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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的凝視:破妄

第十六章、飛天艦

深淵的凝視:破妄 我只曉得吃 9322 2021-03-23 13:14:21

  “嗯?”

  徐茍看向一旁,原本一直觀戰(zhàn)的曹將軍抓住了他的手。

  如果不是因為曹將軍,邵蔥在說出老子兩個字的時候就會被徐茍打斷;物理層面上的打斷。

  “年輕人,見好就收,他的父親不是你能夠得罪得起的。”曹將軍緩緩開口道,他看見邵蔥這樣被人羞辱還不出手的話,恐怕事后也會被他父親上門算賬。

  邵蔥看了一眼曹將軍,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最靠得住的竟會是他,頓時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心頭,不過想到之前他駁了自己面子,那件事也不能因此就這么算了!

  “民事糾紛,軍隊不宜插手吧!”徐茍淡淡道,并沒有多看他一眼。

  “你別得寸進尺!”曹將軍壓低聲音說道,生怕被徐茍除外的人聽見似的,“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不遠處的‘蒼白客’嘟了嘟嘴,探過來期待的目光,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要發(fā)生了嗎?

  某些人不占理,說話也不硬氣,徐茍挖了挖耳朵,大聲喊道:“怎么,你還想要強行插手民事糾紛?信不信我去告你?”

  觀戰(zhàn)的行人原本看徐茍打臉邵蔥很過癮,結(jié)果被曹將軍掃了興致,現(xiàn)在徐茍打算喊到,他們也紛紛評頭論足。

  “民事糾紛禁止軍隊插手,這是在破壞軍民關(guān)系,要吃牢飯的!”

  “這曹將軍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上次我托人送昂貴材料,硬是被他以超重的名義爛在城外,扣了我五千紫幣!”

  “這么多?他娘的吃人不吐骨頭??!”

  “哼!”曹將軍對那些非言非語不屑一顧,看向徐茍冷哼道:“你上哪告去?真以為一件插手民事糾紛的小事,就能把我怎么樣?”

  普通人受了軍隊的委屈,還真不一定找得到地方告,甚至找到了,去告也會被軍隊敷衍了事,但徐茍不同,他有太多地方能告了。

  插手民事糾紛對軍隊而言確實是一件小事,甚至張口閉口就能歪曲事實,反將一軍說其擾亂治安,但若是徐茍去告,一件小事就足以他告掉某人的腦袋。

  “我去哪告你管得著?聽你的意思插手民事糾紛是小事,擅離職守就不是事了?”徐茍呵呵一笑,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曹將軍臉色一沉,守城軍擅離職守可與其他軍隊擅離職守不一樣,他曹某這是在那全城人的性命安危在開玩笑,如果有在軍里跟他不對頭的人煽風點火,甚至將他告死都未嘗不可。

  “你們聚眾斗毆導致道路堵塞,嚴重影響‘泊刻城’交通治安!”

  曹將軍突然冷笑道,“現(xiàn)在,我可是有理由逮捕你了,不過看在你實力不俗上,我勸你息事寧人,不要把事情鬧大!”

  “既然影響交通治安,那你早干嘛去了?”徐茍平靜地說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再告你一個玩忽職守罪?”

  曹將軍臉脹得通紅,沉寂了幾秒,他又笑顏逐開:“哈哈哈,我是守城軍,政治交通治安這方面不歸我管!”

  “白癡?!毙炱埩R了一聲,沒見過這么傻的,“那你不滾去守城,在這放半天屁是幾個意思?到頭來不還是玩忽職守罪?”

  徐茍冷聲喝道:“松開?”

  曹將軍聞言不松反倒越抓越緊,他說了半天沒有一句占理,此刻也是專橫無理地出口威脅:“小子,出門在外莫要太張狂,我不管你是誰,背后又有誰,這里是‘泊刻城’,是徐圣帝國、安閑侯的領(lǐng)地!”

  “松手?!毙炱埖溃直凰e了半天都酸了,不煽某人一下他手癢癢。

  還有,咱茍哥家都沒出,你曹某人憑什么說他出門在外太張狂?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

  松手徐茍就要扇人,曹將軍自然不會松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緊,繼續(xù)威脅道:“在‘泊刻城’,就要守‘泊刻城’的法,現(xiàn)在我警告你,你已經(jīng)嚴重影響‘泊刻城’的交通治安,如果不立刻收手離開,我將根據(jù)‘泊刻城’法律逮捕你!”

