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爺,是真的,小的句句屬實(shí)……”
夏光如實(shí)稟告完白日所發(fā)生的事后,被趙云深身上冷冽的氣勢嚇得舌頭直打結(jié)。
“還有何異常之處?如實(shí)回答。”
趙云深閉了閉眼,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還……還有……”
夏光還了半天,就是不敢再說下去。
“說——”
突然,冷冷的一個字砸出來,差點(diǎn)讓夏光跪地。
“少爺白日里趴在床邊,褻……褻褲都掉了……”
一咬牙,夏光便把最不敢說的事,交代了個清楚明白。
“你說甚?”
聽到這讓人不可置信的事,趙云深徹底怒了,眼里裹挾著滔天巨浪,恨不能把屋頂掀翻。
夏光嚇得上下牙打架,就是不敢抬頭。
“少……少爺息怒!小的……小的沒讓旁人看見,小的也沒看見您的……您的身子……”
“真的!小的發(fā)誓,小的真沒看見您的身子……”
夏光怕了!
怕被自家少爺滅口。
便昧著良心賭咒發(fā)誓。
可是,少年說話有點(diǎn)兒不帶腦子!
“可還有別的異常之處?”
忍著快要爆體的滔天怒火,趙云深再次咬牙問。
他總覺得這事兒沒這么簡單,那妖孽肯定還做了什么。
“還……還有么……”
不想如實(shí)稟告,但又不敢撒謊的夏光,在趙云深翻滾著怒意的眼神中開始胡言亂語。
“說,一字不落的說來!”
有沒有?
定是有的!
一看夏光這表情趙云深就知道還有事,便直接命令道。
“是……少少……少爺當(dāng)時……”
說著說著夏光就心慌腿軟,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眼趙云深。
這一看,他就知道必須如實(shí)交代,若不然他真得被滅口。
“少爺當(dāng)時身子不適……不……不小心……尿……尿濕了褲子……”
在趙云深殺人的眼神下,夏光一咬牙一閉眼就交代了早上的‘光榮事跡’。
尿褲子!
好!
真好!
“砰……”
趙云深終于忍無可忍,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
瞬間,桌面就被砸了個碗口大小的對穿洞。
“少……少爺……”
立時,嚇得夏光渾身哆嗦,忍不住驚叫出聲。
因為,趙云深的手被砸穿的木屑刺傷,此時正在不停冒血。
“出去!”
眼下的趙云深殺人的沖動都有了,他怒呵一聲,夏光不敢多言,立即退了出去。
趙云深靠在椅子上,閉眼默念了幾遍心經(jīng),這才勉強(qiáng)冷靜下來。
“你最好……”
他看著躺在桌上,用來綁發(fā)梢的藍(lán)色蝴蝶結(jié)布條,就一臉森然咬牙。
至于最好什么,雖然沒說出口,可意思不言而喻!
……
“啊嚏……啊嚏……”
與此同時,正躺在白府床上開心打滾的白詩樂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肯定有人想我了!”
想起家人,白詩樂就再也笑不出來,抱著被子縮在被窩里想心事。
想著想著眼皮就開始打架,她便沉沉睡去……
……
“樂兒,樂兒……”
白詩樂正躺在錦被窩中做夢,突然被人喊醒。
“誰?。扛陕锎驍_人睡覺?”
“樂兒,是母親,今日可有舒服些?”
母親?
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詩樂,瞬間就被這個很有年代感的稱呼驚醒。
對了,她現(xiàn)在在古代!
腦子反應(yīng)過來,眼睛也跟著睜開,就見床邊坐著的美婦人正笑看著她。
“樂兒醒了?可還有哪里不舒坦?”
美婦人鳳眼柳眉,白膚紅唇,端莊溫婉,笑容輕柔的盯著剛剛轉(zhuǎn)醒,腦子還不大靈光的白詩樂關(guān)心問。
再觀她一身銀紫繡花交領(lǐng)裙,頭上雖然只簡單的別了一只白玉簪,但識貨的一眼能看出來,這東西不俗。
即便如此簡單的裝扮,可依舊難掩美婦人的氣質(zhì)!
這美婦人,也就是這身體的親娘——羅清婉。
“樂兒怎的了?可是睡糊涂了?”
白夫人見女兒愣愣的不出聲,以為還沒睡醒,便伸手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蛋,替她拂開臉上的發(fā)絲。
臉頰上溫?zé)岬妮p柔觸感,讓白詩樂立馬回神。
“娘……娘親不用擔(dān)心,女兒沒事,就是睡久了有些昏沉罷了!”
