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經(jīng)一村莊,遇到了有理智,甘愿墮落的海妖,也不一定是海妖,說不準(zhǔn),墨清風(fēng)沒看到他。
越往中間,迷霧越發(fā)的濃郁,越發(fā)的詭異,光影都在扭曲著,墨清風(fēng)不禁開啟了防護陣法,看向了李豐,“還好吧?”
李豐搖了搖頭,“沒感覺到不好?!敝皇强戳艘谎圻€在昏迷的妹妹,有些擔(dān)憂。
墨清風(fēng)點了點頭,“不用太擔(dān)心,她的鬼氣被抑制住了,沒擴散了,有情況的話,我和你卜師叔也會及時注意的。”
李豐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嗯?!?p> 卜算子不由一嘆,墨兄真是有當(dāng)師傅的潛質(zhì)啊,一言一語都那么有親和力,我都懷疑是真的了。
“嗯?”墨清風(fēng)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怎么了?又探測道什么東西了。”馬德,我這神魂怎么就沒墨兄的強大,真是搞不懂。
墨清風(fēng)看向了李豐,“你就待在這里不要動,說什么都不要動?!?p> 李豐只是點著頭,“我會好好待在這里的。”
“走吧,老卜,這下面有些不得了的東西啊。”說著,提劍一躍而下。
卜算子點了點頭,跟著躍了下去。
甫一落地,鬼氣瞬間濃郁了上來,墨清風(fēng)掏出一顆丹藥給了卜算子,“含著,不要吞下去?!?p> 有些失神的卜算子接過后含住,鬼氣不再往魂海竄,而是往丹藥涌入,“厲害啊,墨兄,連這丹藥都有?!?p> “那里那里,不過是金鳴煉多了給我的,我都不知道他當(dāng)初給我這個有什么用,現(xiàn)在可算是用上了?!?p> “你會說話就多說幾下,不要怕憋死?!?p> “跟你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說的,行了,注意了,這里面可能,不是只有海妖了?!蹦樕亓似饋?。
卜算子亦是如此,“這還用你說,我感應(yīng)不到?”
墨清風(fēng)點了點頭,“好像有點。”
“......”
一進入村中當(dāng)中,視線再次一沉,周遭森冷無比,一時竟仿佛進入了鬼界當(dāng)中一般,神魂也無處可施展,被壓制到了十米的范圍之內(nèi)。
房屋倒塌,磚石迸裂,火燒痕跡殘留著,房屋上滿是痕跡,每處胡同中、窗中看不到一絲光亮,聽不到一絲聲音,幽寂,將這處地方團團包裹著,墨清風(fēng)倆人停止了心臟的跳動,只是讓靈力加快流轉(zhuǎn),維持著身體的運轉(zhuǎn),在這環(huán)境下,血液流動的聲音也會讓鬼物有可乘之機。
“墨兄,我們是入了陣了?!?p> 墨清風(fēng)提著晨曦,環(huán)顧著四周,一片寂靜,什么都沒有,“陣眼在哪兒,推算得出嗎?”
卜算子也是提著靈劍,另一只手拿出了一個羅盤法器,靈力輸入,羅盤卻毫無響應(yīng),不禁擰起來眉頭,收起了羅盤,“這里的鬼氣太重了,我的法器沒了作用,不過,看這些布置,應(yīng)該是在村中央?!?p> 墨清風(fēng)凝了凝神,“那就朝前繼續(xù)走吧。”
越往里走,房屋竟然完整了起來,一顆大柳樹搖曳著樹枝矗立在中央,無風(fēng)搖擺,柳枝的梢垂在地上,沙沙作響,詭魅的聲音在魂海中流轉(zhuǎn),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卜算子站住了,“墨兄止步,別進了,進去了,我們就真的危險了?!?p> 墨清風(fēng)點了點頭,掏出了一顆丹藥遞給了卜算子,“那顆柳樹就是陣眼嗎?這顆丹藥你服下,鎮(zhèn)神用的?!?p> 卜算子搖了搖頭,接過丹藥服了下去,“那棵柳樹不是陣眼,我們中計了,一切布置估計就是為了引誘我們進來,陣眼估計是在外面的,只要我們不進去,那顆柳樹就沒什么大的作用。”
