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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的凝視:破妄

第三章、燃靈十七式

深淵的凝視:破妄 我只曉得吃 10962 2021-03-14 09:41:51

  回到莊園后,徐茍就立刻開始練武,而這一練,就是半天。

  私人練武場上。

  徐茍穿的是一身青藍色的練武服,這身練武服是特制的,叫‘水蠶衣’,穿上它后在面對熾熱時能散熱排汗,面對嚴寒時能保暖御寒;其大部分材質(zhì)是由能夠吸收水靈氣的水蠶吐出的蠶絲編織而成,極其珍貴,一件就堪比一道靈源。

  ‘水蠶衣’穿起來無比舒適,就如同在夏日浸入沒有阻力的清涼溪水中行走,既感覺不到酷熱,也感覺不到嚴寒;同時拉性十足,在不被破損的同時可以保持穿佩者活動的最大靈活性,對練習武技有著巨大的助益。

  《燃靈十七式》,這是一門站在技藝巔峰的武技,它不單單有十七個固定的大招式,還有數(shù)百個不固定的小技巧、在一定程度上可隨意拆分和組裝。

  這數(shù)百個小技巧都是技藝方面返璞歸真的精華,每一個都蘊含著隱晦而復雜的奧妙,當它們被修靈者領(lǐng)悟并組裝后,便會演變成千奇百怪令人意想不到的小招式。

  每一個小技巧的觸發(fā)都極難,除了很基礎(chǔ)的部分小技巧容易些,其他大部分都對修煉者掌控自身身體和靈氣有著極高的要求,甚至一些特殊的小技巧涉及到這門武技的大圓滿和登峰,所以并非想學會就學得會的,這需要極大的努力和令人抓狂的天分。

  單獨一個小技巧操作起來就已經(jīng)很難了,而如果兩個小技巧組合起來,那么難度更是會飆升;這個過程就相當于是在控制‘組件一’的同時控制‘組件二’、使它們互相配合形成一個更高級的組件‘一加二’,且這個‘組件一加二’也需要穩(wěn)定的控制才能施展出來。這個難度已經(jīng)質(zhì)變到另一個層次,非真正的天才不可掌握。

  組合的‘組件’數(shù)量越多,操作起來就越難,只有真正精通熟練的人才能將組合小技巧得心應手地施展出來,同樣,威力也會與之劇增;但濫竽充數(shù)不僅不會起到增強的效果,反而還會顯得胡里花哨和破綻百出,實戰(zhàn)過程中也會跟紙糊一樣一戳即破。

  《燃靈十七式》的那十七式,就是由特定的小技巧經(jīng)過創(chuàng)造者融會貫通精心推演才組裝成的大招式,也是目前數(shù)百個小技巧能夠組裝出來的最好最實用的大招式。

  其中前六式不需要靈氣依附,所以在特階武者和以下的階段就可以施展。而能夠?qū)⑦@六式都施展出來,那么便算是《燃靈十七式》的入門了。

  這六式分別是——

  第一式:聚力一斬式

  第二式:重陽三牽式

  第三式:抽刀斷水式

  第四式:刀尖破浪式

  第五式:玄奇踏步式

  第六式:爆炎七刀式

  如果還能將后面的第七式、第八式、第九式和第十式也都施展出來,那么就算是大成了。

  大成的《燃靈十七式》,能夠施展更加厲害和深妙的四式,這四式分別是——

  第七式:星火式

  第八式:焚燒式

  第九式:焰浪式

  第十式:火線式

  這四式對靈氣有需求,所以至少得是領(lǐng)悟并掌控了靈氣的超階武者才能施展,徐茍目前超階武者靈體圓滿一次,屬于‘超一階’靈體,便就是在這個階段,并且他現(xiàn)在還在向著更高層次的靈體和小圓滿進步。

  《燃靈十七式》的小圓滿,分別能施展更加玄妙和更加強大的以下三式——

  第十一式:燃靈破天式

  第十二式:燃靈破殺式

  第十三式:燃靈幻身式

  由于這三式對靈氣的需求極為苛刻,所以只有掌握了第三個階段、也就是第三級靈氣的‘超三階’、或種下靈種的低階靈王才能施展。

  原因是靈氣不足故而施展不出;能調(diào)動濃郁靈氣的‘超三階’和擁有‘動力爐’的低階靈王,是施展小圓滿招式的最低要求。

  ……

  前六式是修煉《燃靈十七式》必須精通再精通的的基礎(chǔ)招式,后四式則具備輔助效果,也需要專心修煉。

  這四式能夠深度挖掘前六式并擴展放大,施展時威力也會有著極為顯著的提升,至于這一階段能持續(xù)多久,那就得看施展者調(diào)動靈氣的效率和靈氣的濃度了,效率和濃度越高越大,持久和增幅也會隨之變強。

