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離白詩樂和趙云深大婚之日還有四天,就在趙白兩家緊鑼密鼓準(zhǔn)備婚事時,宮里突然來人傳話,宣指揮使大人進(jìn)宮。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安心待在趙府偷懶的白詩樂方寸大亂,六神無主。
回過神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讓人去白府通知趙云深。
“快快,快讓人去接白小姐過來,就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他’……”
白詩樂鞋都沒來得及穿,只穿著一雙足衣,開門就拉著門外的夏光慌張吩咐。
夏光??
不好好準(zhǔn)備進(jìn)宮面圣,見什么白小姐?
再說,現(xiàn)在也來不及了!
“少爺,大婚前你們不能見面的,小的就是去了也請不來少夫人,要不您還是收拾一番,先進(jìn)宮面圣吧!”
夏光沒有一點辦法,只好苦口婆心的好言勸說。
“不行,必須去請你家少夫人前來,‘他’來我才能進(jìn)宮面圣。”
白詩樂心慌意亂,腿腳發(fā)軟,大腦一片空白,但只有一點‘她’特別清楚,那就是一定要見到趙云深后才能進(jìn)宮。
要不然,就憑‘她’什么也不懂,這一進(jìn)宮,說不準(zhǔn)就再也出不來了!
可是,這個要求對夏光來說,著實有些無理取鬧。
進(jìn)宮和少夫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家‘少爺’都馬上成家的人了,怎么越來越不懂事了!
“少爺,要不……”
“快去請你家少夫人,不要磨蹭,請不來今日我就不進(jìn)宮!”
見夏光啰里吧嗦站著不動,白詩樂忍不住氣急大吼出聲。
“砰……”
一口氣吼完這話,還當(dāng)著一臉懵的夏光甩上房門。
然而,白詩樂心里更加恐慌不安,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甚至,她有種想要鉆進(jìn)老鼠洞,躲藏起來的沖動。
“少爺,您別急,小的這就去請少夫人過來一趟?!?p> 門外傳來夏光的聲音,接著就是漸漸遠(yuǎn)去的急促腳步聲……
屋里,白詩樂因為恐懼而煩躁不安,在內(nèi)室不停來回走動。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跑吧……”
“不行不行,會害死別人的!”
“該怎么辦?誰能教教我該怎么辦?”
“好好的,狗皇帝為什么要見趙云狗?”
“我在放假,我在休假中好不好?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了?”
“老天爺,您是想玩死我嗎?”
“……”
白詩樂不安的來回走動,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
可是,內(nèi)心的惶恐不安和煩躁勁,一點兒都沒有因為‘她’的念叨而有所減緩,反而愈加強(qiáng)烈。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突然,‘她?!聛砘刈邉拥哪_步,開始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萬一趙云狗出不來,我可以想辦法進(jìn)白府去……”
“靜墨靜月……”
白詩樂這般念叨著,手下加速穿戴起來,又見自己披頭散發(fā),便朝窗外大喊一聲。
“咯吱……”
“奴婢在,少爺請吩咐?!?p> 隨著外面的門被推開,大丫鬟靜墨快步進(jìn)來。
“快過來幫我挽發(fā)。”
白詩樂說著自己就已經(jīng)坐好,并且雙手也沒閑著,已經(jīng)熟練的系著腰帶。
“是——”
靜墨極有眼力勁兒,上來拿起梳子熟練的幫白詩樂梳頭。
其實,趙云深的頭發(fā)一直都由夏光幫忙打理,偶爾他自己也會親自上手,根本就不可能有丫鬟動手的機(jī)會。
可眼下夏光不在,白詩樂自己又玩不轉(zhuǎn)這頭墨發(fā),只好讓靜墨幫忙。
此時的靜墨,雖然心里有點兒她家‘少爺’怎么突然讓她幫忙梳頭的疑惑,可手上的動作卻異常熟練,加之有宮里傳話在先,倒是也沒多想。
“少爺,請凈面?!?p> 這時,靜月端著一盆清水進(jìn)來。
穿戴整齊的白詩樂,連鏡子都沒工夫照一下,就囫圇摸了兩把臉,隨意擦了擦水漬就抬步往外走。
“馬車可有備好?”
邊往外走著,白詩樂急問后邊的靜墨。
“以為少爺要騎馬……奴婢這就讓人駕車……”
“不必了!”
靜墨剛轉(zhuǎn)身要去準(zhǔn)備,就被白詩樂冷聲拒絕,并快步往出走去。
……
而此時身在白府的趙云深,也接到宮里傳‘他’面圣的消息,并第一時間出府去找白詩樂。
于是,兩人在半路不期而遇。
“上車——”
半路遇上騎馬而來的白詩樂,趙云深從馬車中探出頭,冷冷叫道。
于是,白詩樂在光天化日之下,頂著男人的軀殼兒,上了未來‘妻子’的馬車。
這一幕,看愣了讓路人,也看怒了后邊馬車上的魏玫燕。
且說這魏玫燕,本來是要去公主府找莫憶聊天兒,順帶打探消息的,眼看著‘指揮使大人’上了‘白詩樂’的馬車,她差點咬碎一口牙。
這邊,白詩樂一上馬車,見車內(nèi)只有趙云深一人,就不由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臉求救。
“去皇宮——”
趙云深非常淡定的向外面的車夫吩咐。
“是——”
于是,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緩緩駛?cè)ァ?p> “怎么辦?要是穿幫就完了!”
由于馬車行走在鬧市,白詩樂湊近趙云深耳旁,一臉焦急,且?guī)е耷粏柕馈?p> 端坐著的趙云深,聽著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以及旁邊緊張到顫抖的身軀,忍不住就黑了臉,但忍著沒有發(fā)怒。
因為,這個時候解決眼下的困境最為要緊!
“據(jù)我所知,陛下今日宣你進(jìn)宮,是為了永昌公主之女……”
“永昌公主的女兒?就是那個莫憶?”
趙云深話還沒說完,太過驚訝的白詩樂就不由出聲。
‘她’實在想不通,這事兒和莫憶有什么關(guān)系?
于是,白詩樂一臉狐疑盯著趙云深,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自己。
然而,趙云深頂著‘她’好看的俏臉,一臉坦蕩。
“沒錯,正是莫憶,若我沒猜錯的話,此事出自永昌公主之手……”
趙云深說著,臉色再次一沉,眼中醞釀著危險情緒。
不難看出,永昌公主這番舉動讓‘他’非常不滿。
只是,白詩樂還是有些不明白,永昌公主母女做了什么事兒,讓皇帝老兒這么著急的趙云深進(jìn)宮,以至于讓‘她’這么擔(dān)驚受怕。
“永昌公主為什么這么做?”
“難道和你有仇?”
白詩樂問著,臉色更加蒼白幾分。
若是永昌公主尋仇的話,‘她’可不愿意當(dāng)這冤大頭!
“此事一時也說不清楚,你只記住,按我平日的說話行事風(fēng)格來做即可,至于陛下提出的無禮要求,你一律拒絕便可?!?p> 趙云深并沒有對白詩樂講這次進(jìn)宮的原因,只是非常嚴(yán)肅的這般叮囑。
“拒……拒絕?”
“你讓我拒絕皇帝?”
白詩樂傻眼,若不是眼前之人一臉嚴(yán)肅,‘她’都以為這是故意逗‘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