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綠煙從“海”中探出頭,游至岸邊,小心翼翼地甩尾碰了碰躺在地上的龜公,確認(rèn)已經(jīng)死后,多年來的委屈、怨恨、羞憤如潮水般涌上心田,早已干涸的眼睛再也抵擋不住淚水的攻勢……
“哎呀,你先別哭呀,要哭也等我做好準(zhǔn)備??!哎!珍……珍珠都掉海里了!”蘇寒錦眼睜睜看著一顆顆圓潤的珍珠落在地上滾進(jìn)了海里,心痛不已道。
綠煙充盈著淚水的眼睛幽怨地看著蘇寒錦,身子隨著一抽一抽的哭泣抖動著。
蘇寒錦見她沒有收淚的跡象,趕緊解開錦袋,遞了過去,“用這個接著。”
綠煙接過錦袋,哭的更加用力,那落淚化成的珍珠就跟撒糖豆兒一樣,噼里啪啦落進(jìn)了錦袋內(nèi)。
蘇寒錦眼睛都看直了,心里是樂開了花。
過了一會,綠煙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哭……哭不動了?!?p> 蘇寒錦心滿意足地看著手中五袋鼓鼓囊囊的錦袋,道,“綠煙姑娘辛苦了??靵砜纯催@家伙怎么還不醒?!?p> 綠煙平復(fù)了下心情,整個人都覺得輕松了許多。游到白益臣身邊,仔細(xì)打量了一會,便附身向下,將臉靠近白益臣的臉,眼見就要親上……
說時遲那時快,蘇寒錦一個箭步推開綠煙,“你這是要干什么!”
被推至一旁的綠煙不明所以,“蘇姑娘你這是作甚,你弄疼我了?!?p> “你……你……你怎么能當(dāng)著我的面做這種事!”
綠煙無辜道,“煙兒只是在救這位公子呀。煙兒以前在家鄉(xiāng)的時候,看見有人落水,漁民就是用的這個方法。煙兒并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蘇寒錦又向左垮了一步,正好擋在她和白益臣之間,“白益臣是我徒兒,自該是我來救,不需要你親自動手,你只管告訴我方法就好?!?p> “那你附耳來?!?p> 蘇寒錦聽言后,質(zhì)疑地看了眼綠煙,“你確定這能行?”
綠煙點點頭,非常肯定道,“煙兒不會記錯的?!?p> 蘇寒錦將信將疑地跪坐在白益臣身邊,頭慢慢靠近,一雙美目撲閃撲閃地看著白益臣的臉,目光由眼睛移到鼻子再到嘴。
以前倒是沒注意過,沒想到這家伙的嘴也生的那么好看……
蘇寒錦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將唇慢慢地靠近白益臣……
就在唇與唇即將觸碰的時候,白益臣突然睜開雙眼,眼中似有波濤洶涌的浪花,充斥著不可思議。
“……”
“?。?!”
四目相對,蘇寒錦大叫,一掌劈向了白益臣的額頭。
“你打我干什么?”
“你嚇我!”
“……”白益臣摸了摸吃痛地額頭,這丫頭下手怎么就不知輕重,“我這一睜眼,就看見你……”想起剛才的畫面,白益臣臉?biāo)查g通紅,竟是說不下去。
“看……看見我……我什么。”蘇寒錦支支吾吾,而后站起身來,心虛地大聲喊道,“既然醒了,還不趕緊起來!不會水,還敢往海里跳,也不知道是救人還是害人。”
白益臣一陣無語,當(dāng)時看見蘇寒錦就要掉進(jìn)海里,情況緊急,哪里還能顧及到那么多。
蘇寒錦罵完白益臣,又看向綠煙,嫌棄道,“你這生活在海里的也不行啊,判斷不準(zhǔn)確啊,不用那個方法,這家伙不也醒了?!?p> 綠煙看了眼還發(fā)懵的白益臣,也是無辜地撇了撇嘴。那方法確實就是救溺水之人的方法呀,也沒想到他能自己醒來。
“得得得,既然都好了,咱們就趕緊走吧。對了,綠煙,你那個妹妹怎么辦。我們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沒辦法久留,你妹妹我們是救不了了?!?p> “妹妹?你說紅霜?她根本不是我的妹妹,她是龜公的義女?!本G煙答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龜公見我們只點了你,一臉的不高興呢,原來是少了個幫手?!?p> “除了少個幫手,大概也是因為不放心我吧?!?p> 蘇寒錦又道,“那你可知道出去的路?”
“我們并不是聚香閣的人,而且我自來到聚香閣就沒有離開這里半步,并不太清楚。不過無礙,我待會搖鈴,自會有人帶著我們離開?!?p> 蘇寒錦目光移至綠煙下半身,“你這尾巴怎么辦……”說著,看向白益臣,“白益臣,你待會背著綠煙姑娘?!?p> “男女授受不親。”白益臣義正言辭地回絕,他才不想碰別的女人呢!
“我這身板也背不動啊?!?p> “讓童兒背?!?p> 蘇寒錦拍了拍錦袋,“童兒剛才吸食太多魂魄,已經(jīng)沉睡了。不像某人,暈倒現(xiàn)在,連這么點小事都不愿出力?!?p> 綠煙看看蘇寒錦,又看看白益臣,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她是一點都插不上話,好不容易逮了個空擋,連忙道,“等等,我可以自己走,你們誰有干的布,給我擦擦,我就能變成腿。”
“你怎么不早說!”蘇白二人看向綠煙異口同聲道。
綠煙委屈地癟了癟嘴,小聲道,“你們也沒給機(jī)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