  例如第九式的焰浪式,通過諸多小技巧組合后,在施展時武器就可以燃燒,附著強大的火靈氣力量,就如同導火索一樣,可以有效地輔助施展者引燃附近他無法一次性調(diào)動的火靈氣,從而使一層功出三層力。

  配合前六式,無疑是相當于給前六式增強力量,使前六式具有范圍攻擊性和灼熱燒傷性、以及遠程攻擊效果……

  屆時的橫刀看似只有一米多,實則十數(shù)米開外的敵人也都在攻擊范圍之內(nèi),對靈氣掌控越厲害和靈氣越濃郁,這個能力也會相應提升,且主要的威力也會從鋒利的刀口轉(zhuǎn)移到熾熱的火靈氣上,不需要砍到敵人,只需一刀揮去,敵人就會被活活燒死——

  覺醒‘紫獅之炎’,在這方面也會更厲害,厲害到不用砍中敵人的靈體,也能將其灼燒得崩潰。

  大成的‘星火式、焚燒式、焰浪式、火線式’,都是輔助類招式,無論是施展其中的任意一式,都會使得施展者的戰(zhàn)斗方式發(fā)生巨大的變化;比如施展將所有靈氣都聚集在刀尖的‘星火式’,在施展這一式后幾乎所有的力量都會集中在刀尖上,這就會使得施展者變更戰(zhàn)斗方式,從而盡量用威力更大的刀尖對敵。

  一門武技或許會五花八門,但它至少會有一種局限性的框架,《燃靈十七式》就是如此。

  前六式是戰(zhàn)斗的基礎(chǔ),后四式是運用靈氣的增幅,且分別對應各種戰(zhàn)斗方式。

  至于再往后的小圓滿三式,則是前十式融會貫通的精華;如果說前十式是加減法,那么這三式便是乘除法,只有理解了次一級的加減法邏輯,才能去理解更高一級的乘除法邏輯。

  雖說前十式在這三式中并非占據(jù)核心地位,但夯實前十式會加快學習理解這三式是無需存疑的。

  當然,《燃靈十七式》的核心,還是在于那數(shù)百個小技巧,畢竟前十式都是以這些小技巧組合而成的。

  如果能將這數(shù)百個小技巧真正地融會貫通,那么登峰,達到這門武技的創(chuàng)始者徐定那個地步也未嘗不可,甚至造極,超越他所設(shè)定的框架、到達更高的層次也不是不可能。

  徐茍真正要練習的,就是這數(shù)百個小技巧。只有將這數(shù)百個小技巧練好,在對敵作戰(zhàn)時才能有更多的組合技巧與之應對,也只有這樣,在施展大招式時才能順心順手,一蹴就成。

  “《燃靈十七式》果然不愧是傳奇境強者創(chuàng)造的武技,數(shù)百個小技巧,每一個都蘊含深淵般無底的奧秘,每次以為領(lǐng)悟了,卻又會發(fā)現(xiàn)還有更深層次的奧秘,我練了十幾年,也僅僅只是練到冰山一角?!毙炱堗哉Z,他是非常敬佩兩千多年前創(chuàng)造這門《燃靈十七式》的那位老祖的。

  “今天練了半天,也完全沒有一絲進展?!?p>  徐定,在傳奇境中都是極強的,他所靜心推演的武技學習難度和深晦程度,非一般天才可領(lǐng)會其中深奧。

  ‘水蠶衣’只有散熱驅(qū)寒和行動便捷的作用,在能提高練武效益的同時、并沒有提高穿佩者耐性的作用。

  徐茍從深藍落日山回來就一直在練習小技巧,練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累得連連喘息,“呼呼——真不知道大長老那練了兩百多年的大圓滿,究竟會厲害到什么程度?!?p>  看了看天,太陽正在逐漸下降,如果在這個時候去深藍落日山,那么或許還能趕得上深藍落日菊盛開時的光景。

  不過此時的徐茍重心已經(jīng)不在繪畫上了,他想到:“這時候張婆婆他們應該也已經(jīng)在做飯了,干脆再復習一下入門招式,復習完也就差不多吃飯了。”

