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風(fēng)吹得她腦子也被凍住了,站在他門前已經(jīng)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了,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始終沒有敲響房門,小滿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總感覺顧暮辰就在一門之內(nèi)看她怎么向自己低三下四。
誒,死就死吧。
就在小滿深吸一口氣抬手準(zhǔn)備敲門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她定了定心神,看清了來人,是路鳩。
路鳩也很意外她站在門外,一時竟忘了行禮,只是呆呆地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小滿剛才鼓足的勇氣一下子被他的質(zhì)問戳破了一個洞,泄氣道:“哦,那個,我就是想,那個啥,我想跟三少爺說句話?!?p> 支支吾吾半天總算把“我想跟三少爺?shù)纻€歉”改成“我想跟三少爺說句話”,可不管怎么樣,總算是說出來了。
路鳩似乎有些為難,朝里面看了看,又看了看小滿,然后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少爺睡下了,怕是不方便?!?p> “哦,哦,沒事?!毙M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道:“那改天再說,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p> 說完,頭還不自覺的朝房間里探了探,想看出點(diǎn)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他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到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了。
一連著幾天,小滿都在禁閉,連房門都未出半步,每天除了喝小碟煮的茶,就是發(fā)呆,或者一邊喝茶一邊發(fā)呆。
“?。∥乙獰o聊死了!”小滿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站起來義憤填膺道:“不就是出門沒有報備嘛,至于嘛,我都道歉了...”
說到道歉,這個好像確實沒有,本來后面還有一大段宣泄的話硬生生憋回肚子,乖乖坐好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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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顧暮辰剛準(zhǔn)備出門,便聽到西邊傳來的怒吼聲,總覺得自己這樣做確實過分了,畢竟后來路鳩去調(diào)查了一番,她只是回了江府一趟,其余也沒做什么,可是話都說了,總不能還沒一個月呢就解了她的禁足吧,總得讓她嘗嘗不懂事的后果,這樣想著便同路鳩出門去了。
顧暮辰一直以來給別人的感覺都是個病秧子,但是只有他和路鳩知道,這只不過是他方便行事的偽裝,說到底就是為了讓有些人放下戒備心。
他的母親是長公主,當(dāng)今皇上的親姐姐,皇上又這么賞識他爹,怎么可能只讓他做一個庸人,所以在他還是黃口小兒的時候便讓大內(nèi)高手私下□□他,這幾年更是委派了眾多任務(wù)于他,什么知府貪污案,巡撫滅門慘案,都是他私下調(diào)查出結(jié)果直接稟告給皇上。
說起來,自從皇上讓他調(diào)查江南鹽商行賄一事之后,他便很久沒有見過師傅了,近日聽聞師傅偶爾出現(xiàn)在京城,顧暮辰便想著想和師傅敘敘舊,順便問問江南鹽商行賄一事該怎么處理。
顧暮辰剛找了個茶館坐定,就聽隔壁包廂里的高談闊論。
“你是不知道,我大表哥在宮里當(dāng)差,前幾日常貴妃生辰,賞賜了那些伺候的小的們一年俸祿呢!誒,當(dāng)年我要是進(jìn)宮了,現(xiàn)在指不定當(dāng)了什么大官呢!”
“你就吹吧,誰不知道你當(dāng)年那弱雞樣,那管事公公怎么會選你進(jìn)宮呢!”
一開始吹噓自己的人聽了這話大概是臉紅了一陣,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知道什么,我那時是受了那□□的欺負(fù),沒吃飽才長的小,況且也沒多小...就是瘦了點(diǎn)兒,你們看我現(xiàn)在
...這才叫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