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茉煩躁,她頂著蓬松凌亂的頭發(fā),一臉無奈……
熟悉過后,年茉便來到翊坤宮正堂,好家伙,來的嬪妃可真不少。
“給各位娘娘請安~”
年茉皮笑肉不笑。
“茉茉,快過來~”貴妃正坐最中央,輕輕地向年茉招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給足了年茉面子。
齊妃首先說道:“貴妃娘娘,我們姐妹幾個是給皇后請了安后便來看望年常在了,年常在年紀(jì)輕輕卻十分勇敢,為皇上擋下一劍,令姐妹們自愧不如啊。”
貴妃溫婉地笑:“茉茉確實(shí)勇敢。”
“…”吉貴嬪冷哼,勇敢個錘子,還不是她把年茉那個丫頭推上去的,白白讓她撿了便宜,還被升了位份。
她不悅,又不敢對貴妃說什么,便找齊妃撒氣:“齊妃娘娘,瞧你這話說的,年妹妹還未行冊封禮,那就不算是常在,你一口一個年常在叫的親切,臣妾怎么聽著,娘娘您有討好之嫌呢?”
“你…”齊妃咬著唇,卻也不敢回懟過去。
貴妃道:“都是姐妹,吉貴嬪便不要計(jì)較了,再說,皇上已經(jīng)下旨,三日后給茉茉辦冊封禮,到時候再喚茉茉常在也不遲?!?p> “是?!奔F嬪挑著眼皮:“貴妃娘娘,三日后的冊封禮,是年妹妹與那個娼院來的歌女燕燕一同受封常在的,那個燕燕,本名青玉,可是犯了貴妃您的名諱的,皇上卻還將她收入后宮,而且一進(jìn)宮就是常在呢。”
貴妃啞然。
年茉心底不爽,道:“堂姐,不是這樣的,那個燕燕,是八王爺送給皇上的?!?p> 吉貴嬪接著添油加醋,道:“這也便罷了,可是年妹妹入宮之時,可僅僅只被封了答應(yīng)啊,因?yàn)樽o(hù)駕有功才被封了常在,貴妃娘娘,聽說哪個燕燕長得甚是嬌美凄楚、我見猶憐啊~”
“是啊,那就是個狐媚子~”裕妃也來勁了。
緊接著,這群嬪妃們開始攀談起那個燕燕的事情來,說她日后會多么多么狐媚惑主,多么多么欺負(fù)后宮姐妹。
年茉笑了,她們說的,不就是吉貴嬪嗎?
果然,不論是在現(xiàn)在還是古代,年輕好看女子總會成為女人們的談資。
貴妃身子不適,她雖一句話也沒有摻和,但是仍舊聽得疲倦,一直到了晌午,年茉以貴妃需要午休為由趕走了這群皇上的“女人們”。
扶著貴妃回寢殿休息,年茉忍不住吐槽:“堂姐,這些人那里是來看望我的,要是想來看望,在圓明園的時候就應(yīng)該看望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我看,她們就是想來巴結(jié)堂姐你。”
說著,年茉又加了一句:“除了那個吉貴嬪,又是冷嘲、又是熱諷的,在圓明園的時候,她就打過我!”
“當(dāng)真?”貴妃皺眉。
年茉猛勁兒點(diǎn)頭:“是啊,吉貴嬪嘲笑我身份低微,是因?yàn)樘媒隳鷫褐?,不讓皇上晉升我的位份,我就想理論幾句,吉貴嬪就打了我?!?p> “皇上可知曉這件事情?”
年茉點(diǎn)頭:“皇上罰了吉貴嬪抄寫一百遍經(jīng)文?!?p> 貴妃握著年茉的手,說道:“茉茉,你別聽吉貴嬪說的,改日我向皇上說一說,不能讓你白受委屈,一百遍經(jīng)文就草草了事!”
“堂姐不必了。”年茉連連阻攔,畢竟罰吉貴嬪抄寫經(jīng)文,還是年茉的主意呢,她因?yàn)檫@件事,可是糟了一晚上的罪呢,若是再提起,皇上指不定還要怎么欺負(fù)她呢。
貴妃淺笑:“你這孩子,就是什么委屈都往自己心里憋,你放心,堂姐會為你鳴不平的!”
從來,貴妃都是溫婉端莊的,可是這幾句話下來,年茉才覺得,貴妃有將門之女的味道了。
“謝謝堂姐~”
……
午后,陽光足,宜午睡。
等貴妃睡熟了,李嬤嬤與陶香等奴才們都回屋里睡覺去了。
年茉沒有午睡的習(xí)慣,自己一個人閑來無聊,就拉著春英一起在院子里堆雪人玩,這時候的雪處于半化半不化的狀態(tài),最粘,輕輕一滾,就是一個雪球。
小哲子杵在宮門口,發(fā)著呆。
咣、咣、咣。
宮門外傳來微弱的敲門聲,小哲子開了門,是吉貴嬪身邊的宮女松兒。
松兒見到是小哲子開了門,心中一悸,有些結(jié)巴地說道:“哲…公公~”
“是松兒呀,來翊坤宮有什么事兒嗎?”小哲子長得白皙,咧開嘴笑起來好看極了。
松兒的頭垂的更低了。
年茉與春英也聽見了聲響,也走了過去,年茉道:“這不是吉貴嬪身邊的宮女松兒嗎?怎么有事?”
“給年答應(yīng)請安。”松兒回答:“我家娘娘的絲帕丟了,娘娘讓奴婢過來問問,是不是落在翊坤宮了?!?p> 年茉道:“貴妃睡下了,現(xiàn)在若是尋找恐怕不方便,要不然等一會兒貴妃睡醒了,我?guī)湍阏艺铱??!?p> 松兒的眸子暗了暗,道:“不勞煩小主了,奴婢先去別去找一找吧?!?p> “也好也好?!蹦贶耘牧伺男≌茏樱溃骸靶≌茏?,你去跟松兒一起找一找吧?!?p> “是?!毙≌茏哟饝?yīng)地出奇爽快。
…
御花園,松兒漫不經(jīng)心地尋著絲帕,道:“哲公公,你回去歇著吧,我自己一個人尋便好了,我們家娘娘今個兒出了翊坤宮以后就只來御花園轉(zhuǎn)了轉(zhuǎn),這絲帕應(yīng)該是很好找的。”
小哲子道:“我還是幫你找找吧,若是尋的晚了,你們家娘娘指不定又要怎么罰你呢?!?p> “娘娘巴不得我回去晚呢?!彼蓛盒÷曕止尽?p> 小哲子沒聽清,問道:“你說什么?”
松兒搖搖頭,眼神中帶著苦澀:“沒什么,哲公公,你回去吧,不用在這尋了?!?p> 因?yàn)?,無論怎么尋,都是尋不著的。
吉貴嬪不過是找了個理由把她支開罷了,松兒不懂為何吉貴嬪會如此親近太監(jiān)而討厭宮女,方才在翊坤宮,瞧著年茉與春英玩兒的高興,自己的眼中滿是艷羨。
可為什么自己忠心事主,卻只能招來打罵和疏離。
松兒將一支繡著荷花圖案的荷包遞給小哲子:“哲公公,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拂,我的傷才能好的快一些,不過你也明白,我家娘娘素來與年小主不和,若是她知道我與你來往頗深,定不會放過我的?!?p> “好?!毙≌茏有π?,這正和了他的意:“那你日后多多保重?!?p> 小哲子走后,松兒一個人站在湖邊,盯著消融的湖面,好久好久。
冷風(fēng)拂過,想著吉貴嬪與江應(yīng)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事兒了,松兒抱著肩膀,回了延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