  當下徐茍也不再拖拉,乘著天還沒黑多復習一點。

  武技就是這樣,腦子會了和手會了不能一概而論,腦子會了尚可需要時間去一步步施展,而手會了就直接一瞬間全都施展了;鍛煉的就是肌肉記憶,在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有時候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呼!”徐茍重重吐出一口霧氣,緊緊地握住‘破軍刀’,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兩米高的由特殊材料鍛造的道具假人。只要徐茍不刻意破壞,正常情況下一個這樣的道具假人就可以供他訓練武技數(shù)年。

  接下來徐茍要從第一式的‘聚力一斬式’開始復習,主要是為了鍛煉肌肉記憶,也就是俗稱的熟練度。

  徐茍保持著‘聚力一斬式’的前搖動作;這個前搖動作是為了更好的發(fā)力和借助風力,實戰(zhàn)的時候遇到風險可以隨時無后患地取消。

  經(jīng)過這個前搖動作后,可以將自身力量凝聚得更加厚實、并且這個過程也為徐茍感受風的流向提供了時間,在聚力和借風的雙重增幅下,他能夠爆發(fā)出比自身更強的力量。

  這就是‘聚力一斬式’的精髓所在。

  如果將前搖動作練到一定的程度,那么前搖的動作所需要的時間就可以縮短成一剎那,從而‘聚力一斬式’不再需要聚力。

  因此聚力的過程是必然,同時對實力的提升也有幫助,在練習的過程中不比實戰(zhàn)瞬息萬變,所以徐茍沒必要省略。

  鍛煉熟練度自然要鍛煉標準才能有效,徐茍并不急著出刀,而是細細地去感受風的流動,意圖借助風力,爆發(fā)出他最完美的一刀。

  這樣做雖然會導致鍛煉《燃靈十七式》的效果減弱,但卻可以在鍛煉《燃靈十七式》的同時鍛煉〈隨風術(shù)〉,二者兼得;彼此互相契合,這會使‘聚力一斬式’的威力更上一層樓。

  當聚力和借風處在一線時,徐茍果斷出刀。

  “噌——”

  一瞬間,刀光流轉(zhuǎn)。

  巨大的力量在道具假人身上留下了一指寬的刀痕,徐茍的這一刀并沒有注入靈氣,所以也沒有給道具假人造成無法回旋的損傷,但在借風和聚力下,這道具假人也算是在被他刻意破壞。

  這具假人用了兩個月,早就被徐茍砍得刀痕累累,“以前沒注意,竟然已經(jīng)壞成這樣,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又得再申請一個,干脆等兩個月后的家族聚會時再一起上報吧?!?p>  “唉,一堆堆瑣事,真麻煩?!毙炱垷o奈地嘆息,他純粹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所用的一切都是他的父親和家族買單,別人想要都得不到,可他卻得了便宜還賣乖。

  處境不同,別人怎么都得不到的資源,到了徐茍這里一句話就可以得到,然而他用起來卻不珍惜,反而還嫌棄上報申領(lǐng)太過麻煩。

  徐茍果然不愧是財大氣粗的圣族子弟,單單思想上就不是普通人能跟得上的。

  “聚力一斬式太傷靶子了,在新的靶子沒到之前就先放一放吧。”徐茍暗道。

  雖然可以對著空氣練,但效果和質(zhì)感就沒有對著靶子練那么好了;徐茍講究效果,如果效果不行,那就先放一放。

  徐茍接著練習武技。

  《燃靈十七式》的第二式‘重陽三牽式’,講究以柔克剛借力打力,練習起來在面對一動不動的靶子時效果不佳,只有跟真人比斗時才值得一練,所以徐茍直接跳過了。

  “來試試第三式。”

  《燃靈十七式》的第三式‘抽刀斷水式’,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到了這一式,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抽刀斷頭血更流’。

  當然這并不是說只攻擊敵人的脖子,而是指施展者巧妙地抓取敵人的破綻,然后拔刀、后發(fā)先至,做到瞬間反殺敵人。

  抽刀斷水式,斷的不是水,也不是頭,而是敵人的破綻,敵人的命!

