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6幢101的宿舍門再次被敲響,正抽著煙聊天打屁的一群人又是一陣“嘻嘻索索”的整理東西。
正卷著大餅往嘴里送的宋磊,把大餅連著豆瓣醬全部塞進了衣柜,墊著腳從床板底下抽出一本書抓在手上。
正捧著掌機正玩得起勁的尤一科,把掌機塞進了被窩,從床頭竟然也翻出了一本書看了起來,書封上赫然印著政治經(jīng)濟學幾個大字。
其余幾位也是一陣忙活,就近找了本書捧在手上,進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狀態(tài)。
只有人形“鐵塔”龔金濤,正用雙手使勁的往頭上套著T恤,嘴上一邊喊道。
“誰呀?”一邊也從床上拿出一本書擱在桌上攤開,擺出一副看書離開的假象。
門外沒有回答,但是敲門的撞擊聲依舊在持續(xù)。
套完T恤的龔金濤朝著宿舍四周看了一眼,確認所有人都已進入圣賢模式,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眼光掃到陽臺,不對,那位剛來,想做班長的陳凡,你咋還在陽臺上叼著煙賣呆呢。
陳凡站在陽臺上,滑稽的看著龔金濤不停的對著自己比劃著手勢。
手指不停的往陽臺的廁所指著,嘴巴不停對著口型,露出兩排溜白的牙齒。
了解,這是讓我去廁所?
陳凡捏拳大拇指朝著廁所門指了指。
龔金濤點頭點的跟個振動棒似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陳凡無語的嘆了口氣,不知道這群人在搞什么飛機,但還是聽話的鉆進了廁所,正好他也正想放松下膀胱。
龔金濤打開大門,門外卻不是他們料想中的輔導員郭云忠。
是抱著兩床被子手里還提溜著幾個大拎袋的姜佩佩,此時的他,因為嘴里還叼著卡不能說話,正撅著屁股用力撞門。
門開的有些突然,姜佩佩一個猝不及防,撅著屁股便朝著龔金濤的下三路頂了過去,龔金濤閃避不及,兩人瞬間合體。
“靠!”兩人嘴里同時發(fā)出的語氣詞顯然不是什么舒爽的詞匯。
龔金濤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聲便拍在了姜佩佩的大腚上,扯著嗓子正準備罵娘。但一瞅他懷里的東西,說辭又換一下。
“你這是給陳凡送床被來了?”
姜佩佩還在第一次的失身中還沒緩過神來,愣了幾秒,有些憋屈回道。
“凡哥的被子,他不是要住宿舍嗎,我這不臨時給他買被子去了。”
姜佩佩走到陳凡的鋪位,撅著腚把手上的拎袋輕輕的放在地上,又站起身把懷里的被子甩了上去,雙手這才得閑,趕緊揉了揉被人形鐵塔拍疼的屁股。
“凡哥人呢?”