  如果說徐茍給曹某人扣的帽子是‘帽子’,那么此刻曹某人給徐茍扣的帽子,就真的是帽子。

  “你可以試試。”徐茍撇了曹將軍一眼,壓根就沒把他當一回事。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曹將軍倒好,竟還主動出來摻和,既然如此,那徐茍也不介意多收他一個!

  “哼!”曹將軍冷哼,他此刻積攢的脾氣也上來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都不知道什么叫作天高地厚!”

  “喝!”說完他大喝一聲,抓著徐茍的那只手猛然用力,腳下的地板咔嚓斷裂,塵土飛揚起半米高。

  地板裂紋最終延伸兩米有余,地上的塵土也盡皆散去,徐茍紋絲不動,曹將軍手臂血管爆棚,脖子通紅還在用力,“呃……”

  “這就是你所謂的天高地厚?”徐茍微微一笑,卻是突然一發(fā)力,反過來將曹將軍扔向天空。

  “啊~~~”曹將軍整個人被甩飛在天上,他剛驚叫沒兩聲就“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給地板都砸出一個略微清晰的人形輪廓來。

  地板直呼我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待我?

  徐茍看向邵蔥,緩緩抬起右手。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邵蔥頓時嚇得驚恐流汗,余光掃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曹將軍,又感覺脊背有冷刀子剮蹭。

  “啪!”

  徐茍一巴掌就將其扇倒在地上,打完又連上去狂踹,嘴里咒罵著:“老子!我讓你老子!你再給我老子一個試試?。俊?p>  殺人輕而易舉,但拳打腳踢才夠解氣,這不知是哪家紈绔公子如此之嘴欠,徐茍踹起來那叫一個過癮。

  “老——子——!”

  地上的邵蔥撕心裂肺的再次喊出了‘老子’兩個字以示抗議,惹得徐茍踹他的動作都因此停頓,暗想這人不會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自己踹他,反倒還成全了他?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踹了再說,徐茍不再多想;他爽我也爽,豈不美哉?

  不過徐茍猜錯了,他還沒踹幾腳,原本囂張跋扈的邵蔥就痛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那叫一個驚心觸目。

  “父親!父親!有人打我!有人打我!”邵蔥在地上扯著頭發(fā)瘋狂翻滾,一股莫名的罪惡感沖擊在徐茍的心頭,徐茍捂眉哭笑不得:“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沒本事學別人仗勢欺人,遇到欺負不過的,又哭得這么讓人……”

  無語,此刻徐茍的心里只有無語,這邵蔥就是一個教育失敗的大小孩,仗著有一個中階靈王的父親,目無法紀囂張跋扈;這是很多大家族子嗣的通病,徐茍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對一個小屁孩,徐茍都生不起教訓的心來,他一只手提起號啕大哭的邵蔥,卻感覺有什么滴落在鞋子上,低頭一看,嚇得連忙挪腳——“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啊!”

  “夠了!”徐茍皺眉大喝一聲,鬼哭狼嚎的煩死了!

  此刻的邵蔥早就不復‘當年’之勇,反而更像是一個受到虐待嚇破苦膽的小鬼,被徐茍這么一喝,他差點都嚇得魂飛魄散。

  眼淚流進嘴里,鼻涕流進嘴里,淚痕清晰可見,身上全是灰塵,狼狽至極。

  “今天你就別想走了,你父親是中階靈王是吧?你現(xiàn)在就想辦法聯(lián)系他,讓他親自過來贖你,要是過了今天還不來,就準備給你收尸吧!”

  徐茍冷聲道,最后一句他是用來恐嚇邵蔥父親的,并沒有真的打算要殺邵蔥,因為他父親才是對武院影響最大、真正踐踏徐圣帝國法律的那個人。

  白磷洲是徐圣帝國上百洲地中極為平凡的洲地之一,徐茍的父親劃下來的封地也僅占其中五分之一,而在這之中,中階靈王只有四位。

  那四位都知道徐茍,無論其中誰是邵蔥的長輩,過來見了邵蔥的人魔鬼樣,也不敢把徐茍怎么樣;當然得前提是邵蔥沒有性命危險,否則指不定他們會狗急跳墻。

  不過徐茍也不懼,他此時的實力已經(jīng)不弱于尋常中階靈王,到時候如果真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邵蔥在‘泊刻城’的威名‘家喻戶曉’,這說明他肯定是在‘泊刻城’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同理,他的父親也很可能是安閑侯領(lǐng)地上的中階靈王。

  他能夠‘濫用職權(quán)’,靠的是仗勢欺人,而他的父親就是罪魁禍首,徐茍也想看一看究竟是誰敢這么教兒子!