  這一式講的就是不出刀風平浪靜,一出刀則必定奪命驚人;觸發(fā)起來極難,需要施展者有海量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去預判對手的攻擊和可能出現(xiàn)的破綻,并用超高速的反應和機動性繞過敵人的攻擊,直搗黃龍、斬敵要害。

  畢竟是敵人先攻擊,想瞬間抓住敵人暴露的破綻并做到后發(fā)先至,那就必須在這幾個方面做到最好。

  武技并不是死的,能否將武技活靈活現(xiàn)施展出來,不僅需要豐富的經(jīng)驗,還需要不同凡響的想象力。經(jīng)驗和想象力是突破一道道難關(guān)的最大動力。

  練習武技也是如此,如果能依靠想象力來設(shè)定專門攻擊自己破綻的敵人,那么就可以處在一種自我刷新認知的頓悟中,從而做到快速自我點醒,并突破重重阻礙。

  徐茍盯著面前的道具假人,將這個靶子想象成一個迎風而立的敵人,漸漸得他的眼睛開始變得犀利了起來。

  徐茍具備豐富的想象力,在他靜觀其變下,道具假人的形象也在愈加凝實;這股想象力是徐茍在刀法技藝這方面能夠破關(guān)斬將以二十二歲超低齡成就大成的主要源泉,往往遇到瓶頸時,他一個突發(fā)奇想就會有不小的收獲。

  主要還是徐茍在那數(shù)百個小技巧上面比較上心,否則也沒有足夠的經(jīng)驗推動他去突發(fā)奇想;突發(fā)奇想也是建立在經(jīng)驗根基足夠的基礎(chǔ)上的。

  跟隨徐茍的視野,此時道具假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兩米高的魁梧大漢,這魁梧大漢的五官與徐茍相近,準確的說,應該是和徐茍的父親徐安閑一般無二。

  徐茍也多次得到過父親的指點,對于父親在《燃靈十七式》上的造詣深感敬佩,故而他每次都會將自己的父親假象為強大的對手,欲將其戰(zhàn)勝。

  道具假人此時的形象是徐茍幻想出來的,能夠遵循徐茍的意志而改變,只見‘徐安閑’猛地出刀,朝向徐茍劈來。

  “嘩!”

  虛假的刀聲亦是由徐茍假象出來,既然都是他想象出來的,那徐茍自然知道‘徐安閑’的攻擊方式和軌跡。

  只見徐茍一個閃身,再一個急速弧月削,就精準無誤地砍在了‘徐安閑’的脖子上。

  “哐!”

  刀與鐵的碰撞聲,是如此的沉悶和真實。

  到了這時,虛假的想象力才如潮水退去,沖到徐茍面前的‘徐安閑’也化作灰飛泡影,變回成原來的鋼鐵假人。

  如果是一個真人,那么徐茍剛才的一刀就已經(jīng)贏了。

  但徐茍深知這一點,“這只是我想象出來的,父親施展的要比我想象的更深奧?!?p>  “如果回到當初重現(xiàn)父親教我的場景,我也依舊無法破解其中的玄妙?!?p>  徐茍深深回想起父親的那一刀,他明白,其中包含的深妙技藝根本就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破解的。換句話說,如果當初那一刀是敵人砍的,那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破綻,就會被殺。

  想后發(fā)先至攻敵破綻,就必須得擁有靜觀其變發(fā)現(xiàn)破綻的能力,并且還需要后發(fā)先至的速度和力量;如果自身的技藝底蘊不夠,那還沒發(fā)現(xiàn)破綻就會被殺死,更別說后發(fā)先至了。

  “算了,再練下去也沒意義,終究還是真人實戰(zhàn)提升快,兩個月后的友誼賽迫在眉睫,我也近半年沒去表哥家,干脆明天就去他家住兩天,順便再切磋切磋刀法吧?!?p>  徐茍的思維當真是瞬息萬變,似乎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之前下的決定也可以輕易被忽略;不知道他之前在深藍落日山上立下地‘尋龍繪卷’的誓言,到現(xiàn)在是否就已經(jīng)被他給遺忘得一干二凈?

  “現(xiàn)在,看看張婆婆她們在做什么好吃的去!”

  張婆婆是專門負責給徐茍?zhí)峁┮蝗杖偷拇髲N師,有四十多年的烹飪經(jīng)驗,隨便一道普通的食材都能被她制作成令人贊不絕口的美食,樣式也百花齊放多不勝數(shù),徐茍整整吃了七年也不曾口膩,只覺得張婆婆的廚藝和自己修練的武技一樣,浩瀚無窮!

