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撞上槍頭
云錦頓時不覺得這花束燙手了,只覺得可愛極了。
她抬眸看著他臉上只有喜悅之情,似乎是真的在為她高興拿了第一名一樣,不免就松了一口氣。
祁曄默默將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心有點難受。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所以就弄了這個?!?p> 果然是他身邊的人出的主意。
得知這一點后,她就沒去追究花束的含意和里面特殊的錢數(shù),純粹當做一個賀禮了。
正好她也缺錢,短短幾瞬之間,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花束的去路——把里面的錢都拆出來,然后去買布料。
祁曄要是知道她這么糟蹋他送的第一個禮物,恐怕心會更痛。
“謝了?!彼Z氣軟了點兒。
他勾起嘴角,順勢開口道:“上次是你請客,這次該我了,剛好附近新看了一家川菜館子,我請你去嘗嘗?”
她殷紅的舌尖舔了一下唇,唇瓣上水潤潤的,比他在花店里看的新鮮盛露的玫瑰還要嬌艷。
“好。”
兩人來到餐廳,上次祁曄就已經(jīng)將她的口味和偏好摸索了個大半,這次直接就將她愛吃的菜點了一圈。
聽著菜名,云錦挑了挑眉,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想了想,“把全辣鍋換成鴛鴦鍋,再上幾道清淡點?!?p> 他眼睛一瞬就亮了起來,嘴角瘋狂上揚,之前的小難過全部化作了喜悅。
“不用了,我可以吃辣了。”
服務員記錄的手一停,看著他們兩個。
“你按照我的要求去上菜?!?p> 她可不信從來不碰辣的人,現(xiàn)在可以和她吃一個辣度等級的東西。
結果她還真被打臉了,看著他從辣鍋里夾菜送入口中,額角只是有一點汗,完全沒有了上回的失態(tài)。
她愣了一瞬,隨后微微勾起嘴角。
她在注視打量他的同時,他也是。
云錦似乎有點強迫癥,每一口的飯菜都是均衡比例的,就連咀嚼次數(shù)都是固定的,可她其他方面都很恣意隨性,唯有飲食吃飯上不一般。
而且必須到點就吃飯,這明顯有些不正常。
祁曄都注意到了這些,他默默記在心里,并沒有貿(mào)然問出口。
“溫良是你的人吧?”
她查了一下,帝皇娛樂的直接控股人寫的是祁曄的名字。
也就能解釋了,為什么溫良一個圈內(nèi)頂尖金牌經(jīng)紀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她簽約,以及她出事后,帝皇副總為什么會火速派人來。
“嗯,你要在娛樂圈玩的話,有他們可以省事好多?!?p> 她注意到了他用的是“玩”這個字眼,心中的警惕多了幾分。
他目前在她心中的位置只不過是泛泛之交、飯友外加一個合作伙伴而已。
她討厭被人調(diào)查、監(jiān)視、控制,對于他沒打招呼就給她安排好了路子有些煩躁和厭惡。
云錦的臉色冷淡了下來,看著面前可口的美食,和對面秀色可餐的美色。
“下不為例?!?p> 無論因為范甜甜說的那些話,還是為更好的偽裝,待在娛樂圈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那么有溫良和帝皇娛樂的幫忙可以減少許多事情。
祁曄感受到了她態(tài)度的轉變,知曉了她的想法。可他并不打算停止這種“幫助”,人還是要掌控在手中才好,溫良這件事只是他太過張揚了,以后可以換些更隱蔽的路子。
老婆,是要寵的。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冷凝了許多,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陣喧鬧。
驚恐聲和尖叫聲穿透了包廂的隔音,緊接著就響起了一道槍聲。
祁曄面色一變,迅速來到她的身邊,將人護在身后,就見她手段利索地拿起了桌上的餐刀,姿勢帥氣,即便是聽見槍聲了,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仿佛接受過專業(yè)訓練一樣。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包廂里面的人都給老子出來,所有人都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別想著反抗,我這槍準頭可不怎么好,走火了就不妙了。”
所有人都被嚇到,老老實實地走了出去,很快就只剩下云錦這一間包廂還沒人出來了。
劫匪有些惱怒,持著槍一腳踹開了房門,槍頭指向了兩人,怒吼道:“你們是聾子嗎!”
云錦沒有動,祁曄也沒有動。
兩人淡定地仿佛闖進來的不是恐怖分子,而是沒有了禮貌的服務員一樣。
劫匪就沒碰到過這么頭硬的,手指一動,子彈脫殼。
子彈飛速地朝著云錦射來,她依舊腳步都沒有動,祁曄變了臉色,一身的暴戾陰沉的氣息,他大手一伸想要將人拉過來。
她冷漠的眼神掃了一眼他,制止住了他的動作。
他的心臟咚咚狂跳,眼前的漂亮精致的女人和曾經(jīng)的某個人重疊了起來,這樣的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
在午夜夢回時,他時常能看見那人的驚鴻一瞥。
子彈擦著云錦的臉頰而過,灼熱的氣流吹起她的秀發(fā),她一雙桃花眼清冷無情。
看著地上被子彈劃破的幾根發(fā)絲,她微微勾起嘴角。
劫匪看到她臨危不懼的淡定模樣,心頭一跳,正打算喊隊友過來。
結果還沒開口,就見她身形鬼魅,速度快得只剩下殘影,直奔自己面門過來。
緊接著,他就只覺得身上各處傳來劇痛,骨頭斷裂的聲音咔嚓咔嚓響起,耳邊是她冷淡的聲音:“你撞到槍頭上了?!?p> 他想反抗,卻被死死地壓制住,這個纖細輕巧的女人不知道哪里來的大力,比他以前碰上的專業(yè)打手還要恐怖。
云錦手上的動作不停,直接卸了他的四肢,一把泛著冷光的餐刀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打轉,偶爾搖搖欲墜,就要插入他的軀體里。
劫匪直接被嚇傻了,嗓子失音,想喊求饒都喊不出來。
下一秒,餐刀劃過他的臉頰,干脆利索地割去他的一塊肉,頓時鮮血直流。
就在一分鐘之前,那顆子彈也是這么擦過她的臉蛋的。
她也只不過是奉還罷了。
旁邊的祁曄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動手,第一次見面時,人已經(jīng)被她弄廢了。
他視線落在她白皙的手上,看著她恣意隨性地玩弄餐刀,她很熟悉刀具。
她絕對不是云錦,云錦此前的資料他都仔仔細細地看過,一個純粹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可憐孩子。
那么她是誰?
他的心臟咚咚亂跳起來,血液都在沸騰燃燒。
會是“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