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宴
“竟然全是益氣養(yǎng)神之藥。”
老道小心翼翼打開一個藥包,輕輕捻起粉末,在鼻下嗅了嗅,眼睛一亮。
“益氣補(bǔ)血散一十三副,龜甲丸九副,人面桃花伏神劑六副。道長,老夫給你四百七十法錢如何?”
“成交!”
陸謙點(diǎn)點(diǎn)頭。
促進(jìn)修行的藥劑,不管到哪都是硬通貨。
外面更加珍貴,價格翻了一倍。
換算成道功是四十七,堪比白陽城那次收益。
有一門手藝著實(shí)來錢快。
?。ò钻柍悄谴纹鋵?shí)收益挺高,只是被五個人分了,顯得有點(diǎn)低)
老頭叫來一個雜役,將包裹拿到后院。
“閣下是制藥師?我們珍寶閣背后是馬家,閣下要不要來我們珍寶閣就職?”
老頭忽然開口招攬。
制藥師,而且還是個練氣道士,去哪里都是才人。
藥劑的品質(zhì)不錯,哪怕再大的代價招攬也是不錯的。
“馬家是幽夜三大家之一嗎?”陸謙問道。
“當(dāng)然,馬家有一名練氣后期老祖宗,兩名練氣中期,這座城內(nèi)也是一流的勢力?!?p> 馬家修煉請神之術(shù),請的是五大仙。
狐仙,蛇仙,黃大仙,刺猬白仙,老鼠灰仙等等。
修煉之人大多往自己臉上貼金,連通幽觀也不能免俗。
說是仙人,其實(shí)是山中精怪罷了。
“不用了,在下自己略懂煉藥之術(shù),實(shí)在擔(dān)當(dāng)不起?!标懼t婉拒了。
老頭也不生氣,笑道:“道兄若是改變主意,珍寶閣隨時恭候?!?p> “不知珍寶閣有沒有藥方出售?”
說起生意,老頭坐直了身子:“道兄想交換什么?”
“火雷藥,萬花穿心散,避水丸三幅藥方。”
火雷藥應(yīng)該是類似黑火藥之類的東西,萬花穿心散可以當(dāng)做毒藥。
避水丸指不定哪時候用得上。
而且,這些藥可以拿到門派鬼市中售賣。
目前為止,陸謙還沒見到哪個人賣過這東西。
多出去走走還是挺必要的,見識到許多從未見過的事物。
“可以,一百錢一副?!?p> “對了,你們有沒有幽冥谷的地圖?”陸謙問道。
既然是三大家之一,應(yīng)該知道幽冥谷這個地方的虛實(shí)。
“這個我得請示家主?!?p> 這時候,一個仆人輕聲在老頭耳邊說了些什么。
“道友,我家家主想要見你,不知道友可方便?”
老頭轉(zhuǎn)過頭看向陸謙。
“當(dāng)然?!?p> 陸謙點(diǎn)頭答應(yīng),一會順便詢問有關(guān)幽冥谷的信息。
畢竟這才是這一趟過來的目的。
跟著下人穿過幽靜的小院。
天階夜色涼如水。
院子燈火通明,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
兩邊飛樓插空,曲徑通幽,皆隱于茂密樹蔭之間。
這一派裝飾屬實(shí)豪華。
湖心亭中,一群衣著各異的道士斛籌交錯,氣氛熱鬧。
一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抬頭望過來,足下輕點(diǎn),飄然越過水面。
“歡迎道友蒞臨寒舍,在下馬恒,道友貴姓?”馬恒拱手道,望著陸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免貴姓李,名林?!?p> 陸謙交易的時候,他正與幾名道友聚會,手下呈上一批上好的藥劑。
藥劑品質(zhì)不俗,火候老道,本以為是一個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頭,沒想到如此年輕。
眼前這副身軀沒有一絲陽氣,像是某種身外化身。
或許是大派出來歷練的子弟。
一瞬間念頭轉(zhuǎn)動,馬恒臉上笑容不變,笑道:“還請道友落座,我這里還有幾名朋友,道友不介意吧?”
“不介意,還請道友引薦?!?p> 兩人一前一后飄到湖心亭。
“老夫介紹一下,這是賈道。”馬恒指著另一名陰氣森森的中年人說道。
“見過道友。”賈道拱拱手,身上鬼氣森森,似乎修煉養(yǎng)鬼之術(shù)的人。
“這位是黃月道友。”
一名身穿大紅宮裝,風(fēng)情萬種,媚眼勾人的女子說道。
女子一舉一動帶著一種勾人心神的效果。
“褚行道友?!?p> 一名絡(luò)腮胡漢子拱拱手。
其余幾名男子是這些人的手下或者徒弟。
“這位是李林道友,制藥師?!?p> “道友年少有為啊?!辟Z道客套說。
陸謙落座,坐在女道黃月身邊,黃月對自己微微一笑。
“今日可謂是群賢畢至,來喝酒,賞舞!”
馬恒拍了拍手,一艘小船緩緩駛來。
一群身披輕紗,玲瓏曲線若隱若現(xiàn)的舞女,帶著香風(fēng),來到眾人中間翩翩起舞。
仙樂不絕,葡萄美酒,香陣沖天,宛如仙境。
舞女似乎專門受過訓(xùn)練,一顰一笑勾人心神。
幾個猴急的人拉住舞女,摟在懷中,上下摸索起來。
其余人面色如常,早已見怪不怪。
“道友似乎興致缺缺?有什么心事?”馬恒捧著酒杯,低聲問道。
“我再想幽冥谷之事?!标懼t無奈一笑,“而且,我不太適應(yīng)這種環(huán)境?!?p> “這個簡單,一會我讓下人把地圖給你。”
馬恒飲盡杯中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當(dāng)年也像你這樣自律,但有什么意義呢?冷冰冰的長生不老,還不如享受大好年華!”
初入修行,大多數(shù)銳氣十足。
總是相信自己能攀登最高峰。
隨著時間流逝,大部分人漸漸明白自己注定平凡,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于是與自己和解,沉迷于享樂。
陸謙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林道友,一會要不要和我回去共參造化?”黃月湊了上來,朱唇輕啟,在陸謙耳邊吹著熱氣。
“不了,在下一會還有要事處理。”陸謙淡淡說道。
門內(nèi)也有雙休之人,但不是為了欲,而是修行。
這些人求的是一個欲字,反倒落了下乘,臣服于本能。
他們已被酒色沖昏了頭腦,失去了修煉者的自律與上進(jìn)。
從進(jìn)來開始,陸謙一直暗暗警惕,法訣暗掐,蓄勢待發(fā)。
這些人的表現(xiàn)上來看,只要陸謙發(fā)難,這幫人有六成的概率被自己團(tuán)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