  張婆婆是徐茍當初從‘安閑府’搬過來時一起帶來的,一起來的除了張婆婆外還有她的老伴程大爺,程大爺本身沒有什么出眾的本領(lǐng),到了莊園負責的主要也是去星火城采購物資;例如采購一些食材、畫筆、紙張等等。

  由于莊園修建得很大,很多房間都是純粹的裝飾品,仆人也都是從星火城應聘來的,來來回回確實很麻煩,所以徐茍就將多出來的房間讓給他們住了。

  張婆婆只用負責給徐茍做飯,每一頓都是精心準備的,但有另外兩個想跟她學習烹飪的學徒和程大爺幫忙,所以每天做起來也都不算忙。

  至于其他仆人,則都是在食堂里吃,由另一位大廚隨意烹飪,不過再怎么隨意也是出自大廚之手,幾乎頓頓都是平常很難吃到的美食;或許這就是讓接受徐茍雇傭的仆人們、忍受內(nèi)心的孤獨,在偏遠星火城的這里工作的最大原因,盡管待遇本身也很不錯。

  民以食為天,會烹飪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否則也不至于皇帝后宮三千外,就是后廚三萬了。

  “仆人們已經(jīng)開始吃飯了嗎?”徐茍路過食堂的時候往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仆人們都在大吃大喝,那傳出的香味都令他忍不住想進去看一看,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今天食堂師傅做的晚餐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光聞聞味道就感覺很美味?!?p>  徐茍還是期待張婆婆做的食物;既好看又好吃,“不知道張婆婆他們今天做了什么?!?p>  徐茍繼續(xù)走,很快就穿過食堂來到他日常吃飯的地方,發(fā)現(xiàn)張婆婆的學徒已經(jīng)在盛菜上座了。

  張婆婆有兩個學徒,一個是長著紫色頭發(fā)頗為魁梧的小伙,一個是長著黑色頭發(fā)小巧玲瓏的姑娘,他們是一對姐弟;那個身高只有徐茍肩膀高的是姐姐,浩醒,那個比徐茍高一個頭的是弟弟,浩呆。

  這姐弟兩不僅僅外貌差異很大,就連性格上的差異也很大,姐姐浩醒、如其名,非常懂事,弟弟浩呆、如其名,比較呆板,身體雖然長得魁梧,但行動方面不太靈活,比較僵硬。

  當初徐茍在星火城招聘仆人的時候,就是姐姐浩醒帶著弟弟浩呆來簽字的,那時徐茍也是問了一下弟弟浩呆的情況,姐姐說是腦子有病,但智力沒問題,就是身體不怎么協(xié)調(diào)。

  徐茍看著浩呆一步步將菜盤放在桌子上,當初姐姐浩醒的話令他記憶猶新;“求求你讓我們?nèi)プ霭桑业艿芩m然身體不協(xié)調(diào),但智力沒問題,而且我一個人可以干兩個人的活!”

  經(jīng)不起人求,再加上徐茍本身應聘仆人除了讓他們來幫忙打理事物外,就是為了湊熱鬧,讓原本平靜的山莊變得有聲有色,而年輕人就容易打成一片,所以也就讓他們姐弟倆來了。

  效果也很好,徐茍也很喜歡;姐姐浩醒靈活多變很多事情都做得很好,弟弟浩呆雖然身體不靈活,但卻很聽話、而且力氣也不錯,有高階武者的力氣,在莊園幫過不少人搬東西。

  說是他和姐姐一起跟著張婆婆學做飯,但其實也就姐姐浩醒一人在學,弟弟浩呆就是給姐姐和張婆婆做副手,幫她們拿東西搬東西,有時候還跟程大爺一起去星火城采購,還是搬東西。

  見到徐茍過來吃飯了,浩呆第一時間打招呼,“茍哥。”

  徐茍點頭,而后問道,“浩呆,今天吃些什么?”

  “額……”浩呆看了看桌子上擺好的三樣菜,又看向廚房里的張婆婆和姐姐,最后再看向徐茍緩緩說出了今天烹飪的美食:“有甜鹿排骨,醬鹵牛舌,清花龜甲蟹,青蔥蛋湯,還有發(fā)霉的豆腐……”

  “嗯?!毙炱埩巳?,他并不喜歡吃甜食,但甜鹿排骨除外,這道美食徐茍吃了幾年,是張婆婆的拿手好菜,醬鹵牛舌徐茍沒聽過,不過光看顏色就感覺很好吃,至于清花……

  “唉,等等!”徐茍突然想到最后一道美食、似乎是發(fā)霉的豆腐,他當即用疑惑和想要確認的口吻問道,“發(fā)霉的豆腐?額……浩呆,那是什么?”

  發(fā)霉的東西能吃嗎?就算能吃、吃不死人,那也不至于給我吃啊,是想謀殺嗎!

  不過徐茍轉(zhuǎn)念一想,難道又是張婆婆深藏不露的美食、今天才拿出來?不像啊,張婆婆以前做的菜,可完全跟發(fā)霉的豆腐搭不著邊啊!

