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人?!倍巳A景加快了腳步,妙妙三人緊跟后頭。
“家主,家主?!倍巳A景忽然高聲叫了起來。里頭頓時鐵鏈鐐銬聲與喧嘩聲響起:
“阿景,是你嗎?”
“景叔,景叔,是你嗎?”
“是景叔回來了嗎?”
“景叔回來了!我們端木家族有救了!”
“家主,阿景回來了?!倍巳A景沖向最里面那間牢房,卻被門上的鎖擋住了。
妙妙向里頭望去,只見一破衣爛衫的瘦削老頭四肢被墻上延伸出的四條長長的鎖鏈牢牢銬住,經(jīng)受折磨的他面容憔悴,精神萎靡,這應(yīng)該就是端木家主了吧。
見到端華景時,老頭的眼神一下子放出亮光,看來暫時死不了。
突然,牢房門的鎖鏈斷了,門開了。
端華景顧不上細(xì)想,進(jìn)了牢房跪在端木驚鴻的面前哭泣著。端木驚鴻的大手輕輕在端華景的頭上拍打著:“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啊?!?p> 原來守衛(wèi)的海盜傭兵在嘲諷中透露,他們的老大已經(jīng)帶著千人傭兵團(tuán)前去圍堵飛船,就是為了將他們端木家族一網(wǎng)打盡。
原本以為端華景有去無回,以為隨著端華景的死亡,他們端木家族將徹底覆滅,端木驚鴻他們的內(nèi)心充滿著無助與絕望,斷沒有想到端華景居然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眼前,那豈不是說明他們端木家族還有希望?
就算是茍延殘喘,那也勝過徹底覆滅吧?畢竟只要活著就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不是嗎?
“阿景,你是怎么回來的?”等情緒稍微平穩(wěn)一點(diǎn)后,端木驚鴻開口問道。
“家主,我們的最后一艘飛船毀了,是阿景沒有用,沒能保護(hù)好它。
家主,我們的一切都是哈斯海盜傭兵團(tuán)毀的,他們受雇打壓我們,據(jù)哈斯說,只有將我們端木家族這最后一道生命線毀掉,他們就能獲得這條生命線作為報(bào)酬,從此取代我們端木家族在加納城的一切?!?p> “家主,這次阿景能活著回來,多虧了這幾位的出手援助。”端華景終于想起了寒武城他們,有些赧然地起身,并扶起端木驚鴻,向他介紹寒武城三人。
端木驚鴻打量著面前的三人,當(dāng)目光接觸到寒武城時,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他死死盯著寒武城,終于張嘴哆嗦著問道:“大哥,是武城大哥嗎?你是寒武城大哥嗎?”
端木驚鴻踉蹌地?fù)渖先?,帶動著鐐銬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本以為再也無緣見面的兄弟就站在面前,端木驚鴻完全沒有了一個大家族家主的矜持,抓住寒武城的手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寒戰(zhàn)原本想隔開端木驚鴻的,但聽到他叫出祖父的名字,猜想兩人或許原本就是認(rèn)識的,又見祖父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才放下手臂,與妙妙立在角落。
眼見當(dāng)年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垂死老人,寒武城不禁有些眼眶濕潤。
“好了,驚鴻,有什么話我們出去再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焙涑锹詭z惜地拍拍端木驚鴻的背,安慰著說。
“對對對,我們出去說?!庇谑嵌巳A景手忙腳亂地要為端木驚鴻打開鐐銬,但研究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解。
妙妙好笑地?fù)u搖頭,一道無聲波將鐐銬震得粉碎,這一手讓端木驚鴻不由驚訝地看向倆年輕人。
“這是我的孫輩,寒戰(zhàn)和妙妙。過來見過爺爺?shù)睦嫌洋@鴻家主?!焙涑遣]有讓寒戰(zhàn)和妙妙稱呼端木驚鴻為爺爺,看來是想各論各的了。
“端木家主。”寒戰(zhàn)和妙妙有禮貌地給端木驚鴻行了個禮。
“好孩子,好孩子,只可惜老夫身上沒有什么可以送給你們?!倍四倔@鴻略帶凄涼地笑道。
“走吧。”寒武城在前面走,端華景扶著端木驚鴻走在中間,寒戰(zhàn)和妙妙最后,在妙妙他們走過的地方,兩側(cè)牢房大門的鎖紛紛斷裂墜地,里面的囚犯身上的鐐銬跟著碎成渣。
這些端木家族被囚禁的成員們,先是呆了,待反應(yīng)過來,趕忙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
加納城城主府。
段嘉許正在對城主講述著自己在飛船上所經(jīng)歷的驚心動魄的一幕。
說道自己和五百乘客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飛船外的時候,城主段天德和他的那些幕僚們神色頗為凝重。
“難道他們使用了千里傳送圖?”
“不可能,千里傳送圖何其珍貴,再說就算是使用了它,那最多也只能帶走5—8人,怎么可能帶得走500人?”
“會不會是公子他們的幻覺?”有謀士小聲問。
“應(yīng)該不會吧,這又不是只有公子一個人,那些跟著公子的幾個大家弟子不也是這么說的嗎?”旁邊人與他竊竊私語。
“難道是——”
“咝——”
“不可能——”
幾個見多識廣的高層眼睛里透出震驚與訝異。
“空間之術(shù)?”他們不約而同地齊聲道。
空間之術(shù),時間之術(shù),并稱為齊軌之術(shù),擁有齊軌之術(shù)其中之一的人,都是萬年才出一個的天才,不管是家族還是門派,都會對他們敞開大門,所以這些人的背后一定有強(qiáng)硬的后臺,得罪不得。
“繼續(xù)說?!背歉畼O深的城主壓下心頭的驚喜,令兒子段嘉許繼續(xù)。
“是?!倍渭卧S應(yīng)道,接著繼續(xù)講述著他們所經(jīng)歷的事。
當(dāng)敘述到那恐怖的極具腐蝕力的黑霧彌漫而來,吞噬著一個個邪惡的軀體的時候,段嘉許和他的幾位跟班的眼里依然流露著恐懼,想到大笨熊鄧無修的斷臂,想到狠毒軍師戴橫渡的慘死,那幕已經(jīng)成為他們年輕時期的一個噩夢。
段天德和他左右?guī)兹嗣婷嫦嘤U,眼里也透著驚懼,這究竟是什么法術(shù),居然有這么強(qiáng)大的腐蝕性,或者說這并不是什么法術(shù),而是某種惡毒法器?如果真是某種惡毒法器,那么這三人的到來會給加納城帶來什么影響?
段天德不禁陰謀論了,沒辦法,誰讓他身居高位,不得不多想。
見段天德一言不發(fā)地陰沉著臉,段嘉許也不敢再說下去了,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垂著頭,也跟著保持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