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心些?!敝x清瑟急急跟過去。
走近后,她看清了青衣男子的臉。
清秀而溫潤,眼中帶著隨和笑意,一看看去,給人中如沐春風的感覺。
并且,這人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
不等謝清瑟想出個所以然,便見她娘抓住那人的胳膊,輕斥道:“你還記得自己有家,有爹娘么?若不是遠山先生為了長明候回京,你是不是要一直跟著他,在外奔波,家都不要了!”
謝清蕭看了看呆怔望著他,面色帶些迷茫陌生的謝清瑟,討?zhàn)堈f道:“娘,您給兒子留些面子,小妹看著呢?!?p> “別拿乖寶做借口,說,這次準備在家中待幾日。是否明日便要離開,若是明日要離開,今日你莫歸府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痹捠钦f的強硬,但是王氏的手,卻是緊緊抓著謝清蕭的胳膊,不允許他移動分毫。
謝清蕭只好一句一句地承諾,說近些日子都不會離開了。
謝清瑟好奇地盯著他看。
原來這便是她的二哥謝清蕭。
看的正有滋有味,一直安靜的一家之主謝丞相發(fā)話了,“好了,在宮門口叫叫嚷嚷像什么話,叫人看到,還以為我們相府如何了。有什么事回府說?!?p> 似是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兒重,他悄悄打量一眼王氏,語氣硬邦邦地加上一句,“清蕭周游各地,領略各處風光,定也是學到極多樂理,便罰他在家教乖寶,不教會便不許出門!”
謝清瑟:“……”這跟她有什么關系?!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
不等謝清瑟抗議,謝丞相率先進到馬車里。
謝清瑟不滿地鼓起腮幫,控訴地望向謝清蕭。
謝清蕭對著她無奈的聳聳肩。
兄妹兩人四目相對,最后一起無奈地輕嘆一聲。
回到府中,眼見著王氏要繼續(xù)“訓斥”謝清蕭,謝清瑟借口自己累了,麻溜溜走。
在若雨的侍候下,謝清瑟換上輕便的衣服,舒坦地躺在柔軟的被中,整個人都仿佛輕松了好幾斤。
手側是軟綿綿的墨墨和肥嘟嘟的大橘,伸手便能摸到。
再對比謝清蕭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來自母親的愛的教導,謝清瑟覺得自己的小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
這時,若雨從門外進來,雙手恭敬地捧著一個朱紅色的貢板,貢板上放著一道明黃色的東西。
她的步伐無比謹慎小心,整張臉因為緊張、惶恐而微微發(fā)白,“小姐……”
謝清瑟起身看過去。
“這……這圣旨該如何處理?”她捧著貢板的手都有些發(fā)顫。
這可是圣旨??!
一輩子能見一次便已算什么了不得的了,何況是這般近距離。
謝清瑟盯著圣旨盯了半晌,下床過去,拿到手中。
明黃色的布帛入手順滑,上面繡著的金龍栩栩如生,騰躍似飛,不似凡品。
金鉤鐵筆寫就的賜婚之詞,印在其上,墨色顯著。
纖細瑩白的手指落在并排的兩個名字上,謝清瑟盯著看,唇角揚起,笑意溫柔,眸中溢起星星點點的光,載滿純粹歡喜。
“這個,我來放。”謝清瑟轉身往床上走,“還有,把我未繡完的香囊拿來,還有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