  邵蔥聽了徐茍的話,瞬間就精神了起來,徐茍讓他叫父親,不是找死嗎?

  邵蔥急忙從口袋里掏東西,他也有一支像徐茍那種專門召喚信隼的金屬口哨,那是他父親給他的,說是有什么事,就用它召喚來的信隼寫信給他。

  很快他就摸出一支黑白兩色的金屬口哨,立刻就塞進嘴里吹了起來,吹了幾下又使喚‘京云武院’的跟班去找紙和筆。

  “快給老……我去找紙筆來,快!”

  雖然此時邵蔥很狼狽,但他的命令‘京云武院’一眾學員也莫敢不從,都紛紛上竄下跳到處找紙筆,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一名瘦小的京云學員找了過來。

  邵蔥一把搶過紙筆,就攤在地上激動的寫了起來,等老子父親來了,有你好受的!不過邵蔥心下也有些忐忑,因為他也是第一次因為惹了麻煩叫他父親來,平常他父親都是沒空管他的!

  很快邵蔥就寫好信,上面的內(nèi)容也和徐茍要求的核心沒有太大出處,就是讓他父親趕緊過來,晚了要死人,不過在賣慘方面邵蔥摻了不少水,三百多個字里光是賣慘就占了二百八十來個。

  有一只灰褐色的鷹隼飛了下來,它在人群中左顧右盼,當看見徐茍時就立刻瘋狂煽動翅膀,想要逃離;不過它又看見徐茍身旁的邵蔥叼著口哨,于是就確認了是邵蔥叫的它。

  這只灰褐色的鷹隼謹慎的蹦蹦跳跳,就從遠遠的一邊繞過徐茍,跳到了邵蔥的腳下。

  徐茍勾起嘴角,我不就朝你扔了個小火苗嘛,至于嗎?

  來者正是‘小灰塵’。

  邵蔥從一名‘京云武院’學員的身上撕了幾根絨線下來,將信對折后死死地綁在‘小灰塵’身上,下手粗暴,以至于‘小灰塵’都拼命掙扎。

  掙扎半天無果;邵蔥見捆綁結(jié)實了,就放飛‘小灰塵’,轉(zhuǎn)頭指向徐茍,囂張的嚷道:“有種你別跑,等我父親來了,我跟你沒完!!”

  徐茍緩緩抬手,“你父親還沒來就又開始蹦噠了,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跟你沒完?”

  “哎喲!”邵蔥突然吃痛慘叫。

  ‘小灰塵’不敢報復徐茍,還不敢報復他嗎?照著頭上狠狠一啄,邵蔥疼的都差點沒把頭縮進脖子里去!

  “嘎嘎嘎……”‘小灰塵’發(fā)出怪叫,一飛沖天變成一個黑點,最終消失不見。

  兩個時辰后。

  ‘小灰塵’僅僅飛行了兩個時辰,就出現(xiàn)在安閑城的上空,隨后一頭撞進安閑侯府邸,落在了一名男子的身前。

  這名男子小心翼翼地從‘小灰塵’的腳上取下信封,打開一看臉上的表情就霎時間凝固了,一股濁氣從他鼻孔中涌出,青經(jīng)暴起。

  如果徐茍在這,那么一定會驚掉下巴,因為這名男子,正是他的兩位義父之一!

  徐茍的父親徐安閑,有兩位過命之交的異姓兄弟,他們曾經(jīng)一起走南闖北,現(xiàn)在也跟隨徐安閑一起來到了這里。

  徐茍聽他父親講起過他們的故事,對這兩位義父也非常尊敬,其中義父杰茗富一生未娶、有頂尖中階靈王的實力,另一位義父邵重則家破人亡斷了后人,也有頂尖中階靈王的實力,他們都是父親的左膀右臂。

  因為聽說過邵重家破人亡沒有后人的事,所以徐茍自然不會把‘邵蔥的邵’和‘邵重的邵’聯(lián)想到一塊,畢竟邵、紹、劭……鬼知道是哪個shao?

