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壞壞心思
卡諾冷著臉伸手將置物架上的男性漱口杯拿下,蔚藍(lán)的眼眸陰沉如海,陰鷙的視線死死地盯著杯底一層淺淺水漬,顯然主人前不久有使用過。
他偏頭看向純黑色的男性毛巾,如此成熟的品味,顯然不可能是剛才被送走的那個小屁孩,而且,既然言思真能被她送走,就代表著他從未留宿過。
那到底是誰?
誰進(jìn)入了這座公寓?!
他磨牙嚯嚯,手背青筋暴起,手上一個不小心用力,就將純棉毛巾給撕碎成了兩半,發(fā)出刺啦的聲音。
隨后面不改色地將毛巾、漱口杯等用具丟入垃圾桶,又將她的東西擺放地整整齊齊,預(yù)留出自己的位置。
“小玫瑰,我看你垃圾桶滿了,我就收拾一下,我去把垃圾給你丟了嗷?!?p> 云錦的聲音從客廳傳過來,“你打包好就行了,有保潔人員會來收的。”
“垃圾有味,我不喜歡,而且我就下趟樓,多大的事兒?”
他說著,就將里面堆滿祁曄洗漱東西的垃圾袋給打包,不容商量地帶了出門。
走到玄關(guān)處,他才發(fā)現(xiàn),鞋架上還擺了一雙男士拖鞋,同樣是純黑色的,和客用的完全不一樣。
一回想,她腳上的鞋子似乎款式也和這款差不多。
拖鞋尺碼很大,是一個高大的成熟男性,能自由進(jìn)出公寓,甚至可以隨意留宿。
一瞬間,卡諾臉上的表情差點(diǎn)都沒給崩住,渾身散發(fā)著黑氣。
趁著她沒注意,又極快地將這雙拖鞋給丟入垃圾袋,倉促下了樓。
直到垃圾袋入了垃圾桶,又被拖車給處理走,他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許。
好在,客房臥室里沒有出現(xiàn)任何男性用品,房間內(nèi)只有干凈的熏香,隔壁主臥也是干干凈凈的。
如果發(fā)現(xiàn)了那么一點(diǎn)蛛絲馬跡,卡諾自己也說不準(zhǔn)會不會當(dāng)場炸裂。
他垂著眼眸,倚靠在她的膝彎出,像一個乖巧的孩子,又像一個大型寵物,眷戀著她、霸占著她。
“小玫瑰,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熱帶雨林那邊,應(yīng)該很快就有消息的?!?p> 云錦的神情放松了些許,輕輕淡淡地應(yīng)下:“嗯?!?p> 隨后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了他燦爛耀眼的金發(fā)上,以做獎勵安撫。
“什么?你說什么?云錦被潑硫酸了???”
王齊聽到溫良的電話,人差點(diǎn)沒被嚇暈過去。
自從認(rèn)識了云錦小祖宗之后,這日子過的不是一般的精彩,每天提心吊膽,時不時要來個小刺激。
溫良吞吞吐吐地說:“算是,也不算是?!?p> “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別大喘氣!給老子好好說!”
“就有人朝著云錦潑硫酸,但是大部分都被言思真給擋了……然后他流了很多血,現(xiàn)在人被云錦給帶走了?!?p> “什么?。?!”
王齊兩眼一翻,氣都沒能喘上來。
好在身后就是沙發(fā),這才沒讓他后腦勺著地,沒有當(dāng)場去世。
“你、你你!”
這一刻,他連罵溫良的話都沒了,只能不停地大喘氣,手不斷在心口地拍著。
言思真那是什么人?
頂尖的富家子弟不說,還是正大藥業(yè)老總的老來得子!真掌心的獨(dú)苗苗!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說祁少,就言總都能手撕了他!
雖然不知道言思真是怎么和云錦勾搭上的,又做了什么交易,一直在跟前晃蕩,但這也逃脫不了是在他王齊眼皮子低下出的事情。
半晌,他有氣無力地問道:“言少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云錦那邊發(fā)給我的消息是沒事了,人已經(jīng)被家里人帶走了?!?p> 溫良納悶了許久,為什么受傷了不是第一時間送去醫(yī)院,而是帶回了公寓?難道剛才他看到鮮血淋漓的大傷口是假象嗎?這是只要包扎一下就好的事情嗎?
但是他對云錦的無條件信任十分盲目且深信不疑,聽到她說好了那就是好了,沒有深究下去。
王齊喘息了一口氣,拍著胸脯安撫自己說道:“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等會兒就上門賠禮道歉去。”
隨后神色一凌,冷聲質(zhì)問道:“查出來是誰潑的硫酸嗎?”
溫良:“……”
他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不妙,開口的聲音更加嚴(yán)肅沉重了:“說話!”
果不其然,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當(dāng)時太混亂了,監(jiān)控也沒有拍清楚,現(xiàn)在人還沒找到。差所的人正在一一詢問,看能不能有點(diǎn)收獲?!?p> 王齊剛吞下的氣又噎了上來,簡直怒不可遏,“你最近怎么辦事的?!”
溫良心中有苦說不出,每一位都是他大佬、他祖宗,只有他是卑微的底層打工人。
但這件事情確實(shí)是他做得不夠好,只能低頭認(rèn)真聽訓(xùn)。
“算了,你先控制好網(wǎng)絡(luò)上的消息,別讓事情發(fā)酵了。你可別說這你都處理不好?”
“不不不,我一定完成任務(wù)!”
“我先給祁總報個信,等他回來了,你我就自求多福吧!”
掛斷電話后,王齊忐忑地給祁曄撥通電話,然而鈴聲響了許久,都沒聽見有人接通起。
他那顆焦躁的心,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更加慌亂無措了。
好在他嘗試了十多次之后,或許是對面的人厭不齊煩了,也或許終于發(fā)現(xiàn)了,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什么事情?”
聽到祁曄冷凝的聲音,王齊下意識地犯怵,將話語在腦子里過了好幾遍,才勉強(qiáng)流暢地說出口。
“那個……嗯……就云小姐被人惡意潑了硫酸……”
“什么?”
對面的聲音瞬間冰冷了下來,陰沉的黑氣似乎能穿透手機(jī),從上而下地將人束縛住,嚇得他連忙說完。
“不過云錦沒事!言思真給她擋住了,她沒事沒事!”
“兇手我們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了,保證很快能出結(jié)果,我們必然嚴(yán)懲不貸!您放心!”
等話語說完,王齊這才發(fā)覺自己好像又不知不覺地說錯話了。
在醋精祁少面前,談?wù)搫e的男人英雄救美,救了他未來老婆一件事,這不是在找死嘛!
果不其然,他很快地就聽到了磨牙的聲音和粗重的呼吸聲。
王齊掐著自己的人中,心想:完了完了,是真的完了。
然而祁曄那邊似乎很忙,忙到對他生氣發(fā)火的時間都沒有,只聽見一個陌生男人說:“他們?nèi)藖砹??!?p> 隨后便就是祁總冷聲吩咐:“等我回來再說?!?p> 祁曄掛斷電話后,抬頭看向面前穿著獸皮、滿臉奇怪涂裝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