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有什么用?”
送走了兩人,薩拉塔斯便從陳衍仁體內(nèi)分離出來,優(yōu)雅地從地上拔起一座同樣華麗的寶座,施施然落座,才不疾不徐的道。
“對你當然沒用,你連心相世界都沒健全,最怕沾染這些渾濁的雜質(zhì),但對我可不一樣啊?!?p> 獲得了部分天魔傳承的薩拉塔斯,此刻已經(jīng)能充當陳衍仁半個新手引導,向他講解著許多灸法子認為,還不到時候讓他知道的知識。
“修士自己的心相世界,在能夠自成天道,成就大乘修為之前,都必須保證絕對的純凈,絕不能讓半點來自外人的心念力量混入自身心相,也許在初期,這點損害看不出什么,甚至在古時還有邪道修士扮成野神,專門靠愿力香火迅速壯大自己,但此法之遺害,在進入元嬰階段,便會初現(xiàn)端倪,你的心相生物會出現(xiàn)變異、劣化和扭曲,就算你從未將他放出心相世界,他也有幾率反叛你?!?p> “畢竟構(gòu)成他誕生的本源心光并不全是你的,還有不知道來自誰的部分。”薩拉塔斯搞怪地擠擠眼睛,但其實以她現(xiàn)在的形態(tài),并不是很能看出表情。
“第二個壞處,是在大乘飛升之時才會顯現(xiàn),對這個時代的修士而言,反而不重要了,因為也沒人能飛升,但在以前,如果大乘之前吸納過外界愿力,那么飛升之時,就必須要拖家?guī)Э?,將那些承過其愿力恩惠的人全部帶著一起飛升,但凡落下一個在地上,他都會成為你的千斤墜和催命符,總有一天,將你重新拉回凡間?!?p> “原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是被迫為之啊。”陳衍仁恍然大悟。
“每一個被留在凡間的愿力恩惠者,都重若泰山,即使以大乘飛升的準仙人的力量,想要超拔他們,都難如登天,要么,將他們一個一個培養(yǎng)成和自己同樣的飛升仙人,大家拉著手一起往上飛,要么,就要花大代價,如同火箭助推器一樣,強行把他們推上去,直到仙人自己在天外展開心相世界,將他們納入其中,才算竟了全功?!?p> “但到了天魔這個級別,或者說到了大乘境界以上,便又不一樣了。”薩拉塔斯道:“大乘境界在當代的學術(shù)名稱,叫做大千天道,意指修行者自身的心相世界,已經(jīng)有了完善的可以比擬天道的運行法則,足以將自身超拔出去開辟世界,這樣的存在,已經(jīng)能夠細致入微的梳理哪怕一絲一毫的心相之力,不管是自己的心能,還是外來的愿力,在這個層次的修士手里,都能輕易地轉(zhuǎn)化和使用,便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了。”
“我繼承自天魔的欲界六天,乃是超越大乘層次的心相世界,雖然因為信息不足,我沒法判斷它在仙人層次中的強度,但運轉(zhuǎn)愿力,修補和強化這欲界六天卻不成問題?!?p> “說了半天,還是對我沒什么用嘛!”陳衍仁撇嘴,費勁演了半天戲,結(jié)果全是給薩拉塔斯做嫁衣。
“誰說沒用了,你以為天魔在古代最大的作用是什么!?”薩拉塔斯氣的站起來敲陳衍仁的頭。
“嚇唬那些不信佛的人?”陳衍仁開玩笑道。
“是煉心!煉心!”薩拉塔斯氣到變形,整個人都拉長成軟綿綿的彩虹糖扭來扭去。
“修士修行是構(gòu)建心相世界,欲界六天化生種種欲想,能磨礪你的心靈,極大加快你的修煉時間,你這個假天才以后才有可能裝真天才!”
陳衍仁哈哈大笑:“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也大概猜到了這個作用,這可能是佛陀給后人開的加速器呢,只不知這兩個人能不能搞到愿力,這可不是低端修士能接觸到的東西。”
薩拉塔斯沒好氣的坐下:“那個顧晟真不好說,但施渺應該不是個小人物,秀樓在灸法子給你的傳承里,也是和龍門一個級別的大勢力,敢輕易說出窮搜秀樓物力這樣的話,恐怕三千愿力只是隨手拿來的零頭吧。”
“說到這里,三千愿力到底是多少,你讓我要這個數(shù)目,是多是少?完全沒有概念啊?!标愌苋蕮项^。
“一個凡人誠心誠意,上一炷香,許一個愿,便是一個單位的愿力,三千愿力,其實對大點的廟宇來說,可能只是一天的積累?!彼_拉塔斯心機深重,這個數(shù)目是她精心計算而來的。
“三千這個數(shù)目,不算多,但也絕對不是輕易就能弄到的,一來彰顯我們需求的檔次與難度,二來也不算太難為他們?!?p> “聽你剛剛所說,愿力對現(xiàn)在的修行界來說,副作用更大吧?還有人用?”陳衍仁好奇的問道。
“核原料副作用也大,怎么沒見被廢棄呢?”薩拉塔斯解釋著:“這玩意速成且威力大,真到了危急時刻,命和未來,肯定還是當下的命更重要。”
“而且,誰說愿力除了直接吃下去,就不能在體外運用呢?”薩拉塔斯狡黠的笑起來:“修士們可不是傻子,不能將愿力納入體內(nèi),那我通過心能法力隔空運使總行吧,不管是做成法寶還是陰雷,都是能動蕩對方心相,污染對方法寶的好東西,你說,他們能不大量積攢?恐怕凡人世界的大型廟宇道觀,背后都有修行界人士定期收割吧?!?p> “感情還是核武器?!标愌苋士扌Σ坏茫约汉孟癫恢挥X成了薅各大組織戰(zhàn)略資源羊毛的恐怖分子,要是秀樓的當家人知道自家閨女幫著外人,偷偷往外運核原料,會不會氣到昏厥。
算了,不想這些問題了,他們能不能搞到還不確定,反正魚餌已經(jīng)撒下,之后如何發(fā)展就看命了。
在這欲界六天也耽擱了好幾個小時,再不出去,恐怕陳母就要來砸門了。
與薩拉塔斯拉著手回到自家臥房,果然聽到陳母期期艾艾的來叫他吃午飯,果然全天下的父母道歉都是一個模板——叫吃飯。陳衍仁本著演戲一貫到底的原則,努力揉紅了眼睛,裝作哭過的樣子,面無表情的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