“這鬼氣感染的妖物都有靈智了嗎,還能布下如此大陣?!?p> “想來不是海中的妖物,應(yīng)該是個修仙之人,而且,陣法造詣還不低?!?p> “那只能強行破陣了,你且避開?!闭f著凜神,眼中透露出一絲凌厲。
卜算子點了點頭,“墨兄你安心施展,我來幫你掠陣。”
墨清風(fēng)點了點頭,凌空而起,晨曦懸在身前,雙手攤在身兩側(cè),一股磅礴的生機驟然迸發(fā),如初日一般。
卜算子愣了一下,墨兄當(dāng)初這么虛的一個人,怎么學(xué)得了這種靈技啊,嗯?挑劍看向了后方。
一個鬼氣升騰的半魚人提著長槍走了過來,一個爆蹬,閃向了墨清風(fēng),卜算子長劍一挑,劍影轟然而至,擊退了長槍,欺身而上,一劍刺向半魚人的頭顱。
半魚人長槍一掄,向下一挑,劍與槍碰,卜算子劍如長虹,依舊不偏不倚刺向頭顱,只是略有一滯,柳樹再次浮動,詭魅的聲音出現(xiàn),神魂不由一晃,劍頓了一下,半魚人生生一偏頭顱,險之又險的躲過。
這聲音對墨清風(fēng)是沒效的,這世界就不可能有什么力量能強過天道之力,其它世界除外。
卜算子眼神冷了下來,辛虧墨兄給了丹藥,不然,真著了這柳樹的道了。
又有一淪為鬼物的修士從陰影中飄然而至,一掌劈向墨清風(fēng)。
墨清風(fēng)氣勢再次迸發(fā),初日破開云頭,冉冉而起,陽炎之息纏繞周身,鬼物修士瞬間爆退,手掌顫抖著,一股不可名的味道傳來,被灼傷了,鬼氣被削去了。
卜算子一劍刺穿半魚人,手一揮,三面棋子飛出,落在墨清風(fēng)周遭,各成犄角之勢,旗隱于空中,起陣。
轉(zhuǎn)身一劍挑向鬼物修士,十余道鬼氣森森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各自交叉著走著,姿態(tài)各異,或扭頭,或一笑,或眼神空洞,或伸著猩紅的舌頭舔著,空氣忽然一凝,身影微微一閃,已經(jīng)沖殺而來。
卜算子收劍掏出八卦盤,一旋,八卦盤在空中迸發(fā)陣陣金光,掃射向周遭襲來的鬼物,鬼物互成陣勢,金光并沒有起多少作用,只是減緩了一點速度,一翻八卦盤,順勢結(jié)印,一掌翻下,擊在八卦盤上,八卦陣影飛出,覆在地上,向外急速擴散。
各卦輪轉(zhuǎn),困、幻、止、絞殺著鬼物,鬼物紛紛爆退,躲進陰影當(dāng)中,隨后又是十?dāng)?shù)只鬼物襲來,實力更上一籌,已經(jīng)要迫近卜算子的境界了,“墨兄,好沒有,我要撐不住了?!?p> 翛然,墨清風(fēng)睜開雙眸,氣焰一卷,“曦破,云海?!甭曇舻缜屣L(fēng),卻吹拂山嵐,永不間斷。
向上一托,晨曦攜帶著初陽破云海之勢,纏繞著熾熱的陽炎向上升騰,鬼氣紛紛消融,鬼物狂暴,瘋狂進攻著,柳樹發(fā)出的詭魅聲音更加激烈,藥力在快流逝著,卜算子神魂有些震顫,連忙嗑藥,繼續(xù)硬撐著。
驀然,晨曦急速一刺,在村子上空被止,一道光膜出現(xiàn),晨曦寸寸向上,光膜出現(xiàn)裂痕,墨清風(fēng)雙手一翻,結(jié)印,晨曦光芒再次一盛,光膜轟然碎裂,鬼氣驟然崩潰,向外洶涌著,鬼物失去了力量支撐,紛紛被八卦陣影絞殺殆盡,柳樹也化為泡影消散,幽寂的村莊恢復(fù)了正常,依舊陰森。
手一張,晨曦散去光芒,回到手中,緩緩落身,“真是奇怪,這么一個大陣,竟然沒有主持之人?!?p> 卜算子收回八卦盤,拿出了羅盤,開始推算,過了一會兒,“沒有什么頭緒,這應(yīng)該是有人刻意而為的,我們先走,到了目的地再想?!?p> 墨清風(fēng)點了點頭,“行。”
回了黑磚上,李豐就走了過來,“師父,剛剛有個黑衣人,身上冒著和當(dāng)初小洛冒出來的東西一樣的人,還瞅了我們一眼,渾身一顫,像掉進冰窟窿一樣?!?p> 墨清風(fēng)連忙探手把上了李豐的右手,靈力游走,一番查探后松了口氣,“還好有這防護陣法,不然...”一時有些后怕,拿出了一根泛著一層紫霞的話伸到李豐鼻子下,“深吸一口氣?!崩钬S聞言深深吸了一口,雙眼沉沉,昏睡了過去,墨清風(fēng)一把扶住,緩緩放到黑磚上。
