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死者
另一邊。
議事堂內(nèi),賀南弛有些不可置信的:“秦震,死了?”
“正是。”
張青青面色沉重的回答:“時近魔尊生辰,各大門派本就都加強(qiáng)看守,咱們長名的弟子巡邏更是加強(qiáng)到了每個時辰一班……就是剛剛,松月湖來報,在他們湖心島發(fā)現(xiàn)了秦震的尸體。”
一炷香以前,松月湖的巡邏弟子在湖心島里發(fā)現(xiàn)了早已斷氣的長名山弟子秦震的尸體,據(jù)松月湖送來的初步消息,秦震身上的致命傷,是由早已失竊的煉心劍所造成的。
松月湖地處劍南道腹地,常年濕熱多雨多瘴氣,因其門派位于松樹環(huán)抱的月牙形湖泊中央,故而得名松月湖。
這位秦震是長名山刑偵堂的大弟子,年方二十就已經(jīng)是金丹期中境的修為,那弟子看見他橫死長名,尸體死狀可怖,不由大驚失色,弟子卻也算是個聰明,人未曾擅專,立馬上報,松月湖也不敢隱瞞,立即通知了長名山這邊,便有了賀南弛,徐析等人在議事堂聚首的事情。
“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但是老岳現(xiàn)在要見你?!?p> 林乾元此時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對著賀南弛耳語:“剛剛已經(jīng)讓發(fā)現(xiàn)尸體的弟子將證詞同岳氏心講過一次了...但那老貨這會可不太冷靜,你自己注意?!?p> “知道?!辟R南弛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會客廳。
林乾元嘴里的老岳,是長名山刑偵堂的主事長老岳氏心。
他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模樣,據(jù)傳他出身貧寒,修煉資質(zhì)也是平平,到了快五十歲才堪堪到了元嬰境界,故而外貌也是維持了老者的模樣,說來他性格守舊,墨守成規(guī),向來看不上長名山的掌門居然讓一個女人來做——即使這個女人的修為遠(yuǎn)在他之上。
他看不上賀南弛,賀南弛也懶得與他攀扯,賀南弛也很少插手刑偵堂那邊的事則,說完便走,這些年來倒也是相安無事。
其實(shí)原本也不該是他繼承了刑偵堂的事物,該是他的師兄,秦連心繼承,只不過是天妒英才,秦連心在一次意外中隕落,岳氏心才臨危受命,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號令一派的那塊料,于是更加器重和栽培秦連心的吳斯語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意外死亡的秦震,岳氏心一生未婚無子,由于當(dāng)年師兄夫婦的囑托,他本就是將秦震當(dāng)作親生的孩子來疼愛的。
可如今,這秦震卻死了。
“我不管誰殺的,必須給我一個說法?!痹朗闲木従忛_口,聲音有些顫抖:“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么死了.....”
“自然是要給個說法的?!辟R南弛點(diǎn)頭沉吟:“我會親自處理,這個你大可放心?!?p> “那老夫,就拜托掌門了?!痹朗闲谋揪蜕n老的可憐,如今遭逢此難更是一下老了好幾歲,連身軀都佝僂了起來:“待驗(yàn)尸后,你就用大陣把秦震的遺體給我送回來,讓他,葉落歸根?!?p> 說完這句,岳氏心對她作了個揖,就緩步離開了議事廳。
天色已晚,岳氏心佝僂的身軀似乎融入了樹叢與黑夜,沒過一會就已經(jīng)尋不見他的蹤跡,賀南弛沒忍住,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是怎的了?唉聲嘆氣的”莊韞玉從另一側(cè)的山路越級而上,此時已是開春時節(jié),這人穿的還是比別人厚實(shí)不少,一張青白的臉帶著些笑容:“師尊,弟子可有榮幸為您排憂解難?”
賀南弛原本不想理睬他——這會秦震命案未破,事情接踵而至,她自然是沒多少心情陪著莊韞玉胡鬧。
可是‘聽他說說也無妨'人念頭卻猛地劃過她的心頭,荒唐卻驅(qū)使著她開口:“你有辦法解決這事?”
“秦師兄的事情嗎?”
莊韞玉試著猜測了一句,而賀南弛的神色變化算是應(yīng)證了他的猜想:“死在了松月湖,兇器是我們長名山的法寶,顯然有人要挑起兩派的事端?!?p> “這種有腦子就能想著的廢話便沒必要再說了?!辟R南弛有些厭煩的揮了揮手:“說點(diǎn)有用的?!?p> “帶我去松月湖”
莊韞玉被她打斷卻也不生氣,開門見山的:“我能幫你?!?p> “我也要去!”
一個女聲忽然在頭頂響起,兩人都是一驚,便看到前幾日從天而降的別荇又從樹梢上跳下來,緊緊的抱住賀南弛的手臂,看向莊韞玉的眼神滿是敵意:“姐姐姐姐!帶上我!”
“……”賀南弛一臉納罕的看著她:“是誰你姐姐???”
“嗤”
莊韞玉側(cè)著頭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氣的別荇對他怒目而視,賀南弛見狀拍了拍她的腦袋:“喂,干什么這么兇?他搶你錢啦?有話好好說行么”
“姐姐姐姐!”別荇個子不高,在原本就身材高挑的賀南弛身邊好似個孩子,她一臉戒備的看著莊韞玉:“你不覺得這人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么!”
“你這家伙?!鼻f韞玉陰森的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賀南弛,滿臉恭敬:“師尊,這家伙來路不明,要我說,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的好。”
“我不好奇你們倆有什么陳年舊怨?!辟R南弛伸手制止了這場大戰(zhàn):“要打自己找個時間打架,你們倆要我?guī)夏銈儯梢?,拿出一點(diǎn)值得我?guī)У米叩睦碛蓙怼!?p> “我會搜魂術(shù),這個夠嗎。”莊韞玉有心走這一趟,于是一開口就拿出了殺手锏:“只要秦震的魂魄未經(jīng)人為損害,我就能保證,在他身上我能用搜魂術(shù)”
“你用我磨墨,調(diào)出來的墨汁寫下的內(nèi)容可以溝通陰陽兩界!”別荇給他這一下逼急了,漲紅著一張小臉說出來的話聽的賀南弛一愣:“什么玩意?”
“這個,只有你可以做到。”別荇輕輕抽噎了幾下:“但是如今能發(fā)揮出多大的力量,我不知道,畢竟你和我如今都……”
都不再有仙力,都不負(fù)往日神通。
“哎?!鼻f韞玉搖了搖頭:“走吧師尊,這孩子,大概是傻了?!?p> 五日后,馬車上。
“怎么還是把她帶來了?
行進(jìn)的馬車上,賀南弛坐在一邊,莊韞玉與氣鼓鼓的別荇對坐著,輕飄飄的問了一句,別荇立馬就炸了毛:“姐姐要帶我來管你這個小肚雞腸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什么事!”
“算了,算是我多事?!辟R南弛不堪其擾,一把拽回了別荇:“來,告訴我,他是和你有什么仇怨,你每天都恨不得讓他立馬消失?現(xiàn)在是跟著我出去查案子,你們兩要是再這樣,都給我滾下去,我可以一個人去?!?
藺觀南
老規(guī)矩,上推薦十分鐘以后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