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已問清楚,戊生打算如何解決?!?p> 夜陵風(fēng)看了眼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的息寧縣主,便上前兩步問白詩樂。
經(jīng)過汪大夫扎針,并喝了一碗湯藥,坐在屋檐下的白詩樂總算舒服一些,可心里對這事惡心的慌。
剛才‘她’雖然沒說一句話,可對息寧縣主的話聽的清楚,尤其那句‘很快就會給他生孩子’,讓‘她’心里起了懷疑;
很快?
她怎么就這么確定進(jìn)入趙家后,很快就會生下孩子?
憑她長得漂亮?
憑她身段好?
還是脾氣好?
還是憑借趙云深對她的討厭?
顯然都不是!
那一定有問題!
會是什么問題,讓她這般篤定呢?
豁然,白詩樂想起文康帝曾親口說過關(guān)于永昌公主年輕時的秘事,一個大膽的猜想涌上心頭;
她該不會是想學(xué)母親——永昌公主,找個老實(shí)人接盤吧?
這個念頭一起,白詩樂瞬間一個機(jī)靈,眼神也不由一亮,當(dāng)即轉(zhuǎn)頭盯著汪大夫;
一心想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汪大夫,被‘她’銳利又帶著興奮的眼神盯的心肝兒哆嗦,汗流浹背,以為要清算他了,便顫抖著小聲開口;
“幾……幾位貴人,小民甚子都未聽到……”
“不不不……小人今夜吃了幾杯酒,一夜沉睡到天明,夜里不曾醒過,更未見過任何人!”
看吧汪大夫給嚇的,恨不能說他昨天已經(jīng)死去下葬了,聽的夜陵風(fēng)當(dāng)場失笑,白詩樂也心中欠安;
“汪大夫多慮了,不管今日發(fā)生何事都與你有牽扯,我們更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這點(diǎn)還請放心!”
有了白詩樂的鄭重承諾,汪大夫終于踏實(shí)了,腰桿子也慢慢直了起來。
“再勞煩汪大夫給縣主診診,可別是得了失心瘋!”
白詩樂說著就看了眼身旁,花花腸子沒那么多的趙云深顯然沒想到這一層,但也不反對此提議。
站著的夜陵風(fēng)神情若有所,盯著白詩樂看了幾眼后,在看息寧縣主的時候,眼神若有若無的瞄向她腹部;
這個看似隱晦的舉動,讓白詩樂佩服的五體投地,并給他一個‘聰明’的眼神。
然而,兩人的眼神交流,讓一旁的趙云深心中很是不爽,手中不自覺的用力,好在白詩樂的注意力被走向息寧縣主的汪大夫吸引,并沒在意這點(diǎn)兒異常。
“還請縣主娘娘賞臉,讓小民替您看診!”
汪大夫小心的躬身行禮,而后開口請示,心里卻叫苦不迭,可眼前的幾位他一個也得罪不起,只能硬著頭皮對應(yīng)了!
哪怕知道息寧縣主是個極其難伺候的主,他也沒得選擇的余地!
“你是什么東西,配給本縣主看診?”
丑事做盡,丑話倒干的息寧縣主,徹底釋放本性,一臉刻薄,眼中滿是不屑的張嘴就對著汪大夫開罵,全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被人這般辱罵,作為平頭百姓的汪大夫心中雖然有氣,但絲毫不敢有所表現(xiàn),還得低著頭恭敬的任罵;
見此,白詩樂可不慣著她,直接就怒氣道;
“汪大夫是什么東西本官不知,但息寧縣主你,卻屬實(shí)連個東西都不算,不但心思歹毒,品性惡劣,還飛揚(yáng)跋扈,欺軟怕硬,就這樣了你,有何資格辱罵就是扶傷的汪大夫?”
“本官就把話放在這兒,眼下你配合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我不希望堂堂息寧縣主被人押著看診,更不希望今日這場鬧劇給本官,以及我趙家留下任何禍端,我雖不是壞人,但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輩,手起刀落除一個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話說到這兒,白詩樂眼神肅凜,直起后背冷冷盯著息寧縣主;
霎時,一股寒意順著腳底竄上心頭,息寧縣主到嘴邊的反駁話語立即咽了下,而后不自覺的用力吞了吞口水,又聽白詩樂緩緩道;
“所以,還請莫小姐配合汪大夫!”
這句話極盡溫柔,甚至白詩樂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殺傷力卻勝過任何一句話,讓盛氣凌人的息寧縣主肉眼可見的乖覺下來,并如同被人拔去尖刺的刺猬一般低頭縮了起來。
也就這點(diǎn)兒出息!
白詩樂嘴角冷笑著暗罵,在看向汪大夫時又換上一副還算可親的嘴臉道;
“勞煩汪大夫了!”
這句話是提醒低頭愣在原地的汪大夫可以看診了,也是警告息寧縣主不要挑戰(zhàn)任何人的底線!
“大人客氣!”
汪大夫心里苦,可事到如今,他除了硬著頭皮繼續(xù)之外,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就晚上聽到的這些事來看,眼前的息寧縣主身份雖然尊貴,可品行低惡劣,心思歹毒,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把他這種小人物放在眼中;
反觀身份更為尊貴的王爺,以及這位姓趙的大人,那都是極其講理又端正之人,有這兩位撐腰,縣主娘娘他也沒必要怕的……
心中一番思量后,汪大夫挺直腰板,神色卻跟先前一樣恭敬的又向息寧縣主開口道;
“勞煩縣主娘娘伸手,小人給您請脈!”
汪大夫話音剛落,息寧縣主猛的抬頭惡狠狠的盯著他,但此時此刻的她再也不敢肆意開口,更別說謾罵叫囂了!
“請縣主娘娘伸手!”
心中很無奈的汪大夫,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提醒雖然沒開口罵人,但行動上人不怎么配合的息寧縣主。
“表妹若是身子不適動彈不得,本王不介意讓左川,右江二人幫忙!”
大半夜被人打擾美夢不說,還沒完沒了站在寒夜里這么干耗著的夜陵風(fēng)已經(jīng)沒有了看戲的興致,便冷言威脅到。
聞言,大實(shí)誠——左川一手挑著燈籠就要上前,卻被右江一把拉住,并給其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兒。
終于知道躲不過去,也沒人會慣著她的息寧縣主惡狠狠地咬咬牙,緩緩的朝著汪大夫伸出右手;
汪大夫連忙上前,小心往她手腕間蓋上一張薄帕,彎著腰就認(rèn)真把脈……
夜很黑,左川的燈卻照的汪大夫的格外清亮,以至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被白詩樂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