  因此,就鬧了一個烏龍,徐茍,打了他義父的兒子!

  徐茍要求邵重一天之內(nèi)趕到,否則就讓邵重準備給他兒子收尸,但一天的時間從安閑城趕到泊刻城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邵重急得連忙去求助了徐茍的父親。

  “什么!豈有此理!”徐安閑聽了邵重的話直接氣得想暴起殺人,在他的領(lǐng)地上竟然還有人敢打他兄弟兒子的主意,簡直死都不知道要用幾筆畫去寫!

  當初有人打不過徐安閑他們,就盯上了邵重的家人,等他們聞訊趕到時,邵氏已是一片狼藉,無一人生還。

  不過也在此時,貪玩的邵蔥回來了,他外出游玩,非常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后來,邵重不想讓他僅剩的兒子再遇到危險,于是就將邵蔥隱藏在了泊刻城,命泊刻城的那幾位超階武者照顧他。誰想,現(xiàn)在又被人威脅了!

  家人三番五次受害兄弟的親人接二連三遭受威脅,兩人都怒了!

  “走!不管是誰,我都要讓他碎尸萬段!”只見徐安閑一揮手,手上的戒指就大放藍光,一艘近二十米長的‘飛天艦’憑空出現(xiàn)。

  這戒指是空間戒指,只有對空間感應(yīng)到達縮地成寸并且會鍛造之法的人才能打造,是荒域流傳過來的,紫獅圣族有不少存貨,每一位核心成員都可以領(lǐng)取一枚;不過徐安閑這個比那種高級,空間更大。

  ‘飛天艦’也是荒域的宗師打造,整個紫獅圣族也只有極少數(shù)人擁有,徐安閑也是因為具備特階靈王的戰(zhàn)力,才破例得到。

  在‘飛天艦’的內(nèi)部,置有‘陰陽流轉(zhuǎn)’陣法,這個陣法能夠自行吸收天地間的陰陽兩種靈氣,可以令飛天艦一直保持風靈體超階靈王的飛行速度。

  如果使用靈源通過‘陰陽流轉(zhuǎn)’陣法轉(zhuǎn)換陰陽靈氣,還能令該飛天艦的速度達到自身的極限,半步傳奇境!

  徐安閑和邵重一齊上了飛天艦,在徐安閑的操控下,飛天艦緩緩升起,然后在半空中‘彭’的一聲,破空而出,直接消失在了天際。

  半步傳奇境的速度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這艘飛天艦貼地飛行,都能將地面犁出一道深溝來,甚至方圓數(shù)十米都將塵土飛揚,樹木摧枯拉朽地被碾碎。

  僅僅十分之一個時辰的時間,徐安閑就操控飛天艦降臨在‘泊刻城’的上空,遮擋了太陽,令徐茍所在的一片區(qū)域處在陰影的籠罩下。

  “你們快看天上!”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這是什么!天吶!”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這種會飛的鋼鐵巨獸,別說他們見過、聽說過,就是他們想都不敢想!

  飛天艦像是傳說中的鯤鵬一般,全身鋼鐵打造,上面還嵌了一門‘陰陽炮’,一炮就能將方圓三百米內(nèi)的一切湮滅,非高階靈王可抵抗;需要十道靈源才能啟動一次,并且不能連續(xù)啟動,啟動一次后需要半個時辰的冷卻時間。

  徐茍緩緩抬頭看上去,表情逐漸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他自然認得這艘飛天艦,畢竟這是他父親的飛天艦,而他每年去紫獅秘境參加家族聚會時,也都坐的是這個。

  飛天艦懸停在半空,有兩個人從上面跳了下來,一個是徐茍的父親徐安閑,一個是邵蔥的父親邵重。

  “徐茍,你怎么會在這?”徐安閑跳下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徐茍,他又打量附近,看見了狼狽的邵蔥。

  徐茍在一旁站著,邵蔥在一旁坐著,徐安閑不由得眉頭一跳,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父親!”邵蔥原本還處在呆滯狀態(tài),他也被天上的飛天艦震懾到了,不過當他看見邵重時,就立即從地上蹦了起來,然后指向徐茍,哀嚎大哭道:“父親!就是他,就是他要殺我,要抽我皮,要扒我筋??!”

  邵重看向徐茍,一旁的徐安閑也看向徐茍,眼神說不出的沉寂。

  徐茍瞬間就慌了,同時也非常懵逼。邵蔥叫義父父親?義父不是全家都遇害了嗎?怎么還有兒子?

