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內(nèi)門弟子都是有自己獨居的住處,方便個人清修,并且修道之人往往偶有所感,閉關(guān)修煉幾日甚至幾個月也是常事,所以馮泊在外過夜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馮泊先是回到自己的住處,自己燒了一些熱水后一番清洗沐浴后舒服的躺在浴桶之中。這時才有精力回想這幾天的奇遇。
首先自己的修道根基有望恢復(fù),之后繼續(xù)去寒潭探索,終歸是能恢復(fù)的吧。然后自己對溪瑤的感情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很奇怪,又親近,又畏懼,好想在讓她站在頭上指揮我做點什么啊……最后既然自己有恢復(fù)的希望,也該想想以后的修道之路該怎么走了。
到底是誰陷害自己,讓我的修道根基毀掉誰是最大的收益者?而有能量讓疼愛自己的師尊和大公無私的掌門共同息事寧人的到底是誰呢?難道是大師兄么?
馮泊這代的大師兄李秋水出自掌門一脈,常年閉關(guān)修煉,很早就達到第九層真人境界,這些年估計法力更加高深了。并且據(jù)說其家族也是青云宗關(guān)聯(lián)最大的修真家族。這個修真家族乃是青云祖師在外的一脈,后來門內(nèi)的一脈斷絕,后代弟子均盡力培養(yǎng)在外一脈的祖師后人,青云宗尊師重道之行可見一斑。
大師兄李秋水,本就是百年不遇的修真天才,都言這是青云一脈除祖師之外天資最強之人。而他本身的性情也是淡泊名利,一心求道,對人從來都是平易近人,對師弟師妹更是頗多照顧。
馮泊也不愿意相信,青云祖師的后人會為難自己這小小的八景宮后進弟子,然而實在又想不出自己被廢還對誰有更大的好處。既然想不明白干脆放棄瞎想,日后自己低調(diào)行事,不再招惹旁人注視也就罷了。緊要的還是要盡快恢復(fù),在宗門大考中不丟師尊的臉面要緊。且自身的奇遇過于奇特,且與宗門禁地有關(guān),這幾天發(fā)生的事看來只能守口如瓶,連師尊也不能說了。
馮泊想好了如何自處,也不再糾結(jié),洗涮完畢后,早早的上床休息了。日夜輪轉(zhuǎn),馮泊先在之前常去的水泊中重復(fù)之前的行功方法,試過多次并未起效,后又趁著夜色偷偷摸進宗門禁地進入寒潭運行心法才有效果。之后馮泊白天在青虹真人駕前聽道,晚上在禁地邊取食靈果邊在寒潭修行心法。
日夜穿梭,轉(zhuǎn)眼就是大考之時。清幽的青云宗門難得的熱鬧起來,平日里閉關(guān)的長老們也紛紛出關(guān),喜歡清修的弟子們更是同師兄弟們熱絡(luò)起來,青云宗五峰和懸空山難得喧囂起來。馮泊也多次與幾位師兄師姐坐而論道,品茶醉酒一通。
青虹真人座下共有五位弟子,大弟子周子青,生的高大強壯,為人豪邁,不似修真的修士,倒似江湖豪客;二師姐,江靈兒性情清冷,卻外冷內(nèi)熱,平時對師兄弟們頗多維護,所以最具威信;三師兄張子航成年后才因奇遇拜入宗門,一副中年狡獪賬房先生的模樣,最愛逗弄兩位師弟;四師兄彭子默出自世俗的書香門第,有豐神俊朗之姿,卻有些書卷氣,馮泊身上的迂腐之性多少受其影響;小師弟自是馮泊啦,青虹真人賜名馮子山,后覺得諧音有些像瘋子山,更多的時候師尊和師兄們多叫自己馮泊。馬上宗門大考,說不得師尊又要為八景峰一脈添幾位資質(zhì)出眾的弟子。到時候馮泊也能過過當(dāng)師兄的癮。