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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賢太子

第三十一章 公子與公子

三國賢太子 岱起 2556 2021-04-05 10:56:31

  “兄長過慮了。伯父不過是教子嚴(yán)苛,天下哪有不疼兒子的老子……”

  劉賢不敢正視劉琦,端起茶碗。他當(dāng)然知道劉表是個什么樣的人,更知道劉琦日后的命運(yùn)。但是此時此刻,他必須當(dāng)成一個傻子,決不可踏進(jìn)襄陽奪嫡的旋渦泥潭。

  “伯禮,那黃氏可是與我主母家沾親帶故,當(dāng)年老爺子入主荊州,對他們可是高看三分。你卻能兵不血刃讓其俯首帖耳,實在是咱們子侄一輩的翹楚?!?p>  “兄長謬贊,謬贊……”劉賢有些不好意思?!拔覀兏缸右彩潜M力而為,只怕不能報答伯父和兄長庇護(hù)之恩萬一?!?p>  劉琦道:“既然你這么說,好啊,跟我回襄陽。幫我把姓蔡的按下去,將來你我兄弟共治荊州?!?p>  “粥……啊對,我還吩咐庖廚準(zhǔn)備了一道新菜,生滾魚片粥。哎,怎么這么慢……”

  劉賢就像沒有聽到劉琦的話一般,將話題扯回菜品上。

  劉磐見狀,輕咳一聲,示意劉琦剛剛太過唐突冒進(jìn)。劉琦也自覺語失,悻悻閉口,直至宴席結(jié)束,未再談及襄陽。

  當(dāng)天晚上,劉琦和劉賢各自因為宴會上的對話耿耿于懷。

  “公子,那劉琦公子邀你去襄陽,為何不應(yīng)允?襄陽多好啊?!眲⑷谝慌暂p輕扇著蒲扇。

  “你覺得好你去啊,我不攔著?!眲①t沒好氣的翻了個大白眼。

  劉全憨笑道:“公子又說笑了。小人什么身份,哪有公子這般宏圖大略。只是小人覺得,將來劉琦公子是荊州之主,公子能與他多親近一份,也是零陵之福?!?p>  “荊州之主?就他,一個病秧子,也配?”劉賢翻閱著近來新征集上來的名冊稅賦,在自己研制的“零陵財報”上涂涂改改。

  “病秧子?小人看劉琦公子身體康健,底氣十足,哪里想什么病秧子?!眲⑷?。

  “他的病,叫缺心眼?!眲①t罵著,越想越氣,索性撂下筆和劉全說到起來。

  劉賢輕嘆道:“荊州牧的兒子,在屬郡宴會上公然談?wù)摻影嗟脑掝},不怕人多嘴雜,隔墻有耳?一旦泄露出去,招致蔡氏記恨不說,他老子會怎么想?一點城府都么得,腦子瓦特啦!”

  現(xiàn)在想來,劉賢仍然有一絲后怕。他知道蔡氏一族在整個荊州的勢力,莫說《三國志》里關(guān)于其意圖謀害劉備的記載,就是穿越后,也時常聽到父親和身邊人說其強(qiáng)橫之狀。眼下他要的是保護(hù)自己和零陵,根本沒必要招惹人家。

  更何況,劉賢清楚,所謂馴服四大家族,不過是自己略施巧計所得的小勝。雖然削弱了對方的實力,但是與豪族的梁子也算是結(jié)下了。眼下零陵看似是郡府掌控了局面,實際上郡府與豪族之間不過是保持了一種微弱的平衡。人心不穩(wěn),他不想再摻和到與更大豪族蔡氏的紛爭中。

  最后,當(dāng)然是他清楚,未來劉琦一定坐不上荊州之主的寶座,再過三年,這位劉大公子還能不能活命都兩說。自己此時表態(tài)支持,無異于辛亥年當(dāng)太監(jiān),四九年入國軍。

  劉全還是擔(dān)心:“可是劉琦公子兩萬大軍在此,恐怕也不好違背吧?!?p>  劉賢滿臉不在乎:“怕他作甚,他手里那哪里是兩萬兵馬,分明是兩萬個監(jiān)軍。沒他老子的命令,誰會聽他的?!?p>  與此同時,在不遠(yuǎn)處的廂房中,劉琦正舉起酒杯,悵惘對月。

  劉磐道:“公子,已經(jīng)第四杯了。要是將軍知道你破了酒戒,回去又要重罰?!?p>  劉琦紅著臉,一臉沮喪?!傲P吧,無非是跪幾個時辰。老頭子懶得見我,說不準(zhǔn)責(zé)罰一番,還能當(dāng)面見上一面?!?p>  劉磐道心疼道:“也許就像劉賢公子說的,將軍只是嚴(yán)苛了些,對公子還是疼愛的。不然如何放心叫公子帶兵南下平亂?!?p>  “心疼?他是嫌我在襄陽礙眼!什么帶兵平叛,不過是蔡瑁想搶占零陵豪族的錢糧為己用!你看看軍中,除了王威那兩千人,有幾個將領(lǐng)不是蔡氏一脈?不過是一郡穿著鐵甲的走狗,爭著舔蔡瑁的狗屎!他們著急要,我就偏慢慢走,慢慢回!”