  “咳咳!”徐茍干咳兩聲,一時間都不敢多說話:“父親,義父……”

  “啊?。俊鄙凼[也一臉驚悚和不敢置信地看向徐茍,腦袋里嗡嗡作響;他……叫我父親,叫什么?叫義父!?

  徐安閑沒有說話,看得徐茍越加瘆得慌;反觀‘蒼白客’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憋笑。

  邵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就給邵蔥的頭上來了個暴扣,打得邵蔥那叫一個懵圈。

  “徐茍,你說吧,這是怎么回事?”邵重看向徐茍問道,他寧愿相信徐茍的話,也不愿聽這蠢貨兒子胡言亂語。

  “呃……是這樣的……”徐茍乖乖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就連曹某人的行徑也不放過,反正是將自己占的理說得一干二凈,半點不留。

  說完,徐茍推了一把蔣藏一,讓他將自己受到的不公也說出來。

  在‘小灰塵’送信的兩個時辰里,徐茍與蔣藏一交流過,得知了蔣藏一的一些往事。

  蔣藏一遲疑了一會,很快就下定決心上前一步:“大人,這位公子說的全都是真的,這個邵蔥有軍隊罩著無惡不作,兩個月前還用藥對我妹妹下毒手,現(xiàn)在我妹妹出了問題,都已經(jīng)四肢癱瘓臥床不起。”

  “當時我去過法堂,但是法堂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還將我們?nèi)ジ嫔凼[的事出賣給他,后來我就在‘京云武院’被人各種挑釁,武院不僅不查明真相解決事端,反倒還一紙打架斗毆將我單獨辭退。”

  “武院去不了了,我就想著去賺錢替我妹妹治病,然而邵蔥卻又對我下禁令,讓整個泊刻城都沒人敢收我,最后我只能靠著我父親死前留下的戰(zhàn)馬,去做了一輛馬車來拉客,可是邵蔥還是對我不依不饒,現(xiàn)在我連拉客賺錢唯一的路,都被他斷了!”

  “混蛋!”邵重聽了蔣藏一的訴訟,氣得一腳就將邵蔥踢飛四五米遠。

  原本他以為自己兒子被人欺負威脅了,誰曾想自己的兒子才是最歹毒的那個。

  “是誰讓你這么干的!”邵重一步步走向邵蔥,他對自己這個唯一活下來的兒子確實十分溺愛,但若是盡干一些喪盡天良的事,邵重也氣不打一處來。

  飛天艦的出現(xiàn),早就從人群中飛速傳開,一大群人相擁過來湊熱鬧,短短一會就傳進了軍隊沈洛、方健然二位超階武者耳中,他們距離城門口不遠,都紛紛聞訊趕來。

  “讓開讓開!”上百名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中高階武者士兵為他們二人疏散‘熱心市民’,從人群中開辟出一條道來。

  “老子想方設(shè)法的隱藏你,你還給老子到處惹事,生怕沒人知道你是我兒?你他娘的忘了你哥哥他們是怎么死的了?”邵重抓著邵蔥就是一頓打,真是不打不解氣,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還偏偏正好是自己兒子!

  “差不多夠了,再打就打出事了!”徐安閑見邵重打得差不多了,就連忙出手阻止。

  “哼!”

  邵重哼了一聲收手,這個時候沈洛和方健然二人顫顫微微的從人群中走了過來,看向徐安閑紛紛敬禮。

  “末將沈洛見過侯爺?!?p>  “末將方健然見過侯爺。”

  “讓武院隨意開除學員,這是誰給他的權(quán)利!?”邵重看見這兩人就煩,他指著邵蔥怒斥道,“老子當初讓你們照顧他,你們就是這么照顧他的?”

  邵重當初只是讓他們幾個照顧邵蔥,讓邵蔥別被人欺負了,誰知道他們幾個竟然敢給邵蔥如此之大的權(quán)利禍國殃民?

  “大人,是邵蔥逼迫我們的!如果我們不幫他,他就要告訴您,要您……要您……”沈洛惶恐的回答,最后那幾個字卻是不敢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什么我逼你們!我什么時候逼過你們了!”邵蔥聞言大怒,“明明是你們說我遇到什么麻煩,你們都能幫我擺平的!”

  邵重咬牙切齒,忍無可忍地回頭再給了邵蔥一拳,“你給我閉嘴!”

