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yī)請留步!”
剛從指揮使府出來,還沒來得及好好喘口氣的胡太醫(yī),就被已經等候多時的一個老嬤嬤叫住。
“你是……”
見眼前的老嬤嬤穿著打扮很是不一般,但又從未見過,胡太醫(yī)不由的疑問。
“見過胡太醫(yī),老奴是永昌公主屋里伺候的嬤嬤,賤姓盧?!?p> 穿戴整潔,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的盧嬤嬤自報家門后,胡太醫(yī)便知她的來意。
“勞請胡太醫(yī)移步,給息寧郡主看診一番!”
盧嬤嬤說著,就略彎腰示意胡太醫(yī)上前不遠處已經準備好的轎子。
胡太醫(yī)……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心里清楚這一點的胡太醫(yī),也沒說旁的話,提著醫(yī)箱就前去坐上公主府的轎子,被轎夫一路抬到永昌公主府。
進府,隨盧嬤嬤來到二進院的主堂廳,永昌公主已在這里等候多時;
“下臣拜見……”
“給胡太醫(yī)看座!”
見禮的話還沒說完,上首一身牡丹紅宮裝,頭上別著一支做工繁復精致的牡丹流蘇金簪,一身貴氣,臉色卻格外嚴肅的永昌公主,一臉不耐煩的就開口。
聞言,胡太醫(yī)滿心無奈,但面上絲毫不顯情緒的退身落坐。
至于息寧郡主,連個人影兒都沒看到!
正因清楚永昌公主拿女兒做幌子,胡太醫(yī)便也沒有開口詢問郡主,更是表現的格外淡定。
“勞煩胡太醫(yī)走一趟,想必你已猜出本宮請你來的目的?”
上首主位上的永昌公主,一副高高在上,卻又保持著幾分客氣的態(tài)度,盯著胡太一問。
見她說話這般直來直去,胡太醫(yī)明顯一愣,接著便是一臉惶恐的起身;
“請恕下臣愚笨,屬實無法領會公主之意,還請公主明示!”
胡太醫(yī)表現的誠惶誠恐,可心里什么都明白。
然而,他這副反應看在永昌公主眼中,卻是大大的不滿;
“哼!胡太醫(yī)這是同本宮打馬虎眼嗎?”
“郡主同那賤……”
冷嘲熱諷一句后,永昌公主突然情緒失控,差點兒說出不當之言,好在她反應夠快,適時住嘴。
“此時,賢淑夫人被打的訛傳,估計整個京城上下都傳遍了,胡太醫(yī)還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嗎?”
說完這話后,永昌公主一臉冷笑盯著胡太醫(yī)。
“下臣匆忙出宮,未曾耳聞有此傳聞,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知道攤上了大麻煩,胡太醫(yī)誓要把糊涂裝到底,說完就朝上手彎腰作揖,以示請罪。
他這番舉動讓永昌公主有苦難言,有火難發(fā),只能暗自吞下那股憋火勁。
“既然如此,本宮便明問……”
“公主只管問,凡是下臣所知曉之事,一律言無不盡!”
胡太醫(yī)的態(tài)度那叫一個誠懇,謙虛,顯得永昌公主有點兒氣勢凌人,咄咄逼人的感覺。
也察覺到這一點兒的永昌公主,此時沒心思計較這些,便又緩緩開口;
“趙白氏身子如何?可有受傷?”
“此事還望胡太醫(yī)如實告知!”
生怕胡太醫(yī)說假話的永昌公主,最后一句話帶著明顯的警告之意。
“回公主,賢淑夫人……”
立身回話的胡太醫(yī)說到這,便露出一臉難色,也吊足了上首永昌公主的胃口;
“那白氏如何?”
知道這件事一個不好便會引來無盡的麻煩,永昌公主袖中雙手緊握成拳,死死盯著胡太醫(yī)。
“不大好!”
胡太醫(yī)一臉嚴肅的搖搖頭,心里卻知道,他只能這般說。
先不論這件事的對錯,就永昌公主和指揮使大人之間,他就已經偏向后者。
無他,只因后者光明磊落,值得深交而已!
然而,胡太醫(yī)的這番一概而言,屬實讓永昌公主心里沒底,不由惱怒起女兒來。
“怎個不好法,還望胡太醫(yī)明說?!?p> “按理說,幾個女兒家打打鬧鬧而已,不至于就這般嚴重!”
“再者,本宮的女兒這會兒子還躺在床上呢!”
聽這話,永昌公主也開始裝了;
比慘,誰不會?
“這……”
“賢淑夫人驚嚇過度昏迷不醒,下臣到后這才睜眼,只是頭腦許是傷著了,導致無法起身,五臟六腑雖無大傷,但也是虛驚疲弱,得需臥床靜養(yǎng)一段時日才好!”
胡太醫(yī)先是一臉為難,而后咬咬牙一臉無奈的開口陳述,整個人那是一點兒都不虛,讓永昌公主聽罷后也陷入深思。
“真有這般嚴重?”
此時,永昌公主也不得不懷疑女兒所說的,根本就沒碰到白氏衣角之說!
“若是這般還算好,就怕今夜過后,深受驚嚇的賢淑夫人病情加重,那時……”
后面的話胡太醫(yī)沒明說,可這點到為止的精妙之處,卻讓永昌公主一臉沉思,接著就怒氣沖沖。
當然,這反反應自然不是針對胡太醫(yī)。
“下臣還要回宮述職,公主……”
“有勞胡太醫(yī),既然如此,本宮就不多耽擱你了!”
回過神來的永昌公主一臉客氣的說著,還給一旁的盧嬤嬤一個眼神兒。
“替本宮送送胡太醫(yī)!”
“是——”
永昌公主說的客氣,盧嬤嬤回答的恭敬,胡太醫(yī)只裝作很著急的樣子,低頭行告退禮之時,眼角瞥見上首側角的屏風后有一人影閃晃,他依舊裝作什么也沒看見,面色如常的退了出去。
但是,胡太醫(yī)心里卻在暗猜,屏風后面躲藏的那人,是息寧郡主呢?
還是傳言中永昌公主暗養(yǎng)的男寵?
“胡太醫(yī)辛苦,這個你拿著吃茶?!?p> 出了二院,盧嬤嬤從袖中掏出一個素荷包,笑著塞給正胡思亂想的胡太醫(yī)。
“這……使不得……”
“胡太醫(yī)安心收著,這是公主的意思!”
沒給胡太醫(yī)拒絕的機會,盧嬤嬤盯著他如是說道。
胡太醫(yī)心里清楚,這是永昌公主給的封口費,隨捏了捏手中輕飄飄的荷包,便沒再推辭收了起來。
見此,盧嬤嬤笑著點點,表示對胡太醫(yī)識趣的滿意。
而內堂廳,剛才一直隱身在屏風后面的那人,此時也終于忍不住,朝坐在主位,一臉憤怒沉思的永昌公主而去;
“公主莫要生氣!”
這時,一個長相非常精致文弱,甚至帶著些許妖嬈的年輕男子,一身紫薇色長袍隨意敞著,胸口袒露,狐貍眼帶著魅惑,紅唇半張,好似撒嬌,又好似安慰的說著,整個人就依偎在永昌公主身上。
“公主殿下生氣,海兒心里也不好受的緊!”
渾身上下跟沒骨頭一樣靠在永昌公主身上的年輕男子,說話間紅唇湊在公主耳旁不斷的吹氣撩撥,瞬間就讓生悶氣的女人一臉潮紅,并摟著他不安分起來;
“還是海兒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