  “就是發(fā)了霉的豆腐……”浩呆說著,竟然咽了咽口水,“很好吃……”

  “……”徐茍嘴角一抽,他想著今晚會有什么美食吃,結(jié)果美食里面突然蹦出一道‘發(fā)霉的豆腐’,著實讓他有些懵逼。

  這時浩醒抱著一個玻璃罐從廚房里走出來,她看見徐茍站在那里,走路的時候都感覺有些變扭,她一臉不好意思:“茍哥……”

  “浩醒你來的正好,那個發(fā)霉的豆腐是什么美食?應該不是張婆婆做的吧?在我的印象里,張婆婆不可能做出類似‘發(fā)霉的豆腐’這種美食啊?!毙炱埡闷娴貑柕?,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浩醒手上的玻璃罐上雕刻的花紋很好看,于是又道,“唉,你這玻璃罐哪里買的?上面雕刻的花紋很好看誒,像是蓮花一樣,就是有點單調(diào),缺少很多細節(jié)?!?p>  “啊?。俊焙菩烟ь^看向徐茍的臉,被他這一連兩個問題問得心里發(fā)慌。

  無論是第一個‘發(fā)霉的豆腐’,還是第二個‘玻璃罐’的出處,都是浩醒難以回答的,第一個不用多說,間接涉及她的家事,第二個則直接涉及她的家事。

  不過浩醒想保住這份工作,對于徐茍的問題她能回答多少就回答多少,一些不方便回答的問題也可以通過巧妙的方式避開。

  浩醒想通就急忙解釋,“玻璃罐是在星火城買的,發(fā)霉的豆腐……是祖?zhèn)髅胤?,它真正的名字叫霉豆腐,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漂亮,但吃起來很美味?!?p>  “原來是這樣?!毙炱埩巳?,但卻察覺到浩醒的遮掩,不過他也不揭穿,反而是感慨道,“你家祖?zhèn)鞯臇|西可真不少,都是一些我完全想不到的,比如上次你說的那種草,煮起來確實好吃,這次的霉豆腐也是,正常人根本就想不到。實在是不得不佩服你家祖上的勇氣,真是敢于嘗試啊。”

  浩醒:……

  “不過,這霉豆腐真的能吃嗎?都發(fā)霉了啊!”雖說徐茍仗著‘超一階’的身體不容易生病,吃些正常人不能吃的東西也沒問題,可這發(fā)霉的豆腐……真的能吃嗎?

  “可以吃,我保證!”提到霉豆腐浩醒就來了勁,雖然第一次她是不得不吃,但后來發(fā)現(xiàn)霉豆腐是真的很好吃!浩醒道,“茍哥,我不騙你,霉豆腐真的是不吃就會后悔一輩子的美食!”

  說完,還不禁露出崇拜的眼神,又用理所當然、事實勝于雄辯的口氣補充道,“如果一個人一生都沒吃過霉豆腐,那這個人的人生一定是不完整的人生!”

  徐茍一愣,發(fā)霉的豆腐而已,至于這么夸張嗎?還‘不吃就會后悔一輩子’、還‘不吃就不是完整的人生’,徐茍暗道,“得了,或許真的很好吃吧,大不了拉個肚子,區(qū)區(qū)發(fā)霉的豆腐又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

  這時張婆婆和程大爺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程大爺?shù)氖稚隙酥慌枨嗍[蛋湯,冒著熱騰騰的灼氣,還有香味飄散。

  “徐茍啊,你今天可是要有口福了,沒想到浩醒竟然還藏掖著一種極品美食,真的是太美味了!”張婆婆一出來看見徐茍就笑著說道,“昨天浩醒還在跟我學廚藝,結(jié)果明天我就得反過來跟著她學嘍!”

  “額……”徐茍無語,暗道:“浩呆覺得好吃也就算了,就連張婆婆都覺得好吃,甚至還說是極品美食……難道真的好吃?”

  想著,徐茍就看向浩醒手里抱著的玻璃罐,透過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里面裝滿了一塊又一快的霉豆腐,黑了吧唧的。。。

  反觀浩醒,她害羞地看向張婆婆,手舞足滔地解釋著,“沒有!沒有!我就會這么一兩樣,還是張婆婆會的多,我還有好多想跟張婆婆學呢!”

  “哈哈哈!”張婆婆微微一笑,“不必多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師傅了,以后我就管你叫小醒師傅?”

  “別啊,張婆婆,我會的都是你教的,你讓我做你師傅,這不是要我欺師滅祖嗎???”浩醒額頭豆粒大的汗珠都浮現(xiàn),她知道張婆婆是在開玩笑,但她也可以肯定張婆婆確實是想學霉豆腐的做法,可張婆婆是資深廚師,自己都還有很多要學,哪有資格教她啊。

  徐茍聞言道,“欺師滅祖?浩醒,你這用詞也太夸張了吧!”