  “我沒有逼他們!我沒有逼他們!”邵蔥一字一句地大吼,吼得撕心裂肺,好像他被全天下人不信任似的,“是他們自己要幫我的!是他們自己要幫我的!”

  邵重根本不想聽邵蔥狡辯,他看向沈洛和方健然,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邵蔥是拿的他的名號威逼迫他們的,盡管知道是他們給的邵蔥權(quán)利,但邵重也沒法責怪他們。

  這個時候徐安閑開口了:“就算是他逼你們,你們越權(quán)也是事實,敢越權(quán),就要接受懲罰?!?p>  “侯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鄙蚵鍑樍艘惶?,連忙叫苦。

  “是啊侯爺,邵蔥拿這位大人來逼迫我們,我們根本就不敢反抗。”方健然也說得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軍人哪有什么迫不得已,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后果!”徐安閑冷哼了一聲,““蟒山森林”那邊一直缺人,以后你們就給我去那里服役,不滿十年不準回來。”

  “蟒山森林!”聽了徐安閑的話后,二人心如死水。

  蟒山森林是什么鬼地方?那可是徐圣帝國最有名的兩大禁地啊!妖王級妖獸都不知凡幾,他們幾個普通超階武者去了都只是最普通的一員,要是遇上妖王級妖獸,那都是兇多吉少的啊!

  服役十年?半個月我們都夠嗆的,還服役十年?怎么不直接殺了我們?。?p>  安閑侯的命令不容置疑,沈洛方健然都不敢違逆,去了‘蟒山森林’他們至少還有點活路的可能,臨陣脫逃才是真正的十死無生。

  “你突破‘超二階’了?”徐安閑看向徐茍道;他一眼就能看出徐茍的靈體是‘超二階’。

  “昨天剛突破?!毙炱埢卮鸬?,這本應(yīng)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但他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嗯?!毙彀查e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平靜;徐茍突破‘超二階’是遲早的事,他更期待徐茍早日突破‘超三階’,他說道:“聚會比武時好好表現(xiàn),別給家族丟臉了?!?p>  “是?!毙炱埛Q是,他現(xiàn)在雖然實力大增,但卻也不會因此膨脹,其他地方來的天才并不會比他弱,甚至因為修煉的靈氣、力量不同,更加難以捉摸,徐茍十分清楚這一點。

  “你給老子滾過來!”邵重瞪了邵蔥一樣,破口大罵,然后指向蔣藏一的腳下,“喜歡女人就去追,使下三濫手段算什么男人?給老子跪下道歉!”

  如果說徐茍制服邵蔥需要用拳頭和巴掌,那么邵重制服邵蔥就只需要大喝了,盡管邵蔥十分不愿意,但他此時已經(jīng)被打怕了。

  “對不起。”邵蔥兩腳跪在蔣藏一的面前,哭喪著臉淚流不止。

  如果不是因為有一部分閑得沒事做路人干等了兩個時辰還未離去、知曉他前前后后被徐茍扇又被邵重揍,否則都真的以為他是慚愧自懊誠心致歉,而不是被打受委屈的哭嚎了。

  蔣藏一看著邵蔥咬牙切齒,捏緊拳頭沒有任何表示;邵蔥給他妹妹下藥,不僅奪她清白,還因藥物劣質(zhì)導致四肢癱瘓,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人,甚至連醫(yī)治的希望都非常渺茫。

  父親參軍時母親跟著別的男人跑了,父親戰(zhàn)死后只有妹妹與他相依為命,現(xiàn)在妹妹遭受如此迫害,自己又被‘京云武院’開除,蔣藏一是恨不得喝邵蔥的血吃邵蔥的肉,又怎么可能會接受他的道歉?

