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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季

第十三章 小兒有思,睧矇有變

元季 虛之秀 3655 2021-03-14 13:44:33

  日月轉(zhuǎn)變月華,如水流傾瀉,照耀世間一切,銀裝素衣自有皎潔清冷之象。每至月華照耀之時,一些向月生物便夜出行動,不同于日耀之霸烈,月華之力相對要柔和許多,每至月夜,總有生靈抬首凝望于空,眼眸緊盯皎月出神。

  皓月之下渺小丘山,騰騰霧靄升起籠罩四方,靈霧朦朧中靈光異彩若隱若現(xiàn),將小丘山景象渲染一片多彩。頃刻之后,霧氣消散四方寂靜,只留小丘山植被之上掛著點(diǎn)點(diǎn)晶瑩。

  山頂之處,一處盤虬蜿蜒果木植物,沾染晶瑩之物,樹身枝葉輕輕晃動興奮雀躍,待將靈露吸收完畢之后,不多的果實(shí)之上光彩更濃一分。

  石木房屋內(nèi),木榻之上,橫臥一位孤高莫測身影,法眼深邃羽氅披身,偶有舉起手臂輕動,一旁木架上一卷圓形試卷便被握于手上。

  寒先生手捧一卷,深眸微動入神細(xì)細(xì)觀之,半響之后眼瞼一動,起身坐起,邁步走出房屋??|縷清風(fēng)吹拂衣趹翩翩,寒先生立于房門之前,昂首凝望皓月不語,法眼中有一縷情緒閃動。

  偉岸生靈抬首靜立不動,月華傾瀉映照其身,仿若為其穿上一件絢麗銀裳。

  世不可掩其氣,月不可奪其華,孤高于巔,此實(shí)乃心高之靈!

  同處一方林海之中,相隔數(shù)里之處,丘之地內(nèi)所有居民正圍坐一起,生有幾團(tuán)篝火其上炙烤今日所獵之物。大多居民面有笑容,拿著自己的那一份,同相近同伴說著事情。

  中央石屋之前伯丘席地而坐,面有笑容,大口吃著烤好的吃食,幾口下去便將食物吃光。眼眸掃視看著丘地居民,觀察是否有特殊情況發(fā)生。

  丘地生靈所食之物,乃是今日來犯兇靈之殘軀,兇靈雖有靈智,丘地生靈卻未曾有什么忌諱。生存于天地之間,不是食之,便是被食,無有那么多顧慮,唯有強(qiáng)大己身才是根本。

  正因?yàn)閮挫`實(shí)力強(qiáng)大,兇靈之殘軀更比所狩兇物之殘軀對丘地生靈更為有益,故決意率先食之。丘地之民身軀孱弱,若有機(jī)會便要把握,能強(qiáng)健一分便是一分。

  石屋不遠(yuǎn)之處,三個幼生生靈抱著分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坐在一處空閑的地方,一口口艱難的吃著。

  三小兒所分之食物足用其半身之高,分量極多,加之兇靈之肉很是堅韌,于他們來說很是費(fèi)力,難以吞咽。

  每口要嚼食很久才能順利咽下,因此三小兒吃的很是不順利。原想趁著周圍居民不注意偷偷藏起,卻被成年生靈發(fā)現(xiàn),一通武力商量后,只好皺著小臉苦巴巴的吃著。

  他們即使再想丟棄一些也是不能,不時有幾道目光掃過這邊,盯著三小兒咽下去方才移開。待到三只幼年生靈將吃食全部咽下去,才被放行準(zhǔn)許去自己玩耍。

  白日之時,伯丘身背兇靈身軀,擱置于丘地一旁,龐然大物壓沒一大片高木。而后丘地居民皆上手合力,將兇靈之身軀分割,整個身軀可供丘地一眾數(shù)天之食。

  兇靈身軀被擱置于丘地之外,離丘地只有一水之隔,丘地居民也不在意會否有生靈偷食,兇靈雖亡余威未消,依稀尚有幾分暴戾氣息殘存。

  三個小崽子站在丘水之旁,卻沒有再往前一步,緊守成年生靈之告誡,月夜不出丘地半步。這也是三只幼生生靈身體力行,深受切實(shí)的教訓(xùn)才記住的幾項(xiàng)吩咐。

  三雙眼眸中全是好奇之意,眼巴巴望著前方。早些時候他們跟隨成年居民,攀登龐然大物之身軀,各種感嘆眼眸圓瞪,想著怎么會有如此巨大之生靈。

  夜色之中,赤羽依舊有些震驚,喃喃道:“它到底是吃什么才能長這么大的呢?”