  說完徐茍?zhí)嶙h道:“張婆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你們明天誰做師傅,我覺得還是你們互相為師好,互相學習永遠比單方面自學強,哪怕對方的弱點,到了自己身上也有可能變成優(yōu)點?!?p>  徐茍的話引起了張婆婆的共鳴。

  張婆婆贊同道,“徐茍說的是啊,你程大爺他粗心大意的,買個東西都容易忘,而我做菜都把香料份量算得準準的,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這反倒讓我的烹飪技藝受到了局限?!?p>  “你們聊得好好的,干嘛把話題轉(zhuǎn)到我身上?”程大爺在一旁無語地吐槽,不過這種被張老太婆拉出來當話柄的事他也早就習慣了,雖然表面上說說,但其實并不以為意。

  張婆婆看向程大爺,理直氣壯地說道,“本來就是,難道你每次出去買東西,都能把我們需要的都買全!?”

  說完程大爺,張婆婆又看向徐茍,“把香料算得太準,這反倒讓我廚藝難進寸步,就好像你們練武說的那樣,先以簡入繁、再由繁入簡,現(xiàn)在想想,我以前做的飯菜都太胡里花哨了??!”

  徐茍撓了撓頭,先以簡入繁再由繁入簡,這道理誰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張婆婆說的胡里花哨徐茍就不同意了,藝術(shù)美的事,那能叫胡里花哨嗎?

  “誰說花里胡哨了,光看長相恐怕都沒幾個人能忍住吧!再說了,張婆婆做的菜每道都還那么好吃,內(nèi)外互補,既好看又好吃,這樣的美食怎么能用胡里花哨來形容呢?”徐茍一頓贊賞,不知道的都以為他是專家,但下一秒他就原形畢露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再不吃浩呆都餓壞了?!?p>  雖然張婆婆浩醒她們主要是給徐茍做飯菜,但由于菜的樣式和數(shù)量不少,而且有些菜只能多做沒法少做,所以徐茍每次都拉著他們一起吃的。

  張婆婆和程大爺與徐茍的關(guān)系原本就好,所以沒有主仆的隔閡,但浩醒和浩呆就不同了,他們起初死活不肯,不過徐茍美名其曰一句‘你自己做的食物自己都不品嘗一下又怎么能查漏補缺?’就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這么好吃的飯菜如果每次都吃不完,又沒人分享,那就太浪費了;就像畫畫一樣,如果畫出來光是給自己看,那畫出來的意義也就所剩無幾了。

  徐茍的話音一落,就聞不知誰“咕嚕咕嚕~”的叫囂聲回蕩。

  眾人紛紛看向浩呆,卻見浩呆搖手,“不是我,是茍哥!”

  徐茍:……

  眾人又紛紛看向徐茍,徐茍不禁老臉一紅,心里暗道:“這浩呆真是不識好歹,虧我那般替他肚子著想。”

  平日里浩呆就是大胃王,甭管張婆婆和浩醒做出多少食物來,浩呆都能盡皆收尾,甚至還能再去食堂蹭點吃喝。

  不過以他那壯實的身體和高階武者的力量,吃這么多食物,倒也還不算冤枉。

  這時浩醒一個機靈,連忙將手上抱著的玻璃罐打開遞給徐茍,“茍哥你先嘗一嘗我做的霉豆腐吧,真的超級好吃!”

  徐茍?zhí)筋^望玻璃罐里一看,霉豆腐并沒有霉,但黑不溜秋的還有些辣椒面,徐茍又聞了聞,發(fā)現(xiàn)這霉豆腐并沒有什么怪味,反倒有種難以描述的不香也不臭的味。

  徐茍驚訝,“這霉豆腐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嗆鼻,也沒有令人感到不適的怪味,不過真的能吃嗎?”

  “你就放心吃吧茍哥,我都吃了好幾年了,一點事兒也沒有!”浩醒再次保證,保證完也不忘吹噓霉豆腐的美味,“這真的是不吃會后悔一輩子的超級美食!”

  張婆婆也在一旁說道:“徐茍,這霉豆腐確實是難得的美食,你趕緊嘗一口試試吧?!?p>  黑不溜秋還發(fā)了霉,就算好吃也不至于這么推崇吧!

  “我看你們中毒不淺?!毙炱垷o語道,“行吧,那我就吃一口,我倒要看看這霉豆腐到底是哪里讓你們?nèi)绱税V狂!”