  見蔣藏一不語,邵重這個做父親的十分頭疼,突然他心生一計,連忙從懷著摸出兩張銀卡遞給蔣藏一,道:“令妹的事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有責,這是兩張銀卡,你拿去尋找醫(yī)師為她治病?!?p>  邵蔥雖然令徐茍十分不喜,但邵重也是徐茍十分尊敬的義父,他是父親的生死兄弟,邵蔥作為他的兒子徐茍也不想事情鬧大;徐茍出言勸說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時光不能倒流,蔣藏一,你就收下吧?!?p>  “我需要馬車回家,相逢一場既是緣,我愿意出一百萬紫幣購買你的這輛馬車。”徐茍將一張銀卡遞給蔣藏一。

  不是徐茍無情,而是這件事從根本開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蔣藏一收也好,不收也好,邵蔥終究不會得到應(yīng)有的制裁。

  因為他是邵重的兒子,邵重又是徐安閑的生死兄弟,在安閑侯領(lǐng)地上,除非是天塌下來,否則邵蔥終將不會受到嚴厲懲戒。

  “半個月后我會再來泊刻城,若是你們誰敢打他的主意,我會讓你們后悔出生在這個世上!”徐茍見蔣藏一不收,就連著邵重手中的兩張銀卡一起硬塞進他懷里,給完還不忘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眾看戲的行人和軍人一眼。

  他不掃視還好,一掃視就立刻有一群心虛低的人低頭,生怕被徐茍看見容貌似的。

  “你們兩個接下來半個月負責保護他一家的安全,等半個月后我兒子來確認他們安全后你們再去‘蟒山森林’?!毙彀查e看向沈洛方健然二人,忽然命令道。

  “是!”

  “是……”

  沈洛和方健然渾身一顫,齊齊領(lǐng)命;能夠晚一點去‘蟒山森林’原本是好事,但他們卻是愁喜交加。

  “呵呵呵……”

  這一刻蔣藏一哭了,自己的妹妹遭受不公對待,如今更是成了一個廢人,而他卻不得不向仇敵低頭,拿他們的錢財接受以錢息事寧人。

  “你們是大人物,我和我妹妹這種低等人活該被你們欺負,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說完,蔣藏一就沮喪著、渾渾噩噩的離開。

  沈洛方健然二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去。

  “父親,這次家族聚會我會自己想辦法去,您就不用來接我了?!毙炱埧聪蛐彀查e道;以往父親都是最后幾天才去秘境,因此時間不夠,徐茍是打算半個月后出發(fā),去紫獅秘境的同時去一趟‘百畫閣’。

  “嗯?!毙彀查e點頭,徐茍早就已經(jīng)長大,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管里管外了,他有他的自由。

  戰(zhàn)馬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強買強賣,蔣藏一是它原主人的兒子,現(xiàn)在走了,它也就拖著房車跟著走了。

  徐茍也跟了上去,他首先也要確認一下蔣藏一的家,他半個月后去紫獅圣城路過泊刻城時,才能確認他們是否安全;雖說現(xiàn)在有兩名靈體不全但勉強還行的超階武者保護。

  半個月后自己來,沈洛、方健然也會離開,到時徐茍對蔣藏一還有一些建議。

  “蒼老,我兒子雖然已經(jīng)突破‘超二階’,但他經(jīng)驗不足,日后還需您照看一二?!毙彀查e看向‘蒼白客’說道;對于這位保護了自己兒子五年的老人,他可不會怠慢。

  紫獅圣族徐圣帝國強者很多,真要給徐茍安排一個更厲害的護衛(wèi)也能做到,但到了關(guān)鍵時刻,真正能夠以命守護的卻極少;強的不一定最好,但信得過的一定是最好。

  “放心,在他成為高階靈王之前,只要我不死,他都不會有事?!薄n白客’笑道,沒有和徐安閑說太多,去追徐茍了。

  徐安閑默默記下了這份恩情,他轉(zhuǎn)頭看向邵重道,“我們也走吧?!?p>  “嗯?!?p>  邵重點頭,伸手抓小雞似的將邵蔥抓起,與徐安閑一起跳上了懸停在半空的飛天艦,隨后飛天艦“唰”的一聲,破空而去。

  徐茍跟隨蔣藏一回到他的家,他的家像是一個小花園,院子里種著蔬菜和兩顆棗樹,有一些已經(jīng)凋零的花盆。

  “哥哥,是你嗎?”有一道輕柔又憔悴的聲音從房間里穿出來,蔣藏一連忙跑進去。

  “妹妹別怕,是我!”

  徐茍站在門外沒有進去,思考了一番,與‘蒼白客’悄然離開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看得好,看了怕影響心境。

  徐茍沒有牽走蔣藏一的馬車,購買馬車只是他找的一個借口,其目的在于為他妹妹出一份力。

  他可是記得蔣藏一說過,那匹馬是他父親留下的戰(zhàn)馬,徐茍打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牽走,只是想讓他說辭更加合理,同時讓蔣藏一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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