  酒過三巡,他一個重心不穩(wěn)跌倒,酒樽里的酒水隨之撒了一身。劉琦頓時暴跳而起,狠狠踢著酒樽泄憤。

  “連你也來欺辱于我!我乃帝室貴胄,大漢魯恭王之后!荊州牧的嫡系長子!”

  劉磐慌忙制止:“公子,不要聲張,讓劉賢公子聽到如何是好……”

  “跟你說過多少遍!叫我將軍!怎么,我不配承襲鎮(zhèn)南將軍嗎!……別跟我提劉賢。還有那個金祎,什么‘同為青澤,志氣相幫’,事到臨頭,都當(dāng)起烏龜來了!”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不管劉表當(dāng)時派長子領(lǐng)兵的初衷是什么,自從劉琦出了南陽郡,想的就是如何爭取到情同手足的金祎還有劉賢的支持。

  在他看來,同為飛鷹走狗的好兄弟,這兩個公子哥應(yīng)當(dāng)像當(dāng)年曹操支持袁紹一樣,用實際行動支持自己反抗蔡氏。

  可這兩個被寄予厚望的兄弟,卻全都讓他失望了。

  先是金祎,不知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竟然假托重病對他避而不見。當(dāng)著武陵太守金璇,一位忠于劉表多年的老將,劉琦實在難以開口。

  然后就是劉賢。病到?jīng)]有,但是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僅對從前的舊時交情閉口不談,甚至性情大變,從行事荒唐到沉穩(wěn)干練,遠(yuǎn)超自己的想象。

  這既讓他歡喜,也令他焦慮。歡喜的是,見到劉賢有如此才華,更加堅定了他平定蔡氏的信心。焦慮的是,同樣曾為紈绔子弟,為何劉賢竟然能一鳴驚人,而自己還束縛在父親和外戚的枷鎖之中,不能一展抱負(fù)?

  同輩壓力,自古皆然。

  劉磐寬慰道:“公子,也許是宴席之上人多口雜,不便議事。那劉賢壓服了黃氏,本就已經(jīng)得罪了蔡氏,若不鼎力相助,零陵豈不是進(jìn)退失據(jù)?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公子是將軍的嫡長子,劉賢父子就是公子的家臣。天下豈有家臣違背主公的道理?待我去跟他曉以利害,想必能打消疑慮?!?p>  “這大亂之事,哪里還有什么忠臣,天下又哪有四處乞憐的主公……”

  劉琦又滿飲一碗?!安贿^你說得對。讓他們笑吧,躲吧,背棄本公子,早晚必悔之!此次出兵,我必立一大功,讓老頭子,不,要讓天下人看看,我劉琦的厲害!”

  ————————————————

  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拆除塢堡大門的黃府內(nèi),黃駟郎面對著三大家族。

  三大家主面面相覷。他們不約而同看向黃駟郎左側(cè)。

  客席還空著一個,位在三大家族之上。

  “諸位,有位貴客未到,稍候片刻?!?p>  話沒說完,只聽外面走廊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說貴客貴客到,開門!”

  大門徐徐拉開,五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黃府下人趕上前去,為五人脫去斗笠黑袍。

  “這……蠻夷!”陳升失口大叫。

  只見月光下,五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結(jié)。臉頰胸口涂滿藍(lán)白涂料,口鼻耳環(huán)穿插著狼牙配飾,正與當(dāng)日陽朔山劫殺劉賢的東王羊貅別無二致。

  五人大步邁進(jìn)席間,其中一個頭戴黃銅冠帽的一屁股坐在空席之上,也不顧主人款待,自顧自撕下一條白雞琵琶腿,大口撕咬起來。

  “冠刻馬首……精夫冠,他是蠻王白登!”鄧潘大喊。

  此話一出在場諸人皆是愕然。

  后漢書《南蠻傳》記載“名渠帥曰精夫”。眼前這如野獸一般的男人,正是統(tǒng)一五溪蠻族,號稱“南冒頓”的蠻族領(lǐng)袖。

  蠻王白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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