  說著,徐茍就拿起筷子從玻璃罐里夾出了一丁點兒霉豆腐,就像邊角料一樣,看得浩醒直呼:“茍哥你多夾點,你這一點都沒夾到!”

  徐茍卻不管不聽,小心翼翼的塞進嘴里,細細的品嘗了一下,不禁眉頭一皺,“嗯?”

  嘴里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種味兒說來也離奇,不腥不淡,說它不好吃但又想再嘗一嘗,于是徐茍再次伸出筷子進玻璃罐夾了點,繼續(xù)品嘗。

  這回夾的比之前多,霉豆腐就和普通豆腐一樣松軟入口即化,淡薄而濃郁的味頓時盤旋在心間。

  “茍哥怎么樣?”浩醒看著徐茍,心中忐忑。

  張婆婆程大爺以及浩呆也都看了過來,想知道徐茍的評價,希望徐茍也和他們是同一類人,都覺得霉豆腐好吃。

  “很奇妙的味道,吃完一口就想吃下一口。”徐茍也說不出這種味道,但卻感覺回味無窮,他又夾了一點塞進嘴里,“它和主流的美食有很大的區(qū)別,如果硬要評價的話,霉豆腐絕對是獨樹一幟的,這種令人回味無窮的感覺,是其他美食很難做到的?!?p>  “真的???”浩醒喜笑顏開,張婆婆作為大廚師對霉豆腐的評價很高,這足以證明霉豆腐是真的好吃,也足以證明自己的廚藝已然不差,但自己的服侍對象是茍哥,只有茍哥覺得美味才是真的美味。

  張婆婆點頭,她也贊同徐茍的評價,徐茍一直以來吃的都是她做的美食,她對徐茍的口味喜好知之甚多,而徐茍對霉豆腐的評價也在她的意料范圍之內(nèi)。

  至于程大爺和浩呆,則不做任何表示,他們都在等著開飯。

  “我說的話還能有假?這霉豆腐絕對是標新立異的存在,一般人第一次見或許不敢隨便吃,但吃過的人絕對會對此記憶猶新,深感第一次品嘗下的決心是多么明智!”徐茍夸贊說著,卻對浩醒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眼神,他盯著浩醒胸脯前的玻璃罐嫌棄道,“就只有這么點?完全不夠吃??!”

  浩醒沒想到徐茍竟然這么喜歡霉豆腐,于是急忙道,“還有,算上這罐總共還有三罐,茍哥要是覺得還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做!”

  “嗯?!毙炱堻c頭,又問道,“這個霉豆腐和泡菜一樣?是做起來花時間,但也可以放很久的那種?”

  “是的,最慢也需要兩周的時間發(fā)酵、保障足夠美味,發(fā)酵的時間越久就越好吃?!焙菩颜f道,“不知道茍哥想吃多少?我明天就做!”

  “嗯……”徐茍想了想,覺得霉豆腐是寶貝,既然現(xiàn)成的有三罐,那明天去表哥家可以給表哥帶一罐,兩個月后的家族聚會也可以給好友和長老們帶些,等家族聚會結(jié)束了再給父親多拿點,母親不能吃辣就算了。

  嗯……還有未婚妻,反正以后是要在一起的,也干脆算上去——

  思來想去盤算了半天,徐茍終于下定決心道,“那……就先做他個百八十罐吧!”

  “什么!”浩醒一呆,要知道茍哥每天都吃各式各樣的美食,只有張婆婆做的個別幾樣是他日思暮想隔三差五就吃一頓的;一罐霉豆腐一個人吃幾個星期或是個把月的絕對沒問題,而茍哥卻要百八十罐,浩醒不禁喜中帶憂地問道,“有、有這么好吃嗎?”

  張婆婆也是道,“徐茍,吃這么多你不得膩啊,一種美食不能一直吃,否則吃膩了以后要得厭食癥的,好吃也得有個度,否則我也不至于學這么多美食,每天變了化樣似的給你做?!?p>  徐茍一愣,當下便明白浩醒和張婆婆她們兩誤會了,他解釋道,“哦,忘說了,我明天要去表哥家住些日子,兩個月后就是我的家族聚會了,這次的家族聚會和以往不同,幾乎各方的圣族弟子都會趕去參加,我讓你們做這么多,也是為了送給那些好友長輩的?!?p>  “家族聚會?”這時浩呆卻開口說話了,“茍哥說的是每年一次、只有紫獅圣族正式成員才能參加的那個聚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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