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慘不忍睹
送走基爾巴特父子三人，躺在床上還未入睡，這時屋外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的動靜，似乎有人在他們居住的房屋周圍來回走動。
剛開始時，唐歌并沒有多想。
附近居民很多，即使到了晚上，也時常有人路過，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那好似輕微腳步聲的動靜，總是時有時無圍繞在房屋四周，這不得不引起唐歌警惕。
唐歌心里萌生一種想法，盧斯修交易未能達(dá)成，他打算直接強搶！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房屋兩扇窗戶一道門，假設(shè)對方在三個地方設(shè)有埋伏，無論他從窗戶還門出去，下場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甚至就在眼前，只不過是隔了一道木門。
對方遲遲不肯動手，難道是故意制造出動靜，等他們出去集火亂槍打死！
唐歌讓漢斯藏在床底下，自己提著煤油燈藏在門旁邊的墻壁后面。
咚咚咚！
指關(guān)節(jié)敲擊木門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男子在門外叫道：“很抱歉打擾一下，基爾巴特先生，你們的馬跑了。”
屋內(nèi)，基爾巴特思索片刻，回應(yīng)道：“不是我們的?！?p> 屋外那人說：“您還是親自出來看一下吧先生，有人說它就是你們的?！?p> 看樣子，不親自出面應(yīng)付一下是不行了。
基爾巴特示意兩個兒子待在原地不要動，自己起身去開門。
然而，就在基爾巴特觸碰到門把手的一時間，屋外的人火力全開，一瞬間的功夫便在門板上留下數(shù)個彈孔。
本就不是很堅固的木門，遭此重創(chuàng)之后，很輕易一腳破開。
接下來的畫面，慘不忍睹。
唐歌的判斷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對方的目標(biāo)從來就不是他，而是隔壁的基爾巴特父子三人！
槍聲頻率很亂，至少五人，唐歌也不確定是否有更多。
并非他見死不救，他也不想看到基爾巴特父子三人慘死，只是一切來得太突然，根本沒有反應(yīng)時間。
唐歌確信，他只要做出某些行為，必然會引起對方注意，立刻就會引來火力，救人不成搭上自己性命。
別人的命和自己的命，唐歌清楚知道該怎么做。
更何況，他不能連累同在一間屋里的漢斯。
槍聲頻率漸漸減弱，能聽見清晰腳步聲進(jìn)入原本基爾巴特父子三人的房間，一陣翻找之后，似乎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有人說：“沒有，一定被藏起來了?！?p> 另一人有些不確定地說：“會不會在馬廄？”
“有可能，我去看看。”之前說話那人剛走出門，回頭對著屋里幾人道：“會不會在隔壁那小子那兒？”
動手之前，他們做過調(diào)查，馬匹的主人并不是基爾巴特，而是一個叫唐歌的年輕人，就住在隔壁。
聽著隔壁幾人竊竊私語，唐歌越發(fā)覺得不對勁，讓剛從床底爬出來的漢斯再次躲起來，把門打開自己藏在黑暗角落。
吱呀。
輕微力量輕微推開房門，左輪槍口從那不算太寬的門縫里伸進(jìn)來。
唐歌不發(fā)出一點聲響，默默把這一切看在眼里。
待到時機成熟，他突然出手，抓住對方左輪往屋里發(fā)力的同時一槍爆頭，用尸體擋住子彈開槍還擊，并把煤油燈扔向門的方向，火勢立刻彌漫，形成一道火墻，短暫讓外面的人不敢立刻攻進(jìn)來。
唐歌中了數(shù)槍之后血淋淋尸體擋住漢斯所在地方，翻身跳窗而出，一個翻滾單膝跪地抄起左輪送走打算從后面包抄自己的人。
另一邊，幾人冒著火勢沖進(jìn)去，便聽見外面有槍聲響起。
房間里空無一人，顯然人已經(jīng)從窗戶里逃走。
正當(dāng)他們想著唐歌會就此逃走的時候，黑暗中閃動的身影，猶如死神般結(jié)果了他們的性命。
一切歸于平靜，漢斯這才推開擋在他前面的尸體，從床底下爬出來。
眼前所看到的一幕，讓漢斯感到既害怕又擔(dān)心。
他哭著大喊：“老大，老大……”
“別喊了，不好好躲著，容易成為累贅的你知不知道！”
唐歌有些不悅，這個時候，假設(shè)還有藏身在暗處的敵人，像漢斯這樣大喊大叫，早就成為別人的槍把子了。
“老大，這些是什么人？”
漢斯很想撲向老大懷里大哭起來，但是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那樣做會被老大瞧不起。
“誰知道呢?！?p> 唐歌淡淡說著，擼起幾具尸體的袖子，沒有發(fā)現(xiàn)黑西服幫成員特有的標(biāo)志。
直到聽見唐歌和漢斯的說話聲音，確定外面已經(jīng)安全，居住在附近的人們才敢走出來，查看發(fā)生了什么。
檢查尸體時，人們意外發(fā)現(xiàn)，基爾巴特二兒子費里身中數(shù)槍居然還活著。
幫忙把人送上去往醫(yī)院的馬車，唐歌這才有時間單獨和漢斯說話。
漢斯作為唯一人證，警察到來之前，唐歌很有必要提醒唐歌，該說些什么，什么不能說。
十幾分鐘后，兩輛警車駛來，幾名警員簡單了解情況后，沒收唐歌隨身物品，帶走唯一人證漢斯。
審訊室里，漢斯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慌亂，按照唐歌之前交代的那樣，把整個過程如實講述，包括之前有意購買追風(fēng)那伙人。
“據(jù)我們得知，基爾巴特先生曾賭馬下注三萬美金整，加上盈利三萬七千五百二十美金，共是六萬七千五百二十美金?，F(xiàn)場并未發(fā)現(xiàn)……”
與此同時，另一間審訊室里，面對對于此次槍擊事件，描述內(nèi)容幾乎和漢斯一致的唐歌，警員加納斯略帶質(zhì)問的語氣道：
“唐歌先生，你知道這筆錢……”
“對于這個這個問題，我們你們應(yīng)該去問那些尸體，去問基爾巴特的兒子費里，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
作為受害者，唐歌非但沒有得到受害者該有的對待，反而懷疑他是兇手，簡直讓人不能理解，這些是腦子長屁股上了么。
另一名警員喬治嚴(yán)肅地說：“唐歌先生，這是我們的工作，請你諒解?！?p> “所以，現(xiàn)在我可以離開了么？”
唐歌有些不耐煩的說。
“很抱歉，唐歌先生，在費里醒來之前，你哪兒也去不了。”
匪徒行兇動機無非是金錢仇殺，基爾巴特在這里里西市就沒得罪過什么人，顯然后者不太可能。
那么就只有一種說法了，匪徒行兇動機為了錢財，財不外漏，基爾巴特身懷一筆巨款，這就能解釋通了。
可就因為那筆巨款不見了，他們把身為受害者的唐歌列為懷疑對象，把他關(guān)起來，不能與外界聯(lián)系。
這上哪找說法去，簡直沒天理！
一關(guān)就是十幾個小時，唐歌不確定這些人會把他關(guān)多久，他只能大聲宣泄自己的不滿。
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也不再繼續(xù)詢問丟失那筆錢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