他,掀開被子下床去病房里的衛(wèi)生間。
身上藍(lán)白色條紋的病號服有些發(fā)皺,軟趴趴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高大清雋的輪廓。
他步伐懶散,一雙深棕色的瞳孔里閃著不太明顯的光。
衛(wèi)生間的門剛關(guān)上,外面就穿來一深一淺的腳步聲和拐杖點地的聲音。
是秦壯拖著打了石膏的腿下了床。
陸修嶼懶散地倚在洗手臺,打開水龍頭,低頭垂下額前的碎發(fā),等著。
一分鐘,秦壯按上了門把手,門沒鎖,他直接推門而入,臉上掛著淫蕩的笑的。
“你叫顧簡,對吧?”他帶上門,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靠近。
陸修嶼偏著頭看他,目光沉然如星,狹長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卷密的睫毛鴉羽一般,勾人入醉。
他沒接話,撐在洗手臺的手指微微屈起,使了力氣,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
秦壯繼續(xù)笑的春心蕩漾,他知道,這個姓顧的男人,是個傻子。
又是一個長得骨相極好看的傻子。
從他入住尚在昏迷的時候,秦壯就開始心癢癢了,現(xiàn)在知道他是傻子,又皮相生得這般,他心里的惡僻頓時翻涌而起。
“小顧,你傷在哪里,讓我來摸摸?”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厚嘴唇,伸出右手去夠陸修嶼。
陸修嶼面色不改,保持原有的姿勢看著他。
心里卻滋生起殺意。
他本應(yīng)該在秦壯伸手過來的時候就折斷他的手腕,但是,他卻毫無動作。
因為,他聽到了顧簡的腳步聲,輕簡有致的腳步聲,跟她人一樣透露著一絲干練。
他壓下嘴角,立在原地不動,任秦壯作為。
“別動,我來摸摸你,我會讓你舒服的。”
“不要叫!流點血才舒服!”
“這才乖!”
砰!
浴室的門被人從外踹開,秦壯來不及回頭就被人從身后揪住衣領(lǐng),單腿踉蹌一步,摔倒在地。
顧簡一雙眼紅的可怕,因為氣憤,胸腔不斷起伏,她握起拳頭,薄削的唇抿成一條清晰的線。
“我、我逗他玩兒呢”秦壯顧不上腿上的疼,立馬抖著聲音解釋。
“玩兒?”顧簡向前一步,抬腳踩在他打了石膏的腿上:“你也配跟他玩兒?”
她在門外把他的污言穢語聽的一清二楚,一進(jìn)門,又看見陸修嶼衣衫凌亂的樣子。
心肺都要氣炸了。
腳尖施力,把他好不容易復(fù)位的骨頭再次踩斷,秦壯嚎叫連天,疼得用手捶地。
“你、你……”
“我也想跟你玩玩”顧簡的聲音冷的能掐出碎冰,她收回腳,幾乎沒有停頓踹在秦壯那張令人厭惡的臉上。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老實一點?”
秦壯的臉在地上摩擦出血,顧簡沒有消氣,反而心中怒火也越燒越旺,她甚至,都不敢回頭看陸修嶼被人欺負(fù)的樣子。
她怕自己會殺人。
姜南之趕來,目光一怔,伸手去拉顧簡:“松腳!這里是醫(yī)院,不要鬧事。”
“鬧事?”顧簡紅著眼,表情狠厲乖張:“我何時怕過鬧事?”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再抬腳踩在秦壯的肩膀,清脆的骨頭移位聲響起,她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阿墨!會出人命的!”
姜南之抱住她的腰,把她拉到一邊,心里萬千思緒。
原本他不知道顧簡為何突然這么暴戾,但當(dāng)他看到陸修嶼衣裳凌亂,孱弱病態(tài)的模樣,就什么都明白。
是為了他。
“你放開我!”
姜南之沒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她一拳:“你冷靜點,他不是沒事嗎?教訓(xùn)教訓(xùn)就可以了,何必這么奪命!”
地上的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顧簡雙手死死地握住,沉烈的目光依舊釘在他身上,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
“哥哥”
陸修嶼啞著聲音,氣若游絲地喊她一聲。
顧簡這才收了渾身的戾氣,滿身的怒火被他澆滅。
她回頭,神色復(fù)雜地看了陸修嶼一樣。然后讓姜南之把人拖出去。
狹小的衛(wèi)生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空氣里彌漫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刺激著顧簡的大腦和神經(jīng),也同樣刺激著嗜血的陸修嶼。
“哥哥”他身子歪坐在馬桶蓋上,頭靠在冰涼的墻上,眼睛潮潮的,明明如珠,一張臉白得像紙。
顧簡低頭,心被人觸不及防地撞上。
是一種奇怪,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密密麻麻,如同萬蟻啃噬。
陸修嶼的病號服的紐扣被解開,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一對被刮出血的鎖骨。
斑駁刺眼的紅,在他冷白的皮膚上眾橫交錯,觸目驚心。
嘴角有血,不知道是不是挨了打。
顧簡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面前,單膝蹲下,仰頭看著他。
“你這個傻子,難道不會還手嗎?我不是教過你怎么打架嗎?你怎么不還手?”
陸修嶼動了動嘴唇,眼睛潮亮,過了好久,依舊只是啞著聲音喊了她一句哥哥。
所有依戀和情愫都依附在他唇齒間吐出的那兩個字上。
顧簡生平第一次覺得,哥哥,這兩個字,原來可以被人叫得這般蝕骨銷魂。
“陸修嶼”顧簡的聲音無可控制地輕顫起來:“我不是你哥哥,就算是,也不可能一輩子守著你,你明白嗎?你要學(xué)會還手,要保護(hù)好自己。”
“哥哥”他垂眼看著她,睫毛一直在顫,就像是蝶翅翩躚:“我不會打架?!?p> 他不是不會,他是不想會。
如果他永遠(yuǎn)不會打架,不會保護(hù)自己,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一輩子守在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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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愛學(xué)
我好喜歡顧簡! 我也想叫她哥哥! 哈哈哈哈哈! 小可愛們,早早早!又是愛你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