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薄情居士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早已將周一舟與云葉兒同框而視,她的笑容中露出了慈母般的肯定,仿佛對眼前的這對兒年輕人走到一起有著十足的把握。
“般配……什么般配?”
周一舟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明明是過來搬救兵的,怎么說著說著還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
“等一下,她口中說的般配是什么意思?是我跟云葉兒姑娘般配,還是……跟她般配?”
一定不是這樣的,不敢想,不敢想。
“聽葉兒跟我提起過,前幾日你曾救過她一命,可有此事?”
聽薄情居士這般問道,周一舟心想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于是將他們與獨眼鬼的戰(zhàn)斗過程向其描述了一番。
周一舟的態(tài)度很謙虛,重點說明了其實是喬薇最后拔劍相救,好讓薄情居士對喬薇產(chǎn)生好感,進(jìn)而心生報恩之情。
“要是沒有喬薇,我跟葉兒姑娘可能都會陷入危險,所以……”
薄情居士打斷了周一舟的話語,關(guān)于喬薇出手相救這一段,她似乎根本沒有聽進(jìn)去,“其他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救下了我們家葉兒。”
這人到底什么意思,不是都說了是喬薇救的人,不是我周一舟的功勞。
可是薄情居士對喬薇的事絲毫不感興趣,一口咬定周一舟是自己家葉兒的救命恩人,只見她從廚房里端出了一盤盤熱騰騰的飯菜,有魚有肉,這是她早就準(zhǔn)備好的。
“薄情……大人,是這樣,我的好朋友喬薇,她現(xiàn)在落在了壞人的手中,處境非常的危險,您能不能……”
“先吃飯,先吃飯,來叨塊兒肉,這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p> 看出來了,薄情居士根本就不想管這一茬兒。周一舟心灰意冷,他此刻的心情非常著急,盡管肚子早已餓的咣咣響,卻是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周一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薄情居士揖了個禮,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去。
“你要去哪?”
云葉兒連忙起身將其拉出,她看的出在周一舟心中,喬薇姑娘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葉兒,你讓他走,反正就算去了也不過是白白送死。”
薄情居士自顧自地吃著餐桌上的飯菜,她知道周一舟這只不過是想威脅自己罷了,肯定還會回來求自己出手相救。
但是周一舟并非這般計劃,他知道每耽擱一分鐘,喬薇的危險就會多一分。
男子漢大丈夫,不求別人靠自己。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您不愿意幫我的話,我就自己去!”
云葉兒硬拽著周一舟的胳膊,此時的周一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這個點趕去火車站說不定還能在明晚七點前趕到達(dá)諾斯港口。
“你的朋友被關(guān)在維喀特魯島,兇邪鬼靈的大本營,那里有幾百名兇狠無比的鬼靈在等著你,他們各個強(qiáng)如怪物,你覺得以你的實力能把她救出來嗎?”
薄情居士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淡定的往碗里夾著菜,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周一舟站在門口,緊握雙拳,云葉兒明顯地感受到他的身體正在顫抖。
怎么辦?怎么辦?
電影里演到這個時候,男主是不是應(yīng)該霸氣地奪門而出?
不行,絕對不行。
周一舟大腦飛速旋轉(zhuǎn),平日里屬他歪點子最多,看來這時候只能用這招了!
不來點狠的,你怕是不知道我姓什么。
周一舟的神色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云葉兒不自覺地放開了他的胳膊,只見他朝著薄情居士的方向緩緩走去。
“你要干什么?”
薄情居士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頭瞪著周一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每一步都踩得堅實有力,周一舟站在薄情居士的面前,二人相互對視,眼神間如電光火石,看的云葉兒十分緊張。
突然,周一舟雙腳一撤,膝蓋一彎,啪的一下跪在了薄情居士的面前,抱起薄情居士的雙腿。
“我求您了!救救喬薇嘛……求求您了,薄情阿姨……噢不,薄情姐姐,求您啦!”
這一幕看的云葉兒是目瞪口呆,枉費自己竟對他還有些許好感,這人是個什么東西……分明是條癩皮狗嘛。
薄情居士同樣被搞得不知所措,被小鮮肉這般粘著理應(yīng)是一種享受,可此情此景不知為何竟如此惡心。
“行了行了,你先起來,我也沒有辦法……哎呀,你給我起來,我答應(yīng)你就是,趕緊給老娘起來!”
周一舟的臉,六月的天,真是說變就變。
一聽說薄情居士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愁容瞬間煙消云散,他的臉上露出了標(biāo)志性的燦爛笑容,“謝謝薄情姐姐,謝謝薄情姐姐!”
我果然是個機(jī)靈鬼!周一舟如是想到。
“救人可以,只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您快請講,只要能救出喬薇,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p> 薄情居士舉起手中的茶壺,在周一舟與云葉兒的杯中各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我要你與葉兒成親?!?p> “什么?!”
“什么?!”
周一舟與云葉兒異口同聲地喊道,兩個人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本以為是師徒倆早已計劃好的,但是瞧云葉兒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看來同樣不明白這其中的情況。
“師傅,您這是何意啊?他要救人就讓他去就是了,怎么還要讓我與他……成親?”
云葉兒的臉通紅,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
周一舟同樣表現(xiàn)得義憤填膺,雖然說天上突然掉下個貌美如仙的媳婦兒,乃是男人做夢都能笑醒的事情,但是他絕對不能接受。
畢竟自己與喬薇已經(jīng)……已經(jīng)……已經(jīng)是什么呢?
牽過手,還是親過嘴?他與喬薇之間還沒有正式確立過男女關(guān)系。
仔細(xì)一想,他們甚至連一場完整的約會都沒有。
這么一想,周一舟的內(nèi)心不知為何瞬間變得空落落的。
那日在天臺上想對喬薇說的“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泡影,現(xiàn)在的自己與喬薇之間,只是普通朋友罷了。
薄情居士見周一舟的臉上多了一分糾結(jié),于是繼續(xù)解釋著自己心中的盤算,“很早以前我便為葉兒算過一命,今年她將經(jīng)歷一場生死劫難,唯有姻緣才能化解此劫。你既然救下葉兒,你便是她的恩人,葉兒理應(yīng)以身相許?!?p> 我去,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周一舟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次輪到云葉兒害羞得不敢抬頭。云葉兒自幼拜薄情居士為師,雙親被沉睡者所害后,更是視其為自己的親生父母。
她的話,便是父母的話。她的決定,便是父母的決定。
更何況,自己是喜歡眼前這位干凈的少年,不是嗎?
剛剛經(jīng)歷與獨眼鬼的廝殺中,周一舟張開雙臂擋在自己面前的模樣,她始終無法忘懷。從未有過戀愛經(jīng)歷的云葉兒,那一刻依稀明白了何為喜歡二字。
“薄情大人,我想先聽您說說看,如何才能在沉睡者的大本營救出喬薇?”
云葉兒見周一舟跨過了師傅的姻緣要求,難道是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是默許了?自己這就要嫁人了?
三兩句對話之中,云葉兒的腦袋里風(fēng)起云涌,該想的沒想多少,不該想的想了一大堆。
“救你朋友這件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p> 只見薄情居士從袖口中摸出一沓符紙,在周一舟的面前緩緩展開,像是摸了一把撲克牌一樣,紫的、紅的、藍(lán)的、綠的、白的……什么顏色的都有。
“只要巧妙地用好每一張符咒,再加上你與葉兒的精妙配合,救出你朋友,呵呵,不難?!?
一休飛鳥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