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劍見陳伯離去,自己走進(jìn)木屋,生活物品皆擺放整齊,屋中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心草的香氣,讓人聞見身心通透舒暢。
經(jīng)過剛才丹藥的恢復(fù),身上焦黑的皮膚結(jié)痂后皆片片脫落了下來,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膚,潔白如美玉雕璞,孟劍走到小屋邊的小溪旁,溪中映出了一個黑不溜秋的臉蛋,用手捧了一汪水在臉上洗了洗,再次在水面上映出的是一個清秀的少年面孔。
兩道劍眉下面一雙深邃如黑夜的眼睛,嘴唇紅潤飽滿,臉上雖看起來帶著幼稚之氣,可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狡黠和貪婪。
換上屋內(nèi)已經(jīng)備好的衣服,從一個邋遢小鬼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清秀少年,孟劍從來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一會便又要面對一次孟萱的爹爹,這一次要做好能與之雖不能一戰(zhàn),但也能自保的手段才行。
孟劍在剛醒來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身修為已經(jīng)盡失,必須開始重修,作為凝識境才能有的神識之力,孟劍并無全失,勉強(qiáng)能調(diào)動一些。
拍了拍腰間,怎么能把這玩意給忘記了,腰上可是還有一個彌天袋??!
里面的奇珍異寶雖然已經(jīng)破的破爛的爛,但組一個自爆劍陣還是綽綽有余。
自身修為與孟萱她爹的巨大鴻溝,或許能通過這十幾把破損的劍仙級別的自爆劍陣來彌補(bǔ)。
一不做二不休,孟劍開始著手布置自爆劍陣,考慮到可能隱匿在虛空中的陳伯對自己的監(jiān)視,孟劍盤坐在屋內(nèi)的木床上,一邊以靜圣法潤養(yǎng)著自己的那僅存的一點(diǎn)神識,一邊在彌天袋中利用神識來組建劍陣。
劍陣,屬陣法一道,雖為旁門之道,但孟劍也略涉一二,孟劍以神識感受著自己最愛的那把劍,在天劫中黑劍劍身也早已有了明顯的幾條細(xì)小裂隙。
這把黑劍喚作“逍遙”,也是孟劍逍遙劍仙名號的由來一因。
欲破蒼穹,自當(dāng)逍遙。
孟劍自打從自己出生,一直過得非常順利,順利踏上修行路,順利遇到已經(jīng)離世的劍仙的洞府后得到了遺留下來劍訣修煉,順順利利修煉到了圣境,而后卻因?yàn)閷げ坏侥且豢~緲的破境靈機(jī)而進(jìn)不了劍仙境。
孟劍那個時候明白,自己一直活的太順利了,順利的就像是被人安排的一樣,所以他那個時候發(fā)了一個誓,此生必要逍遙自在,無人能左右自己。
也是此時降下了劍仙劫,又是一番順利度過,自稱逍遙劍仙。
再之后的事情......
孟劍把思緒全部收了回來,被天劫打入現(xiàn)在這窘迫境地,無論修為還是身體的模樣都打回原形,一股強(qiáng)烈的挫敗感油然而生,之前的修行路太順利了,順利到以前自己即使成了劍仙也無多少人問津,在成劍仙之前的孟劍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
孟劍從彌天袋中拿出那把黑劍舉過頭頂,一個孩童的身體舉著一把成年人用的劍,場面有些不太協(xié)調(diào)。
劍身還是像以前一樣又變得銹跡斑斑,只不過比以前新增了幾些裂縫,孟劍瞇著一只眼睛,拿著劍的手朝著天一揮。
隱約間,仿佛天空被斬開,讓人的心思不由得似乎超脫了出去,逍遙劍,逍遙,逍遙......
“對??!這其實(shí)是一場絕世的造化啊!這樣我便可以從一開始就以逍遙的道心修煉,而不是重蹈覆轍了!”孟劍心里暗道。
這是一場博弈,如果按照原來的計(jì)劃,孟劍只要還是修煉原來自己在那位劍仙洞府中所獲的劍訣就能輕松修煉到劍圣境,而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自己淪為階下囚,還剛決定以不一樣的修行來重新開始。
這是一場巨大的挑戰(zhàn),如果成功,或許....或許真的可以逍遙天之上。
收回這些長遠(yuǎn)又龐大的心思,組完自爆劍陣,孟劍又以口訣將此陣化作一顆劍丸。
“是時候去見孟萱她爹了?!泵蟿ψ哉Z道。
孟劍朝著孟萱的住處走去,因?yàn)樽约旱男∧疚菰诤笊缴侥_處,走出這塊地,一陣陰冷的風(fēng)吹來,孟劍回頭一望,孟萱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沒騙自己,后山的半山腰位置有一處巨大的墳地,應(yīng)該就是他們孟家的祖墳地了。
孟劍倒也沒心生懼意,望了一眼之后便轉(zhuǎn)身遠(yuǎn)去。
墳地深處傳來了陣陣的鐵劍碰撞的聲音伴著輕笑聲.....
“你誰啊?怎么突然闖進(jìn)我家了?!”孟萱一臉驚異的望著走近的白白凈凈的孟劍。
“是我,孟小劍?!泵蟿Υ鸬?。
“你真是那小劍劍?!沒想到你洗了洗還真看不出來,就和換了個人一樣誒!”孟萱繞著孟劍轉(zhuǎn)悠,上下打量不停。
孟劍見孟萱如此行為,“那可不,我孟小劍可是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帥哥?!?p> “我呸,明明和我差不多大,還這么臭美,走!和我見我爹去?!?p> 穿過碩大的孟府,來到處于中間位置的一座雄偉的建筑,步入大殿,四方粗大的柱子上刻畫著上古四兇,混沌、窮奇、梼杌、饕餮,盤踞在柱上,生動如實(shí)物一般,滔天的兇意蘊(yùn)藏其中,似要將人一口吞進(jìn)。
大殿上方的位置上坐著孟萱的父親,隨意的靠在椅上,不立自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孟劍,“你是否愿意做”,孟大統(tǒng)帥話還沒說完。
“爹”,孟劍一臉賤兮兮的看著孟大統(tǒng)帥。
“???”,孟萱在邊上一下子被孟劍這一聲爹不知是嚇住了還是魂被人抽了去了,呆在原地。
不光是孟萱,在場的幾位將士仆從都呆住了。
大家全都目光看向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