  “你等沒見伯丘亦是高如丘山嗎?我們……未來亦能做到?!彬敖前褐X袋小臉緊繃,抱著雙臂意氣風(fēng),暢想未來。

  “若是如此,怎么從未見過阿父他們變大?”赤羽看著同伴不解詢問。

  “這……?”虬角言語一噎,歪著首思考了片刻,只得看著另一位同伴尋求幫助。

  “你別看我,我也不會知道?!庇杏拚V巯胱屪约嚎辞鍖γ婢跋?,一陣沉默思索,說道:“不如去問問伯丘?”

  此言一出,赤羽與虬角小臉上掛著猶豫,糾結(jié)了半天之后,還是按耐不住好奇,決定一同往中央石屋前走去。

  石屋前伯丘與幾位主事席地而坐,圍著篝火大口吞咽食物。見遠(yuǎn)處三小兒你推我搡,一點(diǎn)點(diǎn)走到近前,堅毅面容上帶起一縷笑意。

  詢問道:“你們?nèi)齻€小崽子,居然會主動來此,是有何事?”

  也無怪乎伯丘會有疑問,往日幾個小崽子見他如見兇靈,躲得比誰都要快,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甚是新奇。

  不僅是伯丘,其余幾位主事,亦是瞧著三小兒,目帶笑意,就當(dāng)是飯中消遣,等著看一場好戲!

  有愚再次被虬角赤羽推到身前,瞪了兩者一眼小臉無奈,又是如此,每次都是他被推到前邊。看了一眼自家阿父,才躬身說道:“我們有一問想請教伯丘?”

  “何事?說來聽聽?”伯丘放下肉食,好笑說道。

  待回頭看了自家同伴一眼,有愚雙眼放光問道:“我等能否能如您白日一般?”

  “我們能不能像您一樣變得那么巨大?”兩小兒站在后方插話補(bǔ)充。

  伯丘輕笑一聲,眼眸看向三者幼小身軀,回:“待你等如我一般,便自然可以,我丘地之民皆是有可能。”

  “那……怎么才能如伯丘一般?”虬角希冀詢問。

  “自然是多吃事物了,呵呵?!?p>  三小兒一想到今日的吃食,臉色就是一苦。

  “哈哈哈……,你們?nèi)齻€小崽子去玩吧!”伯丘大笑。

  “是?!?p>  見三小兒帶著苦惱走遠(yuǎn),伯丘收斂笑意,眸光一定,接著方才話題,指點(diǎn)幾位主事:“你等向我請益,還不如直接向先生請益?!?p>  “先生所言,若能明悟萬一,即能受之無窮?!?p>  “是!”幾位主事恭敬回答。

  寒先生之高遠(yuǎn),如日月在天,雖能觀之,卻不解其妙不明其理。

  先生之言亦是如此,高深難悟欲得而無力,有意而無門!正因?yàn)橄壬?,于丘地生靈而言,若要開悟其言極為艱難。

  觀幾位主事神情,伯丘只能暗自嘆息,此事只看自身,他亦是幫不上忙。

  此正值天地初定法理初現(xiàn),萬物誕靈者少,世間尚處荒莽之時,能開悟者更是僅有!

  其中大多只憑本性,天時地利加之機(jī)緣巧合,一窺天地玄奇,明悟靈妙卻難以訴著于外。故自身有萬千感悟,亦是不可開化族類!

  若能悟天地化入音,奧妙歸于言,如此方明寒先生之高絕偉岸,知其威能之目測,莫如于是。

  “那頭兇靈置于地外,其身尚有可用之物。皮毛堅韌,你等將其各自分于丘地之民。”咽下最后一口吃食,伯丘言道。

  “是!”

  次日,光華流轉(zhuǎn)日耀暴烈,丘地之民各自忙碌,山愚與翻羽挪騰與林海中,往林海之外而去,查探今日是否有外界生靈襲擾。

  另有多數(shù)聚于丘水之旁,看著紫鱗一類忙碌。兇靈皮毛堅韌,大多居民無力剝除,只得紫鱗帶著幾名同有爪一類出力。

  將兇獸皮毛剝除分割大小,給于丘地之民,稍作整飾便是一件衣物,御寒保暖當(dāng)然主要事跡保護(hù)己身。兇靈之皮毛相比,丘地一眾所避體之衣物,堅韌的太多!

