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大殿之上,一陣喧鬧,“王上,祭司是國與神溝通的重要橋梁,不可一日無祭司啊?!币粋€老臣顫顫巍巍的走出來說道?!瓣惔笕耍瑖矣屑浪?,就在仙居臺,只是意外在修養(yǎng)中。”另一位大臣發(fā)言。
王上坐在高大而金碧輝煌的王座上看不真切,卻顯蒼老疲憊。
“好了。”聲音里帶著威嚴,從王座上站起來,看著這些曾一起馳騁疆場,臥冰論策的臣子說:“朕今天累了,至于冰澈暫時不能接任祭司一職,現(xiàn)在繼續(xù)尋找新祭司,和讓她恢復健康同時進行。”王上既然這樣說大臣們都訕訕離去。
夜深了,南方戰(zhàn)場,傳來加急快報,萬千軍帳中那個最大的軍帳燈火通明,正中那少年將軍,打開信封上的火漆,上面是父皇蒼勁挺拔的筆跡:“留。”僅僅一字,他卻深知父皇心意。迅速燒掉這張紙,看紙已成灰,少年眼中只剩狠厲。轉身走向大帳中那副地圖。苒凌心中默念那個名字,“澈兒,等我?!?p> “報,王爺,南明國那邊的盜賊集結部隊,往這邊來了?!?p> “再探,探他們人數(shù),行軍速度,糧草補給?!?p> 葉欣悅一連幾日在院子里晃悠,一是讓自己體力快點恢復,有朝一日能出去瞧瞧,二是總在屋子里著實讓人煩悶,特別是晴姑姑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不自在。透著淡淡的怨恨?也不是,是憐憫又不像?葉欣悅心里一橫,權當沒看見,只是與凝籮瞎玩一通,她教會了凝籮打牌,五子棋,都已是春天了,仍會下雪,出不去屋的日子里,一有空就酣戰(zhàn)幾回合。
恍然間欣悅想起她和莫小楓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日子,她倆也鬧到很晚,互相留宿對方家中,互相拆臺,每當此時總是眼圈泛紅。
晴姑姑照顧起居十分用心,屋內雖燃炭但無一點煤煙的味道,想這炭也是極好的,她做的點心更是一絕,她們有自己的小廚房,平日里飯菜雖隨著宮里眾人一起吃,但偶爾也會支起灶做些小食,日子過的舒坦。
一日欣悅問姑姑“我可以出去轉轉嗎?醒來這么久,我對外面的世界也很陌生?!蹦j聽后拽了一下欣悅的衣角,隱約感覺她眼角有淚花。
姑姑沉默良久說“我要請示王上?!?p> 是啊,還有王上,他似是那日走了便再也沒有來過,逐漸好了的身體開始叫囂放養(yǎng)空虛的心了。
宣明殿。
晴姑姑跪在冰涼的地磚上。王上默默看著南方送達的捷報,沉沉說道:“她真的忘了?只是悶了想出去?”
晴姑姑說:“嗯,性子也變了,以前柔靜沉默,現(xiàn)在倒是豁達些了。”王上心想看來消除記憶的藥起了作用,又苦笑“柔靜?她若真如此,仙居臺那日就不會發(fā)生那種事,她骨子里是剛烈的。身子恢復的怎樣了?”
“王上親自為她療傷,身子恢復極快,只是不知愛惜,日夜與凝籮胡鬧,浪費陛下的苦心。”王上抬頭按按眉頭輕笑,“她那娘親年輕時便是這樣?!币荒ㄊ溆致溲畚?。
晴姑姑剛退下。兩道黑影潛入殿內“齊海,齊聲拜見王上?!薄班?,凌王最近如何?”“王上,王爺所在南方戰(zhàn)場雖日傳捷報,但并不輕松,越往南將士水土不服,蚊蟲滋生,許多受傷將士病倒了?!?p> “為何不報這些?每日全是捷報?”雪王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
“王上,南方國民傳言王爺殺紅了眼,所到之處如修羅地獄。”
他不是殺紅了眼,他是急著回朝,雪皇心里想著,對暗衛(wèi)說“退下吧?!蓖跎洗蜷_地圖,整個南方已被凌王蠶食一大半,凌王攻打城池但不殺平民百姓,賜予貧民良種,收工匠入軍中,令娼妓從良有管教所,教她們技能。一邊血雨腥風戰(zhàn)中戮敵,一邊因地施政收買人心,不少老百姓已不愿從軍,直接歸到腹地接受賜予的良種開荒耕種,又遣屬地平民與南明國的降民通婚,真是恩威并舉的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