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南提著飯盒到了宋青禾的辦公室外面,卻未見一個人,給她去了電話,才知她在樓下餐廳,與員工一起用餐。
他說:“我在你辦公室門口?!?p> 她問:“有事?”
“我給你帶了午餐。”
這刻,她才知道這男人晨間的話真的沒有開玩笑。她讓他等下,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讓任然他們自己吃著。說自己有事就先離開了。
宋青禾的辦公室大門恰好斜對著電梯門,當它緩緩打開,看見蕭湛南交疊著雙腿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手指在大腿上輕輕敲打,像是在假想著此時此刻自己的手指放在黑白琴鍵上,仿佛舒心的音樂正從他手指間溢出,柔軟著他日常的盛氣凌人。放在旁邊的飯盒,更為他的這份溫和添上了煙火氣息,就似白米飯的軟糯酥香在發(fā)饞的人的齒間纏繞出了滿足。
他看見她,薄而性感的唇在頃刻間恍若爆米花爆開,那是暖黃色的淡然絢麗。
她客氣地笑了笑,走過去錄入指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蕭湛南提著飯盒,單手插兜跟在她的身后。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宋青禾的辦公室,這次卻是不同的。
不同在于,以往是為了公事,如今是為了私事。
“這是張媽的手藝,你嘗嘗。若是喜歡,往后我讓唐平給你送來?!彼呎f邊打開,將它們一一拿出來。
宋青禾在他對面坐下,漫不經(jīng)心的抽出了煙,看著他:“蕭湛南,我想知道原因?!?p> 他擺好餐食,在她旁邊坐下,順勢抽走她手中為點燃的香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青禾有沒有想過戒煙?”
“沒想過?!?p> “我想過?!彼闷鹂曜?,夾起一塊鰻魚喂到她的嘴邊:“這是張媽最擅長的?!?p> 她配合著吃下,是挺好吃的,不比日料店的差。美食是很難讓人拒絕的。她拿起另一雙筷子,自己吃了起來,她剛才本就沒怎么吃,是餓的。
蕭湛南沒有怎么吃,大部分時間都只是眉眼淺笑地看著,只是嗅著桌上的香草煙味,難免有些犯煙癮。
宋青禾同為抽煙人,自然明白戒煙的痛苦:“即使我們是情侶關系,你也不需要為了我改變什么?!?p> “青禾這話不對?!?p> “哪里不對?”
“還記得十多年前在紐約,你問我為什么這么喜歡抽煙?我說不喜歡。那你說不喜歡為何要抽?我當時沒答?!?p> 宋青禾吃著飯,靜靜地聽他說。
“青禾,我想要我們像普通的男女朋友那樣。你可以對我提要求?!?p> 她停下來,仍舊彎著腰,回頭看著他:“除開穆白,我沒有任何要求。”
他努力在讓自己去接受每一次從她口中出來有關穆白的任何話語,盡力默默平息這個詞在這些年間所帶給他的掙扎與艱難。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想要以他的溫暖去覆蓋她的滄桑:“那好。我提。我希望青禾戒煙,好好善待自己。”
“蕭湛南?!彼鞠氤殚_自己的手,卻不想直接與他十指相扣了。她的掌紋重疊他的掌紋,恍若打開了他們?nèi)松磳①N合的按鈕。
蕭湛南進一步抓牢她的手:“現(xiàn)在主動權在我手上。青禾最好聽話一點?!?p> 果然,又恢復了他習慣于掌控全局的桀驁。
“若我不聽呢?”
“不。你會聽的。”他湊近她的耳邊,就似有人將一只海螺放在了她的耳邊,動人心魄的海浪聲滾滾而來,在她不察覺之際,突襲了她的神經(jīng)。
她推開蕭湛南:“我可不是那些任你拿捏的小女孩?!?p> 蕭湛南笑容邪肆,舉止隨性點燃了煙:“青禾,這些年你可見我身邊出現(xiàn)過什么小女生?”
繼而又說道:“其實想想還是有的?!?p> 她挑眉,是她自己所不能預防的好奇。
“我認識青禾那年,你未及成年?!?p> 她想想,正如他自己所言。這些年來,她所知道的他的女性朋友除開自己與宋青梅,貌似沒有其他人了。而他與蒙雨的關系,外界是不得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