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修行,馮泊已經(jīng)慢慢修復(fù)了根基,甚至尤有一些提升。靈果也吃了不少,但是不管是寒潭還是靈果的效果也慢慢的失去作用。想來是萬事萬物皆有止境,這樣的奇異靈果寒潭終究有一日對一個人失去作用,謂之陰陽太極之道。過猶不及的道理馮泊還是懂的,在他感覺靈果對自身沒有太大作用之后就已經(jīng)停止食用,寒潭之效果終究是外物,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壞處,并且寒潭之下無人打擾,更是靜心之處,馮泊平時晚上修行皆在于此。
只是靈芝精靈小溪瑤再也沒有見到,馮泊不止一次的找過這個異族的朋友,但是禁地之處方圓何止百里?漫漫林海終是見不到這特殊的朋友。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只是還留下了修行后,無事探索禁地的習(xí)慣。馮泊也從未見到傳說中的隱修宗門長老,也許已經(jīng)故去或者閉死關(guān)了吧。
大考之日越拉越近,馮泊與師兄師姐們交流的也越來越頻繁,互相切磋當(dāng)然必不可少,但是師兄們都知道馮泊根基被毀,均未找他切磋。他也樂得清閑,想著等大考時再給師尊、師兄們驚喜。
懸空山已經(jīng)忙碌了多日,雜役弟子都已經(jīng)忙不過來,各峰的弟子們都加入了布置會場的行列。正陽峰的弟子在打造一些待客的座椅等物;玉虛峰的弟子在揮毫潑墨;縹緲峰的女弟子在飄紅掛彩;金剛峰的弟子們在平整地形搭建擂臺;八景宮的弟子最少,就哪里有需要哪里幫忙。
大師兄周子青混在金剛峰弟子中揮汗如雨;二師姐江靈兒和縹緲峰的女弟子們鶯鶯燕燕的邊說著悄悄話邊掛著紗帳;三師兄張子航一早就雖外門執(zhí)事一同去山下集市采買;四師兄彭子默最善文彩,與玉虛峰同門比較著書法,引得一旁女弟子一陣陣歡呼叫好。本就是玉樹臨風(fēng),又才華橫溢,真是羨煞旁人!可不一會四師兄被師姐師妹圍住說話,他卻喏喏的一句整話也說不出,最后還是二師姐輕笑著說:“你們這些狂蜂浪蝶快離我家?guī)煹苓h些,小心青月師叔的打?!北娤勺舆@才歡笑著去忙碌自己的活計,還有膽大的師姐邊走邊向四師兄拋著媚眼,鬧得他滿臉通紅,躲進玉虛峰師兄群里,再也不敢出來。眾人哄堂大笑,一片歡騰。
馮泊本想隨大師兄出把力氣,卻被嫌棄瘦弱,后被二師姐叫走幫忙做些雜事。馮泊如小跟班一般在師姐身后跟著忙上忙下,有別的師姐逗他也只是憨憨一笑。玩鬧著干著活計,馮泊發(fā)現(xiàn)在仙子間還有另外一名男弟子看衣著卻是一雜役弟子。他穿梭在幾位女弟子間忙來忙去,不時說一些笑話,引得仙子們一陣一陣的輕笑。馮泊頓感新奇,一般雜役弟子甚至外門弟子都不怎么敢和這內(nèi)門的弟子說笑,生怕一句話說不好得罪了內(nèi)門弟子,自己擔(dān)待不起。更別提和內(nèi)門的女弟子們逗笑,可這人看不出一絲與內(nèi)門弟子相處的拘謹(jǐn),可稱得上如魚得水。
馮泊修行日淺,忙問師姐:“這人是誰?怎么……”
師姐說道:“這是程岳,天生一張巧嘴,別說這些女弟子,就是咱們師尊師叔們讓他幾句話哄得歡喜的緊。莫要管他?!?p> 馮泊聽后看著程岳也不由莞爾,卻正好被抬頭伸腰的程岳瞧見,他忙放下手頭的活計,向著馮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