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圣女是擊殺廣嘉伯的刺客,倒也符合青蓮香會的行事作風(fēng)。
姜旭對廣嘉伯略有些了解,廣嘉伯是開國功臣之后,世襲伯爵,混到這一代的廣嘉伯,比起開國時的風(fēng)光,那是遠遠不如。
但這一代的廣嘉伯也不簡單,他是神京屈指可數(shù)的大富豪,旗下掛著兩家錢莊,一家車馬行,還有一家足足有三千女工的紡織作坊。
更有其他歌樓酒肆數(shù)十家。
可以說在廣嘉伯手下討生活的人,至少有上萬人。
但廣嘉伯壓榨工人特別狠,錢莊更是以放平民高利貸聞名。
關(guān)于廣嘉伯壓榨工人、逼死欠債平民的血淚故事,每天都有新的版本。
在神京百姓心中,對于廣嘉伯的仇恨值,估計已經(jīng)爆表了。
青蓮香會自從出現(xiàn)在神京,就一直在蠱惑平民,他們常常對平民施以小恩小惠,籠絡(luò)民心。
有時也會假造圣跡,暗示香會高層都是神仙轉(zhuǎn)世。
這些種種跡象表明,青蓮香會絕不是普通的江湖幫派,他們是有野心的——造反的野心。
造反的第一要務(wù),便是籠絡(luò)民心,悍然擊殺廣嘉伯,有利于他們籠絡(luò)神京百姓民心,他們是有這個動機的。
平心而論,姜旭并不討厭帶領(lǐng)百姓反抗壓迫的勢力,他甚至還非常歡迎,畢竟他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他,這個皇朝,已經(jīng)腐敗到根上了。
但是這個青蓮香會實在太邪門了。
行事邪門不說,策略也很邪門。
大周皇朝再腐朽,神京作為京畿重地,那也是朝廷重點經(jīng)營的核心區(qū)域,要真有起事之心,肯定是到皇朝統(tǒng)治力量薄弱,官民矛盾大的地方搞事。
在神京搞事,等于在廁所邊打燈籠——找屎。
姜旭本來就對青蓮香會沒什么好感,此刻又差點被青蓮圣女殺死,他對青蓮香會和青蓮圣女的觀感,已經(jīng)厭惡到了極點。
“干脆殺了算了,把尸體扔進污水渠,之后一切與我無關(guān)?!?p> 姜旭將腰刀架在圣女脖子上,臨下刀的時候,他猶豫了。
他起了貪心。
青蓮圣女…很強…
她很強…至少也是五品強者,甚至是四品…
如果我能控制她…
把她當(dāng)做我的充電寶,每隔4天,用不滅之握偷取一次屬性,那我的武道修為肯定突飛猛進!
這個想法對姜旭很有誘惑力。
青蓮圣女不比旁人,她剛剛差點把姜旭給殺了,姜旭有權(quán)對她進行報復(fù)。
如果是旁人,姜旭絕不會做這種事,他沒那么喪心病狂。
可是對于青蓮圣女來說,殺了她都是應(yīng)該的。
把她當(dāng)做充電寶,留她一條狗命,已經(jīng)相當(dāng)仁慈了。
姜旭猶豫了一陣,最后想到了神京今后的形勢,終于下定決心。
本來朝廷方面,馬上就要對青蓮香會收網(wǎng)了,而青蓮香會也開始明目張膽搞暗殺。
這說明未來一段時間之內(nèi),雙方的矛盾即將進入白熱化。
姜旭身為一名捕快,夾在這樣兩股龐大的勢力當(dāng)中,那是相當(dāng)標準的炮灰。
因此他有迫切的提升實力的動機。
現(xiàn)在這個機會擺在他面前,他自然要爭取。
“干了!”
姜旭說干就干,他將青蓮圣女全身上下的傷口包扎一番,免得路上滴下血跡,暴露了行蹤。
之后他將青蓮圣女捆成一團,簡單清理了一下現(xiàn)場的打斗痕跡,提著圣女就跑。
打斗痕跡他是清理不掉的,而且他身上的捕快皂服破了好幾處,遭遇刺客這事兒,他無法隱瞞。
但他可以謊報只是遭遇了一名八品的刺客,和刺客纏斗一番,最后躲在污水渠里,刺客害怕耽擱時間太久,見殺不死他,便逃走了。
一路跑到天瑞坊南坊門,姜旭將圣女藏在坊門外面,叫開坊門之后,將仁昌坊的刺殺事件,和他編造的遇襲事件,與一眾坊丁說了。
同時拜托一眾坊丁,將坊內(nèi)應(yīng)天府的衙役全部叫來,支援仁昌坊。
一眾坊丁忙不迭的領(lǐng)命而去。
姜旭以傷重休息為由,留在坊門處歇息。
接著他趁機支開看守大門的坊丁,悄悄將圣女提了進來,然后在坊內(nèi)的小巷子里鉆了一陣,悄然來到自家后院的院墻,翻了進去。
姜旭的家是一處二進的院子,他家六世當(dāng)差,這處院子,是幾代人的積蓄。
前院是練武場和會客廳,后院是三間住房和一間廚房。
廚房后面還連著一小間豬圈。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以前老爹還在的時候,每年都會養(yǎng)一頭大肥豬,過年時宰了吃。
老爹過世之后,姜旭不會養(yǎng)豬,便再沒養(yǎng)過豬,豬圈也就空了起來,里面放置了一些雜物。
他將圣女提到豬圈里,又從柴房取了一些干草,給圣女做了個窩。
控制圣女的辦法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下蒙汗藥是一個好辦法,但他現(xiàn)下沒有蒙汗藥。
要想得到蒙汗藥,要么去黑市買,要么去衙門申請,不過這兩樣都容易留下痕跡,因此,他不準備對圣女用蒙汗藥。
他準備用酒來控制圣女。
他要把圣女灌成一個酒蒙子,每時每刻都處在一個醉酒的狀態(tài)中,這和蒙汗藥的效果是一樣的。
如果是普通人,醉上幾天肯定酒精中毒要完蛋。
但對于武道強者來說,他們的身體堪比龍象,他們完全有能力快速代謝掉酒精。
不過只要量給的大,超過了他們的代謝極限,他們也會一直處在醉酒的狀態(tài)。
姜旭祖上六世當(dāng)差,祖上除了給他留下一套院子,還給他留了一個酒窖。
酒窖里最珍貴的一壇酒,已經(jīng)存放了上百年了,其余的酒也都是幾十年份的老酒。
他去酒窖里搬了一壇年份最低且最便宜的酒,先給圣女灌上十大碗,沒過一會兒,圣女醉成個酒蒙子,癱軟如泥。
接著他將漏油的漏斗找來,插在圣女嘴里,然后將酒壇子做成自動滴灌器,連綿不斷的酒線,沿著漏斗滴入圣女嘴中。
做完了這一切,姜旭大大松了口氣,心頭大石落地之后,右肩和后心的劇烈疼痛感再次襲上心頭,疼得他直抽涼氣。
他輕輕按了一下右肩,里面的碎骨頭嘎嘎作響。
要不是有巨量的氣血之力壓制住,他現(xiàn)在的右肩,肯定腫的像戴了一副肩鎧。
“傷筋動骨一百天,還說下個月去考九品武者,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下下個月能不能去都是個問題?!?p> “淦!”
身受重傷,生活軌跡完全被打亂,姜旭看著旁邊的青蓮圣女,恨她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