  足足半天功夫方才完成,幾位戰(zhàn)士累的有些脫力,坐在林蔭之下休憩。

  三小兒攀登高木樹干之上,好奇看著成年生靈搬運(yùn)著事物,他們本想著幫忙一二,卻被轟走免得礙事。

  三個小家伙鼓著臉龐,即使再如何憤憤不平,也只能在高木之上晃著小腳靜靜看著。

  有愚小兒坐于高木一處分叉之上,呆呆看著下方丘地居民忙碌,忽然看到某件事物眼眸一亮,向下一躍直沖丘水跑去。

  留下另外兩小兒呼喊:“有愚,去干什么?他們不讓我們過去呀,你又想被訓(xùn)不成?”

  充耳不聞后方玩伴呼喚,跑到丘水旁尋到一個淺黃之物,為兇靈巨指上掉落的鱗狀事物。

  有愚彎腰費(fèi)力抱起,感受片刻后,小臉上有些失望之色,此物太大不適合他把握,只是抱著行走就很是困難。

  兩小兒于后方趕至,跑過來好奇看了一眼,問:“此物怎么了?”

  “無事,方才觀之有些類似阿父與我的那把利角?!庇杏奘卮穑宋飫e說手持,連抱起來都顯吃力。

  三小兒在成年生靈目光下,圍城一個圈,各自皺著小臉做思考狀,惹得一眾居民發(fā)笑。

  沉思片刻后,某一小兒言語中有些遲疑說道:“既……既然此物不和我用,為何不能讓其變的適合呢?”

  “?哦……噢,是極呀!”兩小兒小臉恍然,不過又有一個問題,他們?nèi)齻€是沒有能力,只能找丘地居民幫忙,但是誰又有此種能力呢?

  周遭忙碌丘地之民,眼見著三個小崽子合力將一個東西吃力的搬走,一路上踉踉蹌蹌。雖不解其等要做些什么,臉上確實(shí)由衷的會心一笑。

  將鱗狀事物搬到丘地之內(nèi),藏到一處只有他們?nèi)咧獣缘奈恢??才緩了一口氣,坐于地上休息片刻,尋思著要請誰幫忙。

  三小兒抿嘴想著各位丘地長輩,或威嚴(yán),或深沉,或溫和,或堅毅。好半響之后,還是決定先去吃飯再說其它。

  他們思慮罕有多想,只覺此事甚是有趣,便行動去做,也沒想此物是否對其有用。

  萬靈莫名之所在,混混沌沌蒙昧幽暗,唯有稀少幾點(diǎn)零星之光點(diǎn),此睧矇乃是世間萬物皆有之。此等之象,便是生靈最為奧秘之所在,少有生靈可觀之,察之!

  凡有萬物降生出世之時,身軀即有混沌睧矇,似乎象征著世間蒙昧之眾生!

  身軀混沌睧矇多是伴隨著生靈一生,自出生乃至殞命歸返天地世間,多是從未曾有所變化!

  然,萬物有分化,眾生自是有差異。有極少數(shù)生靈,經(jīng)天長地久之下,忽有開悟,感未知,明自身,察天地。

  如此行之,混沌蒙昧之中,或生一二光彩,穿透幽暗照耀身軀。自此始,與昨日之身,乃有大不同。

  此為性靈之始有!

  凡身軀混沌之中,有此等光彩者,便是最初之生靈。自是與其它萬物,有極大之差別!

  然而,此等增益性靈之妙物,唯有生靈與特殊時刻,方能凝煉一二。此種光彩,是由生靈諸般感悟凝聚,實(shí)乃性靈之本,意念之源,智慧之光。

  丘地之內(nèi),三道幼小身軀相伴而行,雖小臉糾結(jié),卻還是一路相互低語沉思,念頭急動思索同一件事情。

  身軀莫名所在之處,隨著稚童思索,一點(diǎn)微末虛幻之光憑空出現(xiàn),時有時無閃爍不定!

  不時閃爍一下,隨即又消逝于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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