白詩樂按照原主說話的語氣像白夫人撒嬌。
果然,一聽這話白夫人臉上的笑容又美了幾分。
“你若實(shí)在不舒坦,這兩日就好生歇著,不用出門去逛了?!?p> “女兒聽娘親的?!?p> 白夫人這話一是關(guān)心女兒,二是與她故意逗趣,沒想到女兒會一口答應(yīng)。
“你今日倒是乖覺不少!”
白夫人笑說著,就拿起床頭的衣裳披在白詩樂肩上。
“秋意漸冷,女兒家萬不可著涼!”
古代孩子夭折率高,姑娘家更是嬌弱不堪,時刻得小心護(hù)養(yǎng)。
因此,白夫人特別上心這唯一的女兒。
“女兒曉得了,娘親不用擔(dān)心?!?p> 白詩樂乖乖聽話,該撒嬌時撒嬌,該逗趣時逗趣,把白夫人哄得笑意連連,母女倆聊了好大一會兒她才離去。
“感覺好心虛!”
坐在床上目送白夫人離去,白詩樂立馬又倒回床上,躺在被窩里小聲嘀咕。
可是能怎么辦,總不能跑去對白家所有人說她是個假冒偽劣產(chǎn)品吧!
所以,只能這樣了!
也希望,這里的白詩樂在現(xiàn)代替她好好活著!
這么一想,白詩樂心里好受些許想,便也知道她最近還是不出門的好,正好借著身體不舒服,好好在家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白詩樂能夠重新做回女人非常滿足,也沒有別的要求,只想與白家人搞好關(guān)系,不要被發(fā)現(xiàn)破綻就成。
至于別的,以后穩(wěn)定了再說!
“小姐,您要起來洗漱么?”
玉潤小姐姐進(jìn)內(nèi)室,小聲詢問白詩樂的意見。
今日,她精神狀態(tài)也很不錯,因為她家小姐不再陰沉著一張臉嚇人。
“我再躺一會兒吧!”
白詩樂也有賴床的習(xí)慣,加上剛到這里有點(diǎn)兒心虛,所以就不想離開被窩。
“那您再躺會兒子,奴婢等會兒再伺候您洗漱?!?p> “好的,一會你再進(jìn)來?!?p> 白詩樂把玉潤小姐姐打發(fā)出去,然后四仰八叉躺在被窩里想心事。
而另一邊兒的趙云深,因為頭一日的身體不適告假,今日早朝后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關(guān)懷問候,尤其是當(dāng)今陛下。
“戊生,今日身子可有好些?”
朝會散去,文康帝——夜凌天帶著趙云深往后殿走去,邊走邊問,君臣關(guān)系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再說文康帝,本就很年輕,只比趙云深大五歲而已!
趙云深雖然只有二十三歲,但他文武雙全,已經(jīng)是從一品官職,也是文康帝最為信任的近臣。
他至今未娶,自然也是大安朝京城,所有閨閣女子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選。
就這么一個趙云深,大家族的當(dāng)家都想讓其當(dāng)乘龍快婿,所以,有點(diǎn)兒‘香餑餑’的感覺。
‘大老板’文康帝自然對他也是關(guān)愛有加。
“多謝陛下關(guān)懷!微臣已……今日好些,只是一時半會兒恐怕無法痊愈,特此想多歇養(yǎng)幾日,望陛下恩準(zhǔn)?!?p> 趙云深本想說身體已經(jīng)痊愈,可話到嘴邊兒,他又拐了個彎兒換了個說辭。
因為,他無法確認(rèn)互換靈魂之事會不會再發(fā)生!
或許今日……
也許明日……
總之,在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肯定下,他都不敢掉以輕心。
若是哪天在朝堂上,突然靈魂互換,那種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因此,情急之下他只好又向文康帝請假。
多告假幾日,正好借機(jī)把這事情查個清楚。
他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和可給旁人攻擊的把柄。
“哦!可要傳御醫(yī)來瞧瞧?”
聞此言,在前面大步而走的文康帝回頭仔細(xì)打量一番趙云深。
見他眼底青黑,一看就是沒睡好!
而且,他很樂見大臣告假歇息。
起碼說明這人不貪權(quán),這樣的人他用著最是放心!
“不敢勞陛下煩心,微臣身體已請大夫看診過,只需服藥靜養(yǎng)一段時日便可。”
趙云深趕緊找借口推辭。
“戊生不必與朕生分,還是讓御醫(yī)看看的好,這樣朕也放心!”
“去傳太醫(yī)院院首來一趟!”
“是——”
沒給趙云深說話的機(jī)會,文康帝自顧自的說完,就下令讓人去請?zhí)t(yī)。
到底是伺候皇帝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不一會兒,傳話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出了大殿。
趙云深……
大可不必如此認(rèn)真!
大夫什么的,那只是個借口罷了!
他根本就沒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