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榛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將甩棍狠狠地朝著他的脖子砸了下去,這下他徹底叫不出來了!砸了好幾下后,他甚至沒了動靜,軟軟地倒在了梁榛的懷里。
梁榛深吸幾口氣,用手電筒照了照懷里的人,這家伙染著一頭黃毛。
梁榛心跳得很厲害,將他往后門拖去。六點鐘這兒就會被人搜,他可絕對不能在六點之前醒來。
接下來的事情還挺成功,梁榛把這個倒霉鬼拖出了后門,躲進了一旁偏僻的巷子里。如此一來,暫時就不用擔心會被誰給發(fā)現(xiàn)了。
梁榛坐在地上用力地喘氣。必須把他給帶走,否則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梁榛嘗試要把他背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黃毛的嘴里竟然流出了嫣紅的血液。
這情況嚇得梁榛一驚,連忙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卻沒感覺到有氣往外邊呼。
嚇得梁榛渾身一哆嗦,莫非……
不可能!我明明只是用甩棍砸了他的脖子幾下,不可能的!
梁榛止不住地顫抖,喉嚨幾乎要喊出聲,但卻干澀地厲害。梁榛不敢再待在這兒,急忙就拖著他往外走,正好,當拖出巷子之后。我看見外邊有一輛三輪車,連忙就裝作扶著黃毛往外走,把三輪車攔了下來。
在這黑暗的環(huán)境下,車夫看不出黃毛的嘴邊有血跡。
梁榛忍著顫抖盡量平靜地道,同時扯著黃毛的身體上了三輪車,隨口說道,“去海邊。”
三輪車夫說了聲好咧。
隨著夜晚的冷風吹來,黃毛的身體越來越冷了,并沒有回溫……
這一剎那,梁榛突然覺得很想吐。
胃部甚至開始翻江倒海,渾身都發(fā)抖得厲害,每吸一口涼氣都吐不出來。
難受的連忙跟三輪車夫喊了聲停車,焦急地扶著黃毛拉下去就在一邊的道路上嘔吐。
“喝多了吧……”這車夫嘆了口氣,嘟噥著說道。
梁榛害怕事情敗露,連忙假裝鎮(zhèn)定地從口袋里掏出錢遞給車夫,勉力裝著平靜道:“我?guī)荡岛oL,你先回去吧!謝謝!”
“奧……好”
這車夫接過錢,仍是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但很快離開了,也是不想惹事的人。不管他知不知道情況,他都會迅速離開。
梁榛站的這條路,繼續(xù)往去海邊的路上。
一陣晚風吹過,讓梁榛渾身更加哆嗦。
下意識用手電筒照了照身邊的黃毛,他臉色很是蒼白,嘴巴還在流血。
事情嚴重了……
梁榛咬咬牙看了下四周,農田的邊緣全都是老水渠,有些已經是徹底壞掉了。原本想把黃毛藏在這兒,但感覺會被人給發(fā)現(xiàn),就只好選擇了放棄。
不行,必須把他徹底藏起來,決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剛剛踏上掙錢的路,絕不能讓任何人毀了!
梁榛忍不住全身發(fā)抖得越來越厲害,焦急地往四周看。終于,梁榛在右邊看到了一座山,尋思著上去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隱藏點。梁榛顫抖地扯著黃毛,心驚膽戰(zhàn)地朝著山那邊而去。
所幸這座山距離并不遠,梁榛拉著黃毛走了十幾分鐘,就來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的人家都還在睡覺,有幾戶人家的狗沒有拴著,都是紛紛朝著這邊叫,還成群結隊地朝梁榛跑來。
梁榛忍著恐懼,手中防備著狗,以便及時抽出甩棍,將黃毛繼續(xù)往山上拖。誰知道有一條狗特別兇,撲上來就咬住了黃毛的腿。梁榛急忙掏出甩棍,在它的頭上砸了一下,這狗痛叫一聲,就跑得不見蹤影了,其他狗也是不敢接近,但仍然叫得特別厲害。
等梁榛終于扶著黃毛上了山,這些狗總算是不再追來了。
拖著人上山的感覺特別累,等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累得不輕。
梁榛喘著氣,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已經有了一些墳墓,但都是新墳墓,梁榛不想去接近,繼續(xù)拖著黃毛往上走。
終于,快走到山頂?shù)臅r候,梁榛看見一座老墳墓??礃幼油昧?,而且還有點臟,估計很久沒人來掃墓了。
梁榛咬咬牙,拖著黃毛走到墳墓旁坐下,全身發(fā)抖得增加厲害。哆哆嗦嗦地想找點東西讓自己鎮(zhèn)定,但什么也沒有,想想可能還會留下痕跡,所幸不找了。
梁榛抓著自己的手腕,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一點,發(fā)麻了就還另一邊手腕。
黃毛的臉色已經完全蒼白,梁榛吞了口唾沫看著他,喃喃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說罷,梁榛狠下心看向了墳墓,對墳墓說了句得罪,便狠狠一腳踹在了墳墓的側面。
“砰!”
