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少時
春回大地草長鶯飛,百花盛開漸成一花花世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fēng)里/開在春風(fēng)里……?
入目是紅玉蘭,早開的花兒竟也早?。阂恍┗ò陜阂唁P跡斑斑。我想起那些白玉蘭——那些落在大地上的云朵,在慢慢消散。兩種花瓣兒,我都曾撿起,那些凋落人間的,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像捧著我的愛人:?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愿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一只金錢豹般的貓兒踩著貓步朝我走來,一只烏鴉自天空沖下,從后方掠過它的背,影子劃過我的額頭,攪擾了一場不知其可。貓兒驚慌,抱頭鼠竄;烏鴉飛升,站在樹上,意猶未盡?;秀遍g,一只烏鴉在草叢里覓食,后方一只貓兒隔著不及尺的欄桿弓起了背。我喝了一聲,鴉飛貓?jiān)?。那或是前幾日的事情,偶聽說烏鴉記仇,愿它莫記我的額頭礙了事。
?啊/在夢里/夢里夢里見過你……?
今日早些,在小鎮(zhèn)上。一只黃色的貓兒躺在街道旁的樹下,一只眼睛暴突在外,白色的眼珠混著血色肉糜,嘴巴大張,血絲順著嘴角漸漸凝固,尖利的牙異常醒目——預(yù)示著我與它的共性。死得體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生或川流不息,但愿死時安詳。如是思維,此刻竟亦有幾分寧靜。亦愿人不拋棄、不放棄,一只貓、一只狗,抑或靈魂。?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轉(zhuǎn)出那些人為的攀籬疆界,頓覺開闊。我撿起一根干枯朽敗的木棍,揮舞著,掰下寸長朽木,拋向天空,下墜——揮舞——一朵無色煙花綻放于無人之境。我匯入人流之中,走進(jìn)花花世界。當(dāng)幽冥鐘響起,是對逝者的超度,還是對生者的警醒、叩問??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