“想來那個就是布置這個陣法的人,還好我?guī)Я嘶鼗昊?,不然小豐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你說,這修士被鬼物侵染,變成了鬼物,還能神志清醒嗎?”說著驅(qū)使黑磚,繼續(xù)前進。
卜算子搖了搖頭,“先祖留下的典籍都悉數(shù)毀滅了,而靈院經(jīng)閣當(dāng)中的書籍對于這些,記錄也頗少,對于這些密辛,我也不知道?!?p> 墨清風(fēng)點了點頭,“老金他們天天盜墓,應(yīng)該知道不少,之后要是遇到他們,問一問?!?p> 卜算子負著手,看著前方,“也只能如此?!?p> 李豐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墨清風(fēng)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成為師父一樣。
“咦,這里的鬼氣竟然減弱了?!?p> “想來是快到城區(qū)了?!?p> 墨清風(fēng)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加快吧?!?p> 鬼氣越來越淡,但始終還有,過了一會兒,隱隱約約可見一城郭的身影,只是城前的空地上,各處都是一個個大坑,不知何為。
落至城前,依稀可見模糊的字眼,上書,碧璽,城墻已是累累斷痕,城頭上有修士在巡視著,墨清風(fēng)背著李豐,卜算子背著李洛,剛落下,就有人呵道,“來者何人?”
“白鹿靈院卜算子。”
“白鹿靈院墨清風(fēng)。”
卜算子拉了拉墨清風(fēng),“墨兄,其實你可以不用喊的,他們又沒聽過你的名號,直接亮牌就行了?!?p> “你不早說,喊了才說,真是個馬后炮?!痹捯魟偮?,一道倩影就落至墨清風(fēng)身前,直接扯著墨清風(fēng)胳膊什么的查看著。
墨清風(fēng)有些尷尬,“青淺姐,那么多人看著呢...”
寧青淺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你怎么來了,不是去做考核嗎?”
墨清風(fēng)不由嘆了口氣,“青淺姐,能不能先進去啊?!?p> 寧青淺點了點頭,“走吧?!?p> 卜算子走了過來,湊近墨清風(fēng),小聲巴巴,“喲,墨兄你這福分不淺呢?!?p> “你個笨比,能不能不要講了,青淺姐聽得見的?!?p> 卜算子聳了聳肩,“我知道,我故意的,嘖,有膽做,還沒膽承認,慫包?!?p> 墨清風(fēng)不禁惱了起來,“滾一邊去,別亂巴巴,去去去?!?p> 前邊的寧青淺小臉已經(jīng)開始泛紅,心亂了,小鹿撞得太兇了,八字都沒一撇呢,小卜就知道亂說,給我等著,開始上課了,你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
而墻頭上,早已緋聲四起。
“寧前輩怎么會對一個男的這樣???”
“我哪兒知道,我連青峰觀在哪兒都不敢亂打聽,咋會知道寧前輩的事?!?p> “你們怎么那么廢物,就不能仔細聽一聽?修為白長了?!?p> “凈會說廢話,你怎么不仔細聽一聽。”
“瞧你說的,我這不尊重寧前輩嗎,這種事,怎么能隨便聽?!?p> “說得道好聽,不就是怕是嗎?廢物,不過,那個男的不會是寧前輩的道侶吧?”
“嘶,這個說不準(zhǔn),不過,他修為只有第四境,不應(yīng)該吧?!?p> “這誰說得準(zhǔn)。”
“吵什么吵,你們幾個聚在這里,不去巡視,商量什么?”
眾人一哄而散,來人不由搖了搖頭,“怎么什么人都敢討論墨公子和寧前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