姜佩佩揉著屁股,狐疑的掃了一圈,沒見著陳凡,心中暗自不爽。老子都逛了一圈商場回來了,這渾少爺還沒回宿舍,這逼該不是嫖我又不過來住了吧。
龔金濤啪的一拍大腦門,趕緊朝著陽臺廁所蹦去,拉開門,里面一道水線瞬間“滋溜”的射到了他的大腿上。
“草!”兩人異口同聲。
陳凡趕緊改變射擊方向,完了風騷的抖了兩下,塞進褲子里。
龔金濤則雙腿像是踩了趾壓板,在地上蹦著野迪。
“騷瑞騷瑞,應(yīng)激反應(yīng)應(yīng)激反應(yīng)!”陳凡忙不迭的打著招呼,一邊趕緊把廁所讓了出來,廁所里面有淋浴,正是龔金濤現(xiàn)在所需。
好在廁所是在陽臺的側(cè)面,里面的幾位并沒有看到陽臺上所發(fā)生的風景,不然龔金濤的四年,注定要在被愛澆灌的風評中凄慘度過。
現(xiàn)在的他們,正一個個的數(shù)落著姜佩佩,害得他們虛驚一場。然后緊緊的盯著姜佩佩拎來的幾個拎袋上。
一個拎袋里滿滿當當裝的都是臉盆毛巾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顯然是給陳凡洗漱用的。
但是另外幾個袋子里裝的是啥,一個個都是包裝的像個小禮物一樣的小禮盒。
周彭伸手從袋子里拿起一個小禮盒準備打開,卻被姜佩佩一巴掌給打了回來。
“別動!這是凡哥給大家的禮物?!?p> “沒事,先把自己宿舍的發(fā)了吧?!?p> 陳凡理了理情緒,從陽臺走了進來,對著姜佩佩說道。
從袋子里拿出五個小禮盒,挨個散了下,把龔金濤的那份,扔到了他的床鋪上。
一幫禽獸如同虎狼一般撕拉著小禮盒,宿舍里頓時一片嘻嘻索索的聲音。
一支鋼筆,一瓶墨水,再加一個巴掌大小的筆記本。
宿舍四人的目光同時朝著陳凡射了過來,表達的情緒卻是如出一轍。
就這?
大學四年,除了期末考之外,其余時間估計摸筆的數(shù)量屈指可數(shù),你陳凡就給個這做禮物?
“咋了,不滿意啊!你們還想著是杜蕾斯怎么著?”
陳凡撇了撇嘴,對宿舍四個禽獸的表情非常不滿。大學就是用來學習的好不好,聽說過勸學沒?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發(fā)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不要妄想著高中緊,大學松,社會黑。大學也是要用功的?!?p> 陳凡說的是深情款款,用意頗深。
尤一科卻是一臉邪笑的放下手中的掌機。
“凡哥,能說的再詳細點嗎,我沒見過世面?!?p> “哄~”宿舍幾個禽獸一陣猥瑣大笑。
“呸!杯壁下流!你個LSP!”陳凡一臉不齒。
一幫人正嬉鬧間,宿舍的門又“咚咚咚”的被敲響了。
幾個人互相看了眼,立馬又“唰唰唰”的進入圣賢狀態(tài),把陳凡整的是一臉懵逼。
疑惑地瞅了眼四個禽獸,又看著姜佩佩也在他的座位上,抓著剛拆的一支鋼筆,假模假式的翻著一本書。
你們這是干嘛,讓老子去開門?
龔金濤不在,幾個禽獸又都開始圣賢,連姜佩佩都坐在那抓耳撓腮的裝著一副解不開世界之謎的模樣。
晦氣,這都咋了,門外是哪路神仙,值得這些禽獸如此懼怕?
“誰???”
陳凡學著龔金濤的口吻,對著門口喊道,一邊慢騰騰的朝著門口挪去,等著門口的回答。
門口沒有回答,只有連續(xù)不斷的“咚咚咚”聲不斷,像極了謝耳朵的堅持不懈。
陳凡“吱呀”一聲擰開大門,一個瘦高的男人站在門口,身著筆挺的中山裝,口袋上插著一支快脫了漆的鋼筆。頭發(fā)向后倒,面無表情。
陳凡心中突然莫名的一糾,原宿主的記憶刺激著他的大腦,迫使他做出異于平日的反應(yīng)。
“郭……郭老師好,郭老師大駕光臨,有……有失遠迎?!?p> 郭老師好是從陳凡嘴里發(fā)出去的,郭老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是陳凡硬生生把冒到嘴里的話又吞下去的。
所以站在門口的郭老師,只看到陳凡拘謹?shù)膶χ约?,雙手無措的捏著衣角,結(jié)結(jié)巴巴的喊著郭老師好。
“嗯,陳凡同學,你好!麻煩你讓一下?!?p> 郭老師的眉頭緊皺,簡單的對著陳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