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我問你,你們原來那個戲班去哪了?”
小倩慢慢站起身來,抹了一把眼淚,說道:“聽說去了天津衛(wèi),但是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p> “天津衛(wèi)?還不算遠(yuǎn)!”林墨想了想,繼續(xù)問道,“那些人對你和你的蘭姐姐怎么樣?”
小倩遲疑了一會,說道:“大家對我們一直挺好的,班主也曾想盡辦法為蘭姐姐伸冤,奈何沒有門路……”
林墨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只要他們有這份心意就夠了,剩下的事交給我!”
小倩帶著問號臉去看葉紅梅,見葉紅梅也是一臉迷茫。
林墨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提筆寫了一張字條,折起來交給小倩,說道:“你現(xiàn)在就去找原來的戲班,跟他們說,想要幫你的蘭姐姐伸冤,聽我吩咐即可。”
小倩結(jié)果字條,弱弱地問到:“能行嗎?”
“能不能行,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林墨又對葉紅梅說道,“葉姑娘,小倩年紀(jì)尚小,路上可能不安全,勞煩你陪她走一遭吧。”
葉紅梅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道:“你又有什么詭計(jì)?”
林墨不愛聽了,說道:“什么叫詭計(jì)啊,這叫智取!”
葉紅梅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說道:“小倩,我們出發(fā)!”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去天津衛(wèi)至少要一天的路程,走晚了就來不及了,葉紅梅是個急性子,說走就走,兩人上街雇了一輛馬車,出城向東而去。
“那個……”小倩遲疑了一會,終于忍不住問道,“紅姐姐,你們兩個不是夫妻???”
葉紅梅頓時臉色緋紅,說道:“當(dāng)然不是!”
“那你們……住在一起……”
“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而且,也沒有住在一起……”
葉紅梅聲音越來越低,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
小倩今年才十五歲,對男女之事不甚了解,聽葉紅梅這么說,默默將后面的問題咽了回去。
兩人離開后,林墨也沒有閑著,轉(zhuǎn)身便出了門,一路打聽,來到一座大宅院門前。
扣響門環(huán),不多時,大門打開,門房是個中年漢子,個頭不高,看了看林墨,問道:“你找誰?。俊?p> “請問,這是姚大人府上嗎?”
“是啊,你有什么事?”
“在下林墨,求見姚大人,有事相商。”
門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說道:“我家大人臥病在床,不方便見客,公子請回吧?!?p> “在下有要緊的事,煩請通傳一聲?!?p> “我家大人說了,不見客,請回吧!”
說完之后,門房回身就要關(guān)門,林墨腦子一轉(zhuǎn),說道:“路大友在不在?”
門房重新將門打開,問道:“你認(rèn)識路統(tǒng)領(lǐng)?”
林墨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就是路統(tǒng)領(lǐng)讓我過來的,你去跟他說,他肯定會見我?!?p> 門房將信將疑地說道:“稍等!”
不多時,只見路大友一路小跑過來,一把拉住林墨,說道:“我去你家找你,一直不見人,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林墨笑了笑,說道:“路兄,好久不見……”
“別廢話了,大人要見你,跟我來!”
說完之后,路大友拉著林墨往里走,路上又問道:“這兩天你跑哪去了?”
“搬家了?!?p> “搬家?”路大友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搬到哪里了?”
“在外城買了一套宅子,離崇文門不遠(yuǎn),以后路兄要找我,就方便多了。”
路大友更加疑惑了,問道:“你小子哪來的錢買房?”
“寫小說賺的啊?!?p> “寫小說?”
“是??!”
路大友搖了搖頭,說道:“先不管你的小說了,最近可有發(fā)現(xiàn)?”
林墨來此正是為了這件事,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上報(bào)給姚繼。
南山堂的人是靖難遺孤,反賊的身份鐵板釘釘,永樂皇帝對待靖難遺孤絕不會心慈手軟,這些人無論做什么,到頭來都難逃一死。
但是,通過對葉紅梅的了解,林墨感覺這些人并非十惡不赦之徒,哪怕對其他人不了解,僅僅為葉紅梅考慮,也不愿看到她繼續(xù)在這條路走下去。
因?yàn)椋懊媸侨f丈深淵。
想要改變他們的命運(yùn),唯一的辦法,就是按照姚繼的指示,找到南山堂的頭領(lǐng),跟他當(dāng)面闡明利害關(guān)系,勸誡他們放棄復(fù)仇,走向正途。
姚繼是姚廣孝的后人,姚廣孝是朱棣最信任的人,既然黑衣門生是姚廣孝親手組建,或許,此事還有一線生機(jī)。
思來想去,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在下林墨,見過姚大人!”
姚繼經(jīng)過一個月的修養(yǎng),臉上多了幾分血?dú)?,看到林墨到來,很是高興。
“林公子請坐,來人,看茶!”
林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說道:“姚大人傷勢恢復(fù)的如何?”
“已無大礙,林公子今日前來,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林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確實(sh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特來告知大人?!?p> 姚繼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神色,激動地說道:“細(xì)細(xì)說來!”
“城外香山書院和南山堂有關(guān),我見過香山書院的院長,他邀請我去參加下個月的詩會,我想趁機(jī)多打探一些情報(bào)。”
“香山書院?”
姚繼皺起眉頭,似乎很是不解。
“香山書院的院長宋玨乃是當(dāng)世大儒,想不到,此人竟和南山堂有關(guān)?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此人親自登門拜訪,言談之際,并無破綻,但是,他的學(xué)生似乎對葉姑娘很在意,卻又不得不假裝不認(rèn)識的樣子,欲蓋彌彰,只會適得其反?!?p> 姚繼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道:“對宋玨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在下和這位宋先生只見了一面,并無深交。”
“大友!”姚繼吩咐道,“宋玨的資料有嗎?”
“大人請稍等!”
路大友轉(zhuǎn)身離開,姚繼看著林墨面帶疑問,便解釋道:“順天府一帶但凡有些名望的,老夫這里都有資料?!?p> 林墨這才想起來,肯定是那個神秘的黑衣門,搞情報(bào)很專業(yè)?。?p> “大人,找到了!”只一盞茶的功夫,路大友便取回來一沓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