這墳墓側面比較薄,被一腳踹出了一個洞;忍著恐懼,梁榛將棺材給拖了出來,立馬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心驚膽戰(zhàn)的梁榛迅速把棺材掀開,此時的他甚至不敢用手電筒照照看里面是什么樣的;連忙就把黃毛丟了進去,蓋上棺材蓋后,將棺材推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梁榛又把磚頭都放回原來的位置,坐在地上一個勁地發(fā)抖。
不行,必須重新把墳墓外圍修繕一下,不能讓人看見這墳墓破了。
正當梁榛提心吊膽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就響了,嚇得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手機也摔在了地上。
梁榛顫抖著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蔡靜怡打過來的,連忙接起電話;另一頭傳來了蔡靜怡略帶開心的聲音:“成功了,他們已經在大東哥家里查到了貨,這下大東哥肯定要把牢底坐穿了。梁榛,你都把事情辦成了,怎么不知道早點打個電話給我,讓我擔心了這么久。”
拿著電話,梁榛嘴唇哆嗦得厲害,想要說話卻發(fā)不出聲音。
該不該告訴蔡靜怡這件事情……
他的內心一直在猶豫,心中慌亂又緊張;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不說這件事,發(fā)著抖,隨口道:“辦成了就好。”
“你聲音怎么怪怪的?”
“沒怎么?!绷洪贿B忙掛了電話,不敢讓蔡靜怡看出他的不對勁。
“砰!”
正在這時,身后忽然就傳來了一道聲響,驚得梁榛急忙回過身來,卻不由得一陣驚顫。
就在我后邊的下坡,竟然有個人頭正在動!
該斯,凌晨四五點而已,來這么早干什么?!
梁榛急得趕緊走過去幾步,只見那兒是個老農,正在用錘子砸一塊大石頭,他身邊還放著兩個筐子,里邊裝著一些碎石頭。
這……竟然有人在場!
該斯!我剛才太粗心大意了,沒有好好地檢查一下四周的情況。
老農抬頭看了一眼梁榛,并沒有理會,繼續(xù)砸著石頭。
而梁榛心中很是焦急,因為他不知道剛才的行為有沒有被這個老農看見。
他剛才究竟是一直在這兒裝石頭,還是看見了我的舉動,現(xiàn)在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梁榛吞了口唾沫,這樣想著,心里的驚恐越來越深。
不行!決不能讓他害死我!
我下意識去摸甩棍,可又不敢下手,萬一這老農其實沒看見,那我豈不是……
為什么要在這么早的時候就上山裝石頭!
去你的!
他到底是剛剛才來的,還是早就來了一會兒了?
梁榛在心里狠狠地罵著臟話,猶豫了好幾番要不要動手;而老農一直在砸著石頭沒理會;這個時候天已經有點蒙蒙亮了,梁榛聽到下邊有說話聲傳來。
看不見人,但能清楚地聽到說話聲;也許是在下邊干活的人,如果我在這兒攻擊這個老農,很可能被人聽見。
他的!只能走了。
忍著恐懼,梁榛匆匆忙忙地下了山,此時全身還是忍不住地顫抖;等下到半山坡的時候,那幾條狗又想來咬梁榛;他心情本來就糟得很,又慌張又顫抖,就追著領頭的一只狗跑。那狗一直跑回了自己的狗窩里,氣得梁榛用甩棍不停地砸狗窩。
狗的慘叫聲引來了這戶人家的注意,他們紛紛出來看是怎么回事,一個小孩頓時被嚇哭了,躲在自己媽媽的懷里。
梁榛沒看見狗窩里邊的情況,但狗窩已經被砸爛了,有一條狗腿還在外邊抽搐發(fā)抖,鮮血從狗窩里邊流出來。這戶人家都被嚇到了,梁榛用甩棍指著他們,罵罵咧咧地說道:“他你的!狗會咬人就好好地鎖在家里!放出來把人咬壞了賠死你們家!”
罵完之后,梁榛煩躁地迅速離開了這兒,但心中卻是不由得一驚!不應該說話??!到時候讓人記得聲音!
梁榛回到家里,梁欣她們在吃早餐;李麗問:“去哪兒回來了?”
梁榛也不敢多說,就推搪說起來得早,出去溜達了一下。
她們聽后都沒有再問,梁榛回到房間里坐著,努力讓自己不再害怕,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