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處世界,不過是為了努力的活著!
張承心里無時無刻不在自責,作為人子,眼睜睜看著自己親生母親每天都在忍受大腸癌病魔的折磨,卻無能為力。
住院費又欠費了,張承在掏空銀行卡最后一分錢的時候,一聲不吭的抜出卡,把現(xiàn)金狠狠拽在手里,像一個無助的小孩躲在走廊盡頭的角落默默的啜泣。
哭了很久,張承收拾好頹廢的心情,努力安慰自己,所有艱難困苦都會過去的。
成年人的心酸苦累,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不一會兒,女友發(fā)來語音信息,張承望著女友的微信頭像,煩躁的心情涌現(xiàn)出一絲慰籍,心想好在自己不是一個人。
點開語音,對方說道:“張承我們分手吧!”
“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我為母親治病發(fā)光了所有的積蓄?麗麗錢沒有了我們可以再掙,但是要不給我母親治病的話,我會良心不安的!”
對方冷漠的回了一句:“沒有,只是我們性格不合。張先生麻煩你以后你別來纏著我了,我已經(jīng)有新男朋友了,他對我很好!”
再發(fā)語音,對方已經(jīng)拉黑。
三年的感情,說結束便結束了!
張承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不怪麗麗。張承心里很清楚,麗麗的父母心里其實一直是看不起他的,嫌棄他年齡大(30歲),個子也不高,沒車沒房,僅有的十萬存款,還全花在了他母親身上。
有些人散了就散了吧!
三十而立,現(xiàn)在的張承一無所有!
張承望著手機上的銀行卡余額,久久不語。
管床醫(yī)生望著年輕小伙張承這半年來為他母親鞍前馬后,頭發(fā)都開始變白,于心不忍,朝著一旁的同事感嘆道:
“你知道嗎,咱們37床的病人,剛剛我在走廊的時候看見他在哭,挺懂事的一個小伙,為什么賊老天就是愛為難老實人!”
管床醫(yī)生的同事回答:“峰哥,你說37床那小伙呀!前幾天還做了個腸鏡,他忘記拿報告了,剛剛腸鏡室送報告來了,你待會看一下。”
“哦,那我待會拿給他!大腸癌啊,有遺傳傾向,但愿小伙子病理檢查不要有問題!”
病理報告:大腸腺癌,免疫組化…脈管及周圍皮緣轉(zhuǎn)移。
“峰哥,大腸癌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我估計已經(jīng)突破肌肉層,轉(zhuǎn)移到腹腔了,沒得手術指針了?!?p> “呂老師,我那天問病史的時候忘記告訴你了,他父親從小便過世了,母子倆相依為命,你把這結果告訴他,他會不會受不了跳樓?呂老師,前段時間才有病人跳樓,醫(yī)院追究責任,你是要被辭退的,三思而后行呀!”
“病人享有知情同意的權力,不告訴他違背了基本準德,告訴他,確實又怕他受不了,小李咱們這行越來越難做了……”
一個月后,張承母親的葬禮剛剛結束。
呂醫(yī)生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張承他大腸癌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轉(zhuǎn)移的事實。
接到電話的張承,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久久不語,母親大腸癌剛剛?cè)ナ?,而自己又檢查出了大腸癌。
張承多么希望這是賊老天開的一個玩笑!
電話里那頭呂醫(yī)生盡量安慰著,千叮萬囑去醫(yī)院復查,畢竟只有進一步檢查才知道有沒有手術指針。
張承臉色慘白,一手拿著電話,眼睛望著前方抬棺上山的漢子,有的人臉上有說有笑,有的面目表情,有的低頭擦汗,唯獨只有他張承面如死灰。
道別鄉(xiāng)親父老,晚上的時候,張承獨自一個人坐在母親的墓碑前,一手拿著酒,一手叼煙,鼻涕眼淚訴說道:
“娘,爹死的早,一直以來咱們娘倆相依為命,小的時候吃米糠,吃野菜,大了一點吃酸菜,有一頓沒一頓的,有時候想吃肉了就下河捕魚,我知道你怕我出事,不準我下河撈魚。那時候我就盼自己能早點長大幫你干活,好不容易等我長大,能干活了,存了點錢,以為咱家能開始吃肉了,沒想到又要存錢娶媳婦。
這幾年我一直不敢把媳婦帶回家,就是怕她嫌棄咱家窮,你也一直問我什么時候把媳婦帶回家,人家是城里人,他能看得上咱們嗎?盡管兒子早就知道答案了,卻是一直不敢接受現(xiàn)實。馬上三十了,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娘啊你在下面一定很冷,沒關系兒子處理好后事很快就來陪你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承就這樣醉酒跌跌撞撞往回走,天邊一道流星越來越近。
張承心想,流星啊流星,你要是真能實現(xiàn)人的愿望,就讓我下輩子能堂堂正正做一回人。
現(xiàn)在的鄉(xiāng)村大多數(shù)都出去打工掙錢,還有許多的村寨都已經(jīng)拆遷到了安置地點,山里半年不見有人走動。
倒霉的張承被流星砸中,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倒在深山野林之中,他原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哪怕過了三天,手機上除了彈窗廣告,也沒見有人給他發(fā)信息。
哪怕有人給他發(fā)短信,也決計不會想到對方已經(jīng)昏迷出事,頂多會覺得對方在忙,不方便回消息。
張承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烈日炎炎,酒后的張承又冷又餓,剛剛起身,一卷書籍懸浮在半空。
原來那晚砸中張承的流星,正是眼前的卷軸!卷軸是用質(zhì)樸的竹子串聯(lián)而成,周圍還籠罩著絲絲的仙氣。
張承連死都不怕,又怎么會害怕眼前的詭異現(xiàn)象,他定睛一看,卷軸上面是用甲骨文寫的四個大字,張承并不認識上面的字,用手機搜索一下,才知道上面的字讀作“殘仙醫(yī)卷”。
張承并不傻,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卷軸一定有其神奇之處,他想到一般神器都需要認主,難道是歃血為盟?
張承忍著劇痛點了指尖血在卷軸,卷軸毫無反應!
張承對著卷軸許愿,卷軸毫無反應!
張承朝著卷軸磕頭,卷軸毫無反應。
……
當張承無意間將酒瓶和卷軸碰在一起的時候,卷軸仙氣濃郁,似乎有了反應。
難道殘仙醫(yī)卷是酒卷?
果不其然,當張承將酒倒在卷軸上時,卷軸反應強烈,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進張承的額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