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懷疑人生。
北涼王徐驍之子,徐鳳年,新一任涼王,于襄樊被武帝王仙芝活活打死,其背后,似有離陽的身影。
愛子身死,承受不住打擊的老涼王徐驍一病不起,至今昏迷不醒。
消息傳開,天下嘩然。
徐驍自春秋之時馬踏六國,每每破城必屠城,刀下亡魂過百萬,被世人罵為人屠,這其中有多少臟水,或許只有離陽朝廷知道。
馬踏江湖,更是收繳天下武學(xué)入聽潮亭,屠宗滅教無數(shù)。
如今愛子徐鳳年身死于江湖武夫之手,背后更有離陽朝廷的影子,誰也不知道醒來的人屠,會多么瘋狂。
這一次,不止是朝堂袞袞諸公,就是民間販夫走卒都嗅到了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
中原之地,平日里總是義憤填膺,舞文弄墨臭罵徐驍?shù)淖x書人也都偃旗息鼓,有甚者,將以往所做辱罵人屠的詩詞都找出來燒了,壓抑惶恐的氣息彌漫在整個繁花似錦的中原。
這一日,上柱國,兵部尚書顧劍棠秘密入蜀,二十萬大軍分出數(shù)路,悄然進入青、幽二州。
北邊的北莽此刻也是相當(dāng)?shù)墓郧?,平日里跟北涼的摩擦都沒有了,甚至還把布防往后挪了百里之距,哪怕是北涼邊軍深入腹地也不曾圍剿,只是主動避開兵峰,任其離去。
開玩笑,北莽是莽了些,不是傻子。
這會的北涼軍就是一群瘋子,昏迷的徐驍更是瘋子中的瘋子。
一個兒子被殺,一個軍主被殺,可以說北涼軍從上到下都已經(jīng)陷入了癲狂。
徐驍就不用說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肯定是要不計代價的報復(fù)回去的。
而且,徐鳳年可是他唯一正常的繼承人,哪怕他再怎么紈绔,這北涼三州必然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可現(xiàn)在,徐鳳年死了,兒子都沒了,他打下這么大基業(yè)有什么意思?
徐鳳年是新任涼王,現(xiàn)在被殺,就好比有人當(dāng)著他們北莽邊疆四十萬雄軍的面,殺了他們皇帝一樣,北涼軍能不瘋嗎?
更何況,北涼鐵騎還是天下第一騎軍。
如此雄軍,他們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還沒有倒下,將軍就被人殺掉。
平日里跟北涼打得有來有往的北莽,最是了解北涼鐵騎的實力,要是這個時候再跟已經(jīng)成為哀軍的北涼死磕,北莽必敗。
知道利害關(guān)系的北莽文武百官,以及女帝慕容,十分默契的協(xié)作收縮北莽勢力,讓徐驍跟離陽死磕去,好坐收漁翁之利。
陵州城,北涼王府,梧桐苑內(nèi),風(fēng)雅清麗的苑里,跪著上百身影,男女老少皆有,屬實煞了風(fēng)景。
屋內(nèi),本該昏迷不醒的徐驍正跟寒無衣在徐鳳年床前下棋。
只見徐驍皮笑肉不笑的將一顆黑子放下,將黑子連成一片,絕殺白子。
“這回你總該輸了吧?”
“這不是還有三個空缺的嘛!急什么?”
“嘭!”
徐驍終是忍不住了,一拳錘在棋盤上,將所有棋子打亂。
“你他娘的是不是玩不起啊?老子都只是悔棋,你他娘的直接偷棋,能不能要點臉?!?p> 看了看自己還有一半的棋婁,徐驍?shù)囊呀?jīng)見底,寒無衣并不感到半分心虛。
“既然非要挑明,那就不要偷雞摸狗。”
被罵偷雞摸狗的李義山跟黃龍士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徑直來到徐驍身邊坐下。
寒無衣沉默一瞬,李義山偷偷摸摸指點徐驍他能理解,黃龍士為什么幫徐驍他就理解不了,到底是誰帶他來的?怎么不幫他?
既然都攤牌了,那他也不會客氣了,當(dāng)即叫九淵打開阿爾法狗……
兩個時辰后,在李義山跟黃龍士懷疑人生的震撼中,寒無衣以碾壓的姿態(tài)贏得了棋局。
除了最開始能插上兩句,最后只能淪為旁觀的徐驍目瞪口呆:“你還是人嗎?”
李義山春秋毒士,十余年不下聽潮閣,卻依舊能以天下做局,眾生做子。
黃龍士更是春秋魔頭,一人挑起春秋不義戰(zhàn),可以說春秋死去的百萬人間接是被他所殺。
這樣的人物,二人聯(lián)手對弈寒無衣,每每落子都要苦思許久,可寒無衣卻是每次都緊隨其后,沒有任何的思考,似乎二人下一步會下哪里已經(jīng)了然于胸,步步緊逼,不給一絲喘息。
這不,僅僅一局,就讓兩個世間頂級的謀士,開始懷疑人生。
覺得自己也不是那么聰明。
倒是黃龍士,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來在